石旭霖应该很得意吧?看到她这样藉酒浇愁的丑态,石旭霖想必是开心的大声叫好不是吗?
曲沄霓抓起空了的水杯,才想将杯子狠狠掷向墙角,一个声音骤然浮现她脑中,让她整个人定住了身,呆滞的直视前方。
遽然,曲沄霓站起了身,追了出去,想要找寻那陌生男人离去的身影。
移时,遍寻不着人的曲沄霓,带着不断与她闹着分家的头,走回了房间。
她走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狼狈不堪的模样真的让她好想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
她居然顶着这样的大花脸,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出尽了洋相!
这要她以后怎么做人呀。
曲沄霓瞥见了台面上放了一大套彩妆和卸妆及沭浴用品,她拿起了放在那些瓶瓶罐罐前的卡片,那上面的字迹似曾相识。
我想,你应该会需要用到这吐一东西。虽然不一定是你惯用的牌子,不过总比什么都没有来的强吧?
这些东西,是辜昊珉请饭店人员准备的。对彩妆一窍不通的他,昨晚还特地打了电话给工作上曾经合作过的彩妆师,准备了这一大套完整的物品。
“原来,他上次捡到了我的熊,这次捡到了我。看样子我跟这个怪人的缘分还真的不浅。”
望着手中的卡片,曲沄霓想起了这熟悉的字迹,是上回她急惶奔回饭店时,放在舞台中央压在小熊身体下方的卡片上的字。
坐在梳妆台前,曲沄霓看着自己那张花脸,很努力的要自己不要去在意因为宿醉而欲裂的头。
她这才发现,这间客房可不是普通的豪华。
这样的房间,这样贴心替她设想一切的陌生男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就算他是饭店的泊车小弟,有可能会请客房部准备这样豪华的客房吗?
她有些后悔没有记清楚他的名字。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她真的无心去注意他的自我介绍。
然而现在,他消失了,她却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更不要说其它的了。
辜昊珉留下的谜,比起昨晚那一段空白的记忆还要让曲沄霓在意。
她躺回了床上,侧头呆望着床头柜上的一张单据。
她伸手拿起了那张单据,上头写着她的车号,是她的领车单。
没有想太多,曲沄霓合上了眼,让自己慢慢把所有的事都拼凑起来。
蓦然,她坐起了身,从自己包包里拿出昨天晚宴的邀请卡,里头夹了一张领车单,发现上头的车号并不是她的!
瞬间,曲沄霓窘得好想一头撞死!
他不是泊车小弟,那他到底是谁?他说她买了他,但她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还一直以为他是饭店的泊车小弟!
现在,她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了!但是,对于那个让她在意的男子,她终究不知道他的身分。
第五章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辜昊珉从睡梦中唤醒,他站起了身,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会时的服装。
“失踪了一整天,原来你在家睡觉。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到儿子疲累的表情,刘瑀琴对儿子昨晚上演的失踪记有些好奇。
瞥了一眼时钟上的指针,辜昊珉没有多说什么,又躺回了床上,毕竟为了陪曲沄霓,他可是整整一夜没有合眼,更别说之前几天所累积的睡眠不足了。
看到儿子连搭理她都懒,刘瑀琴于是拿起了他披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细细检查了一番。
蓦然,刘瑀琴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带着一抹笑走到儿子床边。
“要送我耳环也要送一对呀,这单只的耳环要怎么当礼物呢?”
刘瑀琴拎起了一只缀着红宝石的精致耳环在辜昊珉面前大声说着。
耳环?哪来的耳环?
辜昊珉勉强撑起了身体,看了母亲一眼。
刘瑀琴手中的耳环正是曲沄霓的。
“妈,可以给我那个女孩的数据吗?”
“谁?”
刘瑀琴不知道是刻意装傻还是真的不懂儿子在说什么,拿着那只耳环就想要离开。
“曲沄霓。昨天买下我约会的女孩。”
辜昊珉接过母亲手中的那只耳环,若有所思。
望着儿子的表情,刘瑀琴似乎很满意儿子这一反常态的反应。
从来,辜昊珉都不曾这样主动要求她把任何女人的详细资料给他。
而今他不但主动要求了,还因为那个女子失踪了整整一晚。
工作第一的辜昊珉,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不是说工作,这真的天下第一奇闻了。
刘瑀琴轻轻点了点头,虽然要她从宾客名单里找出曲沄霓,似乎有些困难,但也并不是办不到的事。
再说,能引起儿子的注意,刘瑀琴也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有此通天的本领。
仰着头,辜昊珉的目光没有移开过曲沄霓遗落在他西装里的耳环。
他应该能再见到她吧?下次他该可以好好的自我介绍了吧?
曲沄霓的影子萦绕在辜昊珉的脑海中,骤然,他有一个念头浮现,这个念头让他脸上的怅然若失瞬时换成了一朵好迷人的笑容。
“沄霓,你疯了吗?你把我赶回家就为了跟男人开房间?。”
一大早被曲沄霓叫来饭店的关沁湄,带着从曲沄霓家拿来的换洗衣物,一进到这豪华的客房就大声喊嚷了起来。
“小声一点。你想害我的头裂开吗?”
曲沄霓痛苦的瞪了关沁湄一眼,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有多离谱!哪还需要关沁湄这样对着她吹胡子瞪眼的提醒她,她做了多荒唐可笑的事。
“你是喝了多少酒?该不会你是被下药……”
看到曲沄霓面色苍白的好似白纸,关沁湄忧心的望着曲沄霓,就怕她遇上了可怕的事情。
“没有。昨晚我除了发酒疯,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事。”
说到昨天晚上,曲沄霓就怎么也忘下了那个被她当成泊车小弟的男子。
“昨晚你真的跟男人开房间?然后一整晚抓着对方发酒疯?”
曲沄霓没有否认,这让关沁湄更感下可思议了!
她跟曲沄霓认识不是一两年,可是见识过曲沄霓烂醉之后到底有多“卢”。
不要说她受不了了,当今世上,关沁湄还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陪曲沄霓发一整晚的酒疯还不落荒而逃的,除非那个人本身也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曲沄霓轻轻点了点头。她完全无法想象昨天晚上自己对那男子做了什么事。
看到关沁湄吃惊的表情,曲沄霓用膝盖想也知道关沁湄惊吓的程度,绝对不会小于她一早发现自己跟陌生男子在这间房里的那一刻。
“他没被你吓跑?”关沁湄犹豫了好半天,才忍不住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曲沄霓好受伤的看了关沁湄一眼,又把头低下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碰上了酒精之后会那样的恶名远播。
“可怕?我是不会用那种形容词,我只会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喝酒了。”
要是“可怕”两字足以形容曲沄霓,那关沁湄也不会好奇那个打死不退的勇士是何方人士了。
她知道,曲沄霓会把自己往酒里泡,心情一定是糟透了。要不是那样,曲沄霓平时是滴酒不沾的。
自从知道了曲沄霓跟石旭霖分手的事后,关沁湄就一直很担心曲沄霓有一天会爆发开来。却怎么也没想到,曲沄霓什么日子不好选,偏偏就选在参加慈善募款的这一天。
“沁湄,我昨晚遇到了石旭霖,你知道吗?他一点都不在乎。我真的觉得自己傻得好可笑。”
想起让自己落到这种窘态的石旭霖,曲沄霓的眼眶还是下自觉的泛起了水雾。
“你这个傻妞,哭什么!你都把自己逼成这样了,居然还想着那个混蛋东西!遇到他又怎么样?就任由他欺负吗?”
遇上了感情,曲沄霓整个人就完全失去工作时的果断:总是委曲求全的她,每每都让关沁湄为了她而忿忿不平的叫屈。
抱着曲沄霓,关沁湄真的好替曲沄霓不值。那样的男人配曲沄霓只会委屈了曲沄霓。
“那个人陪我演了一场戏气走了石旭霖,我不是应该要开心的大声欢呼吗?为什么我脑子里总有昨晚那些挥之不去的片段?”
“那个人?”关沁湄不解的看着曲沄霓。
“陪了我一整晚的人。可笑的是,我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
在曲沄霓有限的记忆之中,不断在她脑中回放的片段,便是她环着那男人唤他宝贝,而男子也顺着她、陪着她演戏给石旭霖看的那几幕。
曲沄霓的话,让关沁湄脸上爬上了一抹笑。
虽然她不知道曲沄霓遇上了什么人,但是,从曲沄霓的反应看来,她知道曲沄霓在意那个男子的存在。
纵使曲沄霓说自己不记得那个陌生男子的名字,但是,关沁湄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曲沄霓那颗因悲伤而剧痛不已的心,似乎已找到了一副治疗良药了。
那个神秘男子,真的越发让关沁湄好奇了。能清醒的陪着曲沄霓发一整晚酒疯,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事,更不用说曲沄霓口中那场气走石旭霖的戏了。
看着曲沄霓的表情,关沁湄轻笑摇头;她看得出来曲沄霓现在的怅然若失,全是因为那个不知名的男子。但是,曲沄霓却浑然不知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之间,让那个拥有迷人笑容以及温柔细腻的男人,牵走了自己的神思、心绪。
玫瑰花?有没有搞错?他这个老妈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一早进办公室,辜昊珉就看到了放在自己桌上的卡片,那是母亲特别要小罗拿来放到他桌上的,要辜昊珉今天拨时间捧一束玫瑰花到她办公室去跟他交换曲沄霓的情报。
从晚会那天到现在,也过了快半个月了。虽然辜昊珉没有忘记过自己要求母亲帮他这个忙,但他没有想到今天一早连早餐时都没有碰到母亲,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
辜昊珉放下手中的卡片,拿起外套,也不管自己才刚进公司,更不用说去理会跟在他身后不断念着他今日行程的秘书了。
一束玫瑰换一个情报,这在辜昊珉看来是颇为合理的事。
虽然他可以想象,自己这样乖乖的捧着花去母亲办公室,母亲八成会得意的飞上半天高,但现在他还能坚持什么?
一百五十万?她没有看错吧?她是哪来的勇气喊出这样的价码的?
曲沄霓坐在办公室里,看到关沁湄一早送进来的公文,差一点没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一个晚餐约会,她喊出了一百五十万的价码?就算是做善事,她也真的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才会喊出这种价码吧?
虽然已过了好一阵子,曲沄霓却还是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算了,就当是买一个教训,以后千万不要在那种正式场合把自己灌得烂醉。
但是,那个晚餐约会的内容她却毫无概念。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忘了写上去吗?
呆望着眼前的公文,上面除了价钱外,她买下了谁的约会,只写了两个字——面谈:而约会内容更是离谱的一片空白。
看样子,她今天非得要亲自定一趟基金会了。
“沄霓,华玥基金会的董事长邀你下午一点到基金会去一趟。”
才思索着该要关沁湄帮她打电话去基金会约时间,关沁湄就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去基金会,她就能知道那个神秘男子是谁了吗?
她清楚的记得,他说她买了他。要是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