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基金会,她就能知道那个神秘男子是谁了吗?
她清楚的记得,他说她买了他。要是他没有说谎,那么她有机会再见到他了是吗?
曲沄霓整个人神游太虚,完全没把关沁湄叨叨不停的话给听进半句,只是想着那个让她误认为是泊车小弟的男子,是否也会在基金会出现。
“你还真是难得的听话。你不是向来不屑那些要把你连皮带骨给吞下肚的女人吗?”
刘瑀琴看到儿子当真如她所吩咐的,亲自捧了一大束玫瑰花走进她的办公室,她就掩不住笑盯着儿子,频频摇头。
他就知道他这么做会让母亲糗到想挖个洞跳进去,偏他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看到母亲得意的笑容,辜昊珉真的好想把自己的头往旁边的墙上敲去!想他聪明一世,平常总是对母亲所安排的那些约会对象嗤之以鼻,现在居然让老妈用那种眼神看他!
要怪,也只能怪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想要认识曲沄霓了。
或许,一见钟情并不只是一个只存在虚幻的词吧。
若是他这样悬着心还不算是一见钟情的话,那么他就应该是疯了、病了才会如此失去理智吧。“
意识到自己对曲沄霓的在意与好奇,似乎是出自于好感,这让辜昊珉有些不敢置信。
他或许没有把握说自己非常了解自己,但此刻他才知道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
一见钟情这种不理性的词汇居然会那样跳出他的思维,而且他居然还无法反驳这样的想法。
因为这一段没有曲沄霓消息的日子,他脑中没有一刻没有她的影子。
究竟是为什么?这个答案连辜昊珉自己都好想要知道。
等在刘瑀琴办公室外的曲沄霓,频频看表,有些不安。
或许她买下了一个谜一般的约会,但是有伟大到要劳驾到董事长亲自为她解说吗?
曲沄霓捧着刚从刘瑀琴秘书手中接过的咖啡,不自觉的来回踱步了起来。
“对不起,我没有看到——”曲沄霓一个回身,迎面撞上了刚从刘瑀琴办公室定出来的辜昊珉。
灼烫的咖啡,溅泼到辜昊珉身上,染得他纯白的西装硬是变成了豹纹西装。
才想要提嗓发难的辜昊珉,一抬头就看到曲沄霓瞪大了一双眼,捂着因吃惊而微张的嘴看着他。
“我脸上有什么吗?”
辜昊珉在曲沄霓面前晃了晃,曲沄霓定身成了一尊石膏像的模样让他泛起了笑。
“对不起,那一天那么失礼。还有,对不起,泼了你一身咖啡,有没有烫到?”
意识到自己瞠目结舌的瞪着辜昊珉,曲沄霓脸上染上了一抹羞怯的嫣红。
“小宝贝,谢谢你的玫瑰,我们晚上见了。”
刘瑀琴敞开了门,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这么一句铁定会让人误会的话。
听到母亲这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辜昊珉还没来得及抗议,刘瑀琴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上了门。
“小宝贝?我还以为我错怪你了,没想到你还真的是小白脸。”
曲沄霓这下心里可是有底了。
她买下了董事长的小狼狗,也难怪董事长要亲自约她见面了。
亏她这些天还以为自己错怪了他,没想到他不只是小白脸,还是一个为了钱连可以当自己妈的女人都可以捧在手心上的小狼狗。
曲沄霓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要是他真的是华玥基金会董事长养的小狼狗,那么一切就全说得通了不是吗?
温柔、贴心是他的职业。豪华客房是因为基金会的关系。就连那全套的彩妆、沭浴用品八成也是他长年陪女人逛街的心得。
倏地,曲沄霓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退离了他三步之遥。
看到曲沄霓的反应,辜昊珉直觉母亲那一番话似乎是让曲沄霓把他想成了某种人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
辜昊珉还没来得及解释,曲沄霓就抓起了包包,丢了一包面纸到他身上。
“我想我应该没有误会什么。很抱歉弄脏了你的西装,我可不希望被别人误会,所以,可以请你离我远一点吗?”
曲沄霓自顾自说完话,便坐回沙发上,完全把辜昊珉当成了空气。
辜昊珉拾起地上因为曲沄霓粗鲁的动作而不小心随着那包面纸飞向他的小熊。
看着手中那只灰灰脏脏的脱毛熊,辜昊珉轻摇着头,一抹笑爬上了他的嘴角。
原来,他对她的似曾相识就是来自于这小熊身上的香水味。
辜昊珉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之所以被曲沄霓吸引、对她好奇,全是因为那一股他现在才发觉的熟悉感。
“我想,你这么粗心大意,还是别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放在包包里吧。”
辜昊珉把小熊递到了曲沄霓面前,一抹迷人的笑让人猛地倒吸了口气。
“要你管!”曲沄霓撇开羞红的小脸,一把抓过辜昊珉手中的熊,没好气的回话。
看着曲沄霓对自己的误会从泊车小弟演变成了某一种让人尴尬的身分,让辜昊珉急得想马上替自己澄清。
没等到辜昊珉开口,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很不识相的大声响起。
看了曲沄霓一眼,辜昊珉很不情愿的叹了口气,接起了电话。
“我们再联络了。”挂上电话,辜昊珉笑着对曲沄霓说。
他终究没有机会自我介绍。
带着一丝怅然若失的遗憾,辜昊珉不得不先回公司处理事情。
看着辜昊珉的背影,曲沄霓不知为什么无法平息心中的一股怒气。
就算他是董事长的小狼狗又怎么样?她不过就是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约会不是吗?为什么她会去在意他这种特殊身分?
她有什么资格去批评他?人各有志不是吗?她不过就是与他萍水相逢,又何来那种无法言喻的在意?
抿着唇、蹙着眉,曲沄霓让刘瑀琴请进了办公室。
一颗心全悬在半空中的曲沄霓,对于刘瑀琴的解说是左耳进右耳出。
虽然刘瑀琴只是很公式化的向她道谢,并没有解释太多关于约会的事,只是说会有专人另外与她联络,这样的会面内容就算曲沄霓没听进半句也不会有多大的差别。
曲沄霓定睛看着眼前的贵妇人,要是不论年纪,那曲沄霓不得不承认刘瑀琴的气质好得没有话说。
低着头,曲沄霓似乎有些理解,刘瑀琴的熟女魅力绝对能让辜昊珉那样的男子为她倾倒。
“沁湄,那是什么?”
回到公司的曲沄霓,才进到自己办公室就急惶惶的夺门而出,指着占据自己整张椅子的巨大玩偶叫喊着。
曲沄霓的讶异,让关沁湄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有想到曲沄霓并不知情。
“对方说你看了就知道了,所以我还以为……”
“知道什么?那么大一只熊,还捧着一大束玫瑰,居然还坐在我的椅子上!”曲沄霓指着那只几乎快跟她一般高的玩具熊,瞪大了她灵秀的双眼。
看到曲沄霓的反应,关沁湄只好走上前去把那只熊给撤离曲沄霓的办公桌。
她把大熊手中的玫瑰拿到沙发上头,还没把熊抱起来,就看到了熊脖子上绑了一个小盒子。
“沄霓,这应该是你的吧?”
打开了盒子,关沁湄认出里面那只红宝石耳环是属于曲沄霓的。
那只耳环,不是丢失了吗?怎么会让人用这种方式送还给她?
看着从关沁湄手中接过的耳环,曲沄霓有些疑惑,她还以为那只耳环是不可能找回来了。
“玫瑰花上有卡片,你要看吗?”打算把熊抱出去扔掉的关沁湄,指着玫瑰花束说着。
你看了这张卡片,就表示我的熊信差安全的把包裹送到你手上了吧?可以请你收留那只大熊吗?让它陪着你的小熊一起看家吧,我们下次约会见了。
对了,虽然晚了点,但那只熊就当足送你的生日礼物吧。
卡片上没有署名,但曲沄霓看得出来这一手漂亮的字,正是那个小狼狗的。
“他是有病还是幼儿园没毕业?”合上了卡片,曲沄霓有些不领情的嘟囔抱怨着。
她真的不想承认,当她看到那只大熊的刹那是兴奋的。
自从她接下公司的那一天,她就逼着自己长大,学着不去依赖,学着把自己的孩子气随着那些让她封箱丢弃的玩偶一起消失。
她唯一留下的小熊玩偶,是她怎么也舍不得丢弃的回忆。但是现在他居然送了这么大一只熊给她,她真的不知道那个谜一般的男子,到底在想什么。
“要我把熊扔了吗?”关沁湄抱着熊,有些吃力的倚在门框上,问着从刚才就一直若有所思、喃喃自语的曲沄霓。
“可以帮我放到我车上吗?我要把它带回家。”曲沄霓支着下颚,陷入了长考。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办法狠心丢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生日礼物。
是因为,那只熊是她今年唯一的生日礼物吗?抑或是她也想要跟写卡片的小狼狗一样,拥有一些大孩子的玩心?
“沄霓,看你的表情,这只熊该不会是那个陪了你一整晚的男人送的吧?”关沁湄注意到了曲沄霓脸上的笑容,这抹笑就像那一天她去饭店时,听到曲沄霓谈论那男人时的笑容。
“就是那只小狼狗。”发现到自己脸上的笑意,曲沄霓连忙板起脸佯装生气。
“小狼狗?”关沁湄好奇的看着曲沄霓,不难发现曲沄霓说那句话时的口气,透着一股酸意。
“那样的人,谁想知道他的名字了。什么约会嘛,我宁可当那笔钱丢进水沟里了。”没有注意到关沁湄的眼神与疑惑,曲沄霓自顾自地抱怨了起来。
既然自己成了隐形人,关沁湄也只好退出曲沄霓的办公室,抱着那只大熊去曲沄霓的车上了。
虽然她不知道曲沄霓今天去基金会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还没看过曲沄霓对工作之外的事物如此在意过。
或许曲沄霓自己没有发现,但看在关沁湄的眼中,她已然找不着那个背着情伤自怨自艾的曲沄霓了。
自从在基金会遇上那男人之后,曲沄霓时不时的就会神游,搞得她丢三落四。
“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事都做不顺手?”
看着不小心让自己碰碎的马克杯,曲沄霓真的很讨厌这样反常的自己。
但是,那个小小的马克杯还只是曲沄霓诸事不顺的一个开始而已。
几天之后,为了谈一个很重要的合约,曲沄霓整整熬夜了三天,捧着一大迭资料单枪匹马来到轩鸣集团的大厅。
因为同一天公司里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曲沄霓要关沁湄在公司留守。
却没想到她捧着大包小包的资料走进轩鸣集团,就碰上了这辈子她最厌恶的——石旭霖。
“曲沄霓,买了一个男人让你连请助理的能力都没有了?”
一看到曲沄霓大包小包的狼狈样,石旭霖就一脸看戏的表情对着曲沄霓冷嘲热讽。
她以前是瞎了眼吗?怎么没发现石旭霖这么可恶?而且她还因为这个可恶至极的家伙让自己痛不欲生,甚至还出了那么多糗!
曲沄霓恶狠狠的瞪着石旭霖,她真的觉得自己以前是让鬼给附身了,怎么会对这样一个没品的男人倾心呢?
“怎么?还要编谎说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是你的新欢?”
石旭霖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居然还敢提让他吃闷亏的那一晚的事。
“谁编谎了?我跟谁交往有必要跟你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