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进礼堂前,那棵草还很自由的。”她很客观公平的说。
“你……你是真的喜欢我们家老板吗?”
“喜欢……吧。”至少她可以肯定她不会讨厌。
“那你为什么好像一点都不吃醋呢?好歹去质问老板,他到底想怎么样。”
“喜欢他和跑去跟另一个女人宣告主权是两码子事好吗?”罗之优笑着睨了他一眼。“我说现代人喜欢看好戏,两女争一男或是两男争一女都是被期待的戏码,可我无意演出呐!”那像两只狗在争一根骨头。
她是不是真的对自己太有把握了?自认为像贺曜樨这样的人一旦动了心,就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因为这样的相信,所以即使刘秘书说得嘴角起泡,她还是不在意。还是……她其实不在意?
她宁可是前者啊!
有些事没人提起就沉在心里不去想不也挺好的吗,没事被掀开,被迫得去正视,她反而变得心烦气躁的。可恶的旭之!
为了躲开长舌的刘秘书,罗之优干脆躲到化妆室。但这似乎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因为才一进去,通廊就传来三姑六婆的声音,害得不想上厕所的她只得被迫关进厕所。
没办法,她这个人不开心的时候不想见到太多人。这样的情绪转变也令她讶异,没想到贺曜樨的事会如此影响着她……
一排镜子前站了几位贵妇,七嘴八舌的八卦着。
“在大厅有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被两个日本女人围着,那男的是谁?”五十几岁的美妇优雅的整理着仪容。
隔着一扇门,坐在马桶上的罗之优拉长了耳朵听。
“祁夫人,你不知道吗?那是翔棋的贺曜樨。”也不能怪她啦,祁夫人长期旅居法国,一年才回来一、两趟。
“是他?很漂亮的孩子啊,以前怎没在其他宴会上见过?”翔棋名气够响,贺曜樨这名字也听过,没想到是这么好看的男人。
“他似乎很少出席社交场合。”
难怪,那样的长相只要见过不会忘记的。“他结婚了没有?”
“没有,好像也没有女朋友。”
罗之优眼睛眯了眯。
另一个外交官夫人补充,“我有个朋友和那位吉川夫人是手帕交,我倒是听到一些内幕消息,听说吉川先生好像调查过了,贺曜樨没有女友,不过有个女孩成天活像橡皮糖一样的黏着他。”
“现在女孩子也真敢!”
罗之优的心里真是百味杂陈呐!原来想吐血是这种感觉?
对啦!她就是很敢怎样,这几个欧巴桑是没听过喔,敢的拿去吃,不敢的只能看人吃啦!
“可不是,像贺曜樨这样条件的男人,只怕少有女孩子配得上。”
“我看那位吉川小姐就不错,长得漂亮、谈吐又优雅,她和贺曜樨站在一块儿还挺登对的。”
很登对?奇怪了,明明他的正脾女友是她,为什么就没有人说他们很登对呢?罗之优在吐了一缸血之后可有感想了。
“是啊,吉川先生这回可是想让贺曜樨成为他的乘龙快婿呢。”
呵呵呵……原来有这样的打算,所以他今天才没邀她同行吗?她突然又想到,他最近有些怪怪的,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他们还是常约会,常一块吃饭,但她就是有种……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恐惧感。
贺曜樨话变得更少了,虽然他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男人,凝视她的时间变多,常常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感觉,有时候他自己在说话,说着说着到后来也会有点心不在焉,他的心里像压抑着什么事,困扰着他。
三姑六婆的话和之前刘秘书所说的在她心里发酵,突然间她像大口的灌下一大桶的醋。
在心中把拥有理智的那个罗之优推倒,放任那个任性的、不可理喻的罗之优坐大!
“砰”一声的打开厕所门,三姑六婆吓了一跳,根本没想到厕所里有人。
“呵呵呵,不好意思,吓到各位了。”挺着背脊,抬高下巴,罗之优优雅的走到洗手槽洗手,然后向诸位贵妇一点头,“请慢聊!”
贺曜樨,你死定了!
再回到寿宴会场,罗之优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贺曜樨还在和吉川一家周旋,美人献殷勤,莲木愿男都忍不住春心大动了,是不?啧,真是可恶至极。
悻悻然的回过头,扫到一名长相斯文的男人,男人有礼的一点头,正要朝她走过来时,一名棕黑发的外国男人捷足先登了。
“美丽的小姐,一个人吗?”
欸~原来她还是有点行情的。好吧好吧,贺曜樨懂得把握飞来的艳福,她也不能辜负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才是,瞧瞧这老外,长得还真不赖,有汤姆克鲁斯的帅气,也有副好体格,不要就暴殄天物了。
“一个人的话,你有比在这无聊宴会浪费时间更好的提议吗?”她的外放就东方人而言是太过,可对老外来说她是个有幽默感的女人。她的眼神和肢体语言没有令人会错意的暧昧,老外会明白,那只是她的幽默,而不是邀请。
“东方女孩都像你一样有趣吗?”男人伸出手。“我叫维尼。”
“我叫泰迪,我比你大只!”刘秘书神出鬼没的出现了,顺道握上“小熊”维尼的手。“不好意思,我和我家未来的总裁夫人失陪一下。”说着就把罗之优拖离
“危险地区”。
老外一脸莫名的瞧着他们离去。
“喂,你在干什么?”罗之优强忍住笑,倒不是他方才说的“未来的总裁夫人”,而是他那句“我叫泰迪,我比你大只!”哈哈哈,泰迪熊是比小熊维尼大啊!“你的英文名字真的叫泰迪?”
“我的英文名字随时可以换。”到了安全地点,刘秘书忍不住抱怨,“罗小姐,原来你在这儿,你方才去化妆室吗?我到处在找你呢!”
“是啊。”
“刚才我看到你的时候,你的表情好恐怖,像是要找谁决斗,你在厕所跟人家抢厕所抢输了吗?”还好他发现得早,居然有男人要向她搭讪呢!他是不是小看了罗小姐的魅力了?
还有啊,他方才有利用时间对老板通风报信,然而贺曜樨出奇的镇定,呜~他果然是一点也不在乎罗小姐吧?
本来想借由别人分散注意力的,可计划失败!罗之优的心思又被拉回方才不愉快的情绪里,视线定在远处的两男两女身上。
还在聊!果然是一拍即合,像对她就话不投机半句多吗?
她心中真是‘恼意不断呐!
“刘秘书。”
“啊?”
“以前对日抗战花了八年的时间,你说这一回,我要花多少时间?”
“呃?”什么意思?看着她根本不等他把话消化完就往前走,而且还是朝着老板的方向。“罗小姐……”那个地方很危险啊!他都跟老板说她来了,要是老板有那么一点在乎她,应该要显得愧疚,一脸被捉奸在床的样子吧?可没有,老板完全没有一丝丝的愧疚就算了,还一脸来得正好的表情欸!
那是表示他要在今天做个了结了吗?
他很怕罗之优一过去,老板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段时间你我都辛苦了,我们分手吧!
罗之优停在距离贺曜樨十步距离的位置,她知道这够他注意到她了,她一脸笑意的看着他。果然,贺曜樨瞥到她微楞了楞,和客人礼貌性的打声招呼就走了过来。
“大老板的异性缘原来还不错的。”
他还来不及回应,吉川樱和子也跟着过来了。
罗之优打量了一下这个“日本顶级水蜜桃”,果然很顶级啊!嗯嗯,大美人一个,而且表现得很积极。
“贺先生,这位小姐是你朋友吗?”吉川樱和子笑得有些羞涩。“如果方才爸爸提的两家的事得以谈成,那么以后我就会长住这里了,我希望认识一些朋友。”
这段礼貌而似合情理的话语捅了情敌好几刀,要她知难而退,这种逼宫法算得上水准。
嗯,高招!罗之优叹息。这位吉川小姐先用日文探探她是否听得懂,见她一点也不受威胁的茫然样,再加上一些小动作来彰显贺曜樨她誓在必得。
可无论她用什么方式,她都不想理她。
要知道,高手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最怕遇到什么情况?就是人家根本不和他打。
完全的漠视她,把她当空气人。不过,她不跟她打,不表示她不会想打她,于是罗之优很故意、非常故意用吉川樱和子听不懂的中文说:“大老板的座车什么时候由市价近千万的高级跑车改成‘龙’了?”
“龙?”
“是啊,有人相中你当他的‘乘龙’快婿呢!”
他深深的看她一眼,淡淡的说:“吉川先生怎么想是他的自由,我没有那个意愿。”
罗之优笑看了一眼因为听不懂他们交谈内容而频频皱眉,下意识靠贺曜樨更近的吉川樱和子。“吉川小姐可是颗‘日本顶级水蜜桃’呢,你不垂涎?”
咳,方才刘秘书在胡诌时明明没什么感觉,怎么现在重述一次,感觉很情色!以前看过的日本A片画面,现在脑海里自动重播,而且变成吉川樱和子领衔主演?!
光是一个法式吻就彰显出很有当A片男优本钱的贺曜樨,再加上一个“日本顶级水蜜桃”,这一对应该很有看头……哇,她在想什么啊!
日本顶级水蜜桃?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美色对于我并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你果然是比较喜欢啃挖了好几个洞、廉价兜售的台湾土桃吗?!”可她还是很不爽!什么叫美色对于他并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他在说她称不上“美色”是不是?还是摆明了日本顶级水蜜桃的确是比台湾土桃有美色?!
她就是要任性、要无理取闹,怎样?!
“之优,你想说什么?”这女人的脑袋异于常人,常会装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大老板,你知道吉川小姐很中意你,而且表现得十分积极吧!”
“她玩的把戏你还不放在眼里不是?”
“是啊,但我觉得,你没给个明确的拒绝方式,依她对你的誓在必得,只怕不会那么容易死心呢!”她大剌剌的给了吉川樱和子一个笑容。
奇怪,吉川樱和子好像很厌恶她?
即使她知道她可能是他的女友,可她眼底的恨意绝对不是“初生”的,仿彿讨厌她很久了,自己什么时候惹到她过?
呵呵,这倒是值得研究呢!无意间瞥见吉川樱和子端着酒杯的一小截皓腕上系着一条链子,那链子应该是项炼,因为那条白金链子多转了几圈,上头有个椭圆形的徽章坠子,有点眼熟……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哎呀呀,依大老板拒绝女人无人能及的手腕,你只要使出对待以前觊觎你的女人的十分之一功力,这位日本千金绝对会被你的毒舌功给弹回日本,再也不敢踏上台湾本土。”哼!她从来没看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有耐心过。
“毒舌功?”
“嗯嗯,你不知道你的那项能力了得吗?”他呀他,对于女人从来不展现温柔体贴,不是喜欢的女人,他便一点机会也不给,这样的男人还真是爱憎分明啊!当初要不是她的脸皮够厚,现在她哪能站在这里。
“你要我施展毒舌功吓退吉川小姐?”
“你不敢?”
“来者是客,有必要这样吗?”
“啧啧啧,大老板原来也懂得怜香惜玉的。”罗之优的脸上还是在笑,可心里的火已经冒上了顶,直差没怒发冲冠。“就说嘛,温柔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