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一脸的嘻皮笑脸,兀荆鞑可真想剥下他的皮。
“你找我什么事?”他轻巧地将玉瑾瑜的身子抬上炕上,旋即用厚重的毯子将她包紧,压根儿不露一点发丝在外。
“嗟!这话是啥意思的?你打从中土回来,竟没先向我通报一声,倒是温暖的倒在美人窝里,我还没同你治罪呢?”这人笑嘻嘻地直瞧进兀荆鞑不悦的眸子,瞧见他不加掩饰的怒意,更是让他笑得更狂。
“是我尚未通报,夯夷。”面临这样的指证历历,兀荆鞑也只能就此乖乖地认罪。
“无妨,倒是我对这位美人儿好奇多了。”刚刚稍稍瞥见一眼,看她那头乌黑如瀑的云发,细白滑腻的香颈,他不用问,也知晓她是个汉人。
兀荆鞑是他同族同亲的好兄弟,多年前,一同投靠在瓦刺大将军髦下;靠着一身所向披靡的蛮力,在兵多将广之中,兀荆鞑杀出了骁勇善战的声望,连升数级,就连他这个文官,也以他这个好兄弟为荣呢!所以,现下他才会在瓦刺大将军前美言他几句,好让他净挑些事易功大的事情做;像这一次派他前往中土,断绝大明后粮供给,好让大明在人瘦马弱的情况之下,杀得大明伏首投降;怎地,他带回了个大明女子?
在这兵荒马乱之际,在阵营里头混了个大明女子……岂不是有点古怪?
第5章(2)
“兀荆,你可别怪我丑话说在先;我可不爱有外族女子混在这个先锋营里,若是惹出什么是非,你我可是难逃其咎。”
夯夷走至炕边,笑颜尽歛,两只碧绿的眼眸净是写满了警告。
“若她救了我一命,我也不该带她回来?”看不惯他眼中的不悦,兀荆鞑自是满腔怒涛。
“哦?”
过了半晌,待兀荆鞑将这一趟任务所发生的缘由说清楚,夯夷才蓦地明白。
“这么说来,她现下是回不去了?”
“是的,于是我便带她回来了。”
“你打算将她留在这里?”看见他眼中浓厚的佔有欲,傻瓜都看得出他是爱上这娇柔的可人儿。
话是说得可真潇洒,实则是他离不开她吧!
“若是允许的话。”兀荆鞑蓝绿色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像是期待夯夷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她可以相信吗?”不是他多疑,而是这战场之上,没有什么事是可以让人猜得准的,谁又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一个奸细?
“可以。”
“有何可证?”
夯夷慵懒地在帐内踱着闲步,一副神定气闲的模样。
“兀荆愿以项上人头保证!”
兀荆鞑倏地自炕上起身,武壮的身躯直挺挺地立在他面前。
“那我姑且将你的人头先暂寄在你那儿吧!”言下之意,他是勉强接受。
“多谢。”
“不用谢我,我会答应自是有我的分寸。”夯夷瞥了一眼炕上的玉瑾瑜,惊叹她的杏眼桃腮、柳眉樱唇。“我自要她拿出一些东西,好让我能够信服!”
“啥意思?”兀荆鞑不解地看着他。
“她既是个大夫,我便要她替咱们一族治病。”
他转过了眼,双眸对上兀荆鞑。
“我不想她抛头露面。”
“军有军纪,就算是你,我也不允你破坏这纲纪;否则,将来我将以什么治理这千军万骑?”
“可……”
“别可是了,现下可还轮不到你作主。”抛下不容置疑的强横决定,夯夷随即走出帐内。
玉瑾瑜怯怯地自毯子上坐起身,满脸的红晕看在兀荆鞑的眼里,更是刺激着他心中熊熊大火。
猝不及防,他将刚起身的玉瑾瑜再压回炕上,温润的舌自动地寻找着熟悉的温暖,急躁的双手也情不自,地在她身上,。
“兀荆……”微微的张开口却全纳入他的口中,想说出的话语也在他霸道的佔有下,变成模糊呓语。
他的双手充满着不容置喙的侵佔,扯掉她厚重的裘衣,一把撕裂她的襦衣,让她略微瘦弱的身躯,在他的面前一览无遗。
“兀荆……”这突来的举动惊得玉瑾瑜不知所措。
她伸出纤细小手,使力地推拒着兀荆鞑如铜壁般的身躯,双腿也不住地踢着他的身侧。她已经管不着是不是会扯裂他了。
“别拒绝我。”近乎命令般的口吻,有着一丝缱绻柔情,更有着说不出口的爱意纠葛。
“你……你的伤口……”唉!她怎么老是在担心他的身子,而他怎么老是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呢?
她一点儿都不排斥同他做这件事,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心甘情愿的;只是,她不想再瞧见他的伤口同上次那般的恶化。
“伤口?”结束了这个挑情的热吻,兀荆鞑略抬起身子,将玉瑾瑜散落的发丝拢入耳后,好让他可以将她嫣红的脸蛋瞧得更仔细。“你不知道鲜血更可以唤起一个人的冲动吗?”
他徐缓地俯下头,在玉瑾瑜白皙的颈项轻轻地留下一个个的吻,带点逗弄的心态,慢慢滑下她早已裸露的胸,放肆地舔舐她粉色的蓓蕾,狂傲咨意地咬吻、啃囓着。
粗糙的大掌在她滑腻的肌肤来回搓揉着,温热的舌头贪婪地摩挲着她敏感的蓓蕾,留下一道湿儒的痕迹。
“兀荆,我不适合待在这里,你不可以老是这样待我。”随着兀荆鞑刻意的热情索求,玉瑾瑜不自觉地也沉沦在情潮中翻腾。
但她的心中还是清楚的,她知晓方才那个人话中的意思;她一点也不适合再待在这里,再待下去,她可能会惹祸上身。于是,她下了决定,她一定得走;这儿不是她的家,她不能再放任自己。
身为大夫的责任,她相信她已经做到尽善尽美,甚至该说,已经超出她的责任范围;毕竟,不是每一个女大夫都会如此赔上自己的清白的。
唉!与其说是赔,不如说她自愿的吧!
“我要你待在这里,你就得待在这里。”聚集在小腹的欲火,像是一场无明火,迅速地往上窜烧,穿上胸膛,直逼脑门,再听着玉瑾瑜这番温吞模糊的柔语,更是惹得他几近崩溃。
兀荆鞑懒得再说些无用的话,告知她他的心意后,他急躁地扯下她内层的亵裤,将她几欲出口的呻吟,狠狠地吞没入两人紧合的口中。
,唔……,天!又是这股欲将她残酷撕裂的痛楚,带着烙印般的烧燬,无情地在她的体内剜出一个又一个惨不忍睹的伤口。
玉瑾瑜伸出无助的双手,紧紧地环住兀荆鞑宽阔结实的背,像是要止住那无法言喻的疼痛,又像是要深刻体验那痛楚之后的欢愉。
“我不准你走,绝不许你走!”兀荆鞑将她的身子抱直,落在他盘起的两腿之间,再将她深深地压入他欲望的泉源。
不舍,天晓得他到底有多不舍,不只是因为她救了他,而是在瞥见她的第一眼,便被她这一双解语的瞳眸所吸引,那一双眼和他相仿,带点寂寞的色彩,安静地铺在眼底。
他多不舍,他多想拭去她眼中的孤寂。
不曾如此对一个女人这般用心,不曾对一个女人这般低声下气;他要她留下,尽管要他开口求她也无妨,只求有她相伴。
“兀荆……”
玉瑾瑜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她便又乖乖地闭上嘴,任凭裸体上的欢愉将她带至另一个天地。
唉!相处不过数十日,她便轻易地懂了他,懂他恋她的心,懂他为了她而傻、而疯的情;若要强说自己不懂,那可真是虚伪了。
她不是不想与他一起,而是在这个纷踏的时代里,不是随意的三言两语便能改变的,不是说她想同他一起便能一起,这之间仍掺杂了太多、太多谁都无法预测的变数。
这一切……真是太难了!
第6章(1)
到底是梦,还是幻象,她总觉得耳畔似乎有点嘈杂的声响,吵得她有点不能安宁。
昨夜究竟是何时睡着的,她也不是很清楚,现下,她只觉得全身酸痛不已,直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觉,可这吵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万般不情愿地睁开双眼,天色微暗,看似尚未天亮,仍有一股冷流窜进她暖和的身躯。
嗯,兀荆呢?
玉瑾瑜不情愿地再睁大惺忪的双眼,四处环顾、寻找着兀荆鞑的踪影,然而眼前净是白茫茫的一幕,让她没来由的心惊,整个人自炕上跳下。
“瑾瑜?”
兀荆鞑闻声自帐外走入,一眼便瞧见呆站在炕边的玉瑾瑜。
“兀荆鞑?”她像是在想些什么似的,又像要确定什么似地低念着他的名字。
“起来了也不懂得替自己罩件裘衣吗?”兀荆鞑看着发愣的她,将自己突来的欲念压在心窝里,走至炕边,拿起裘衣,轻轻地罩在玉瑾瑜不着寸褛的身子上,心里直念着她的不经心。
瞧见她这般无瑕的洁白身躯,饶是他这般铁铮铮的男人,也无法摆开她这般无邪的,。
若不是昨儿夜里才要了她一回,他现在可能会不顾一切地要了她。
“啊!”此时,玉瑾瑜才真正警觉到她身上是不着寸褛的,不由得奔回炕上,忙将毯子围在自个儿裸裎的身子。
虽然她已在玉色楼待了一段时日,照理说,也该看惯这样男男女女的各种姿态,可这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总有些许的不同——她依旧羞得无以复加!
“现在才害羞,太迟了吧!”兀荆鞑不解地看着她大惊小怪的模样,心中更是疑惑到极点。
他第一次同她交合,也没瞧她如此的害羞,不过她这般害羞的模样,直教他想将她拽在怀里疼。
一直以为她是个大胆过人的女子,如今倒是让他完全的明白,原来她是如此的娇羞可人。
呵,他真是得到了珍宝。
“你……你方才到哪儿去?”瞧他笑得一脸豪迈和爱恋,直让玉瑾瑜脸上的热气更加往上升,逼得她不得不转移话题。
这人真是的,何必直瞧着她笑?
兀荆鞑笑而不语,将炕边的衣物递至玉瑾瑜的身旁,转过身,在冒着烟的小几前席地而坐。
“你先将衣服穿上吧!”他伸手将火炉上的茶壶拿下,将那壶中的水倒至小几上的小壶中,任那沸腾的水咨情地在壶中茶叶间飞舞,袅袅烟气自他的背后延伸至她面前,温热的气流霎时充斥在帐内。
趁着他十分君子时,玉瑾瑜赶紧将他放下的衣物套上,否则他若是一时兴起,说不了一个准儿,他便会像昨晚那般的要了她。
突然,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她叫道:“关外也有茶叶?”这可让她十足的惊吓了。
“中土有大夫、有茶叶,关外当然也有;只不过气味上可能比不过中土所产的那般甘甜。”
兀荆鞑魁梧的武人身躯只穿着了一件单衣,肌理分明的古铜色手臂裸露在外,一点也不受气候恶劣所苦。
“这茶具不若中土那般精緻,但茶水肯定会合你的口味。你若穿好了衣裳,过来喝个热茶,去去酷寒。”
须臾,穿好衣裳的玉瑾瑜起身,走至兀荆鞑的身边,在他的身旁坐下来,举起这红底的瓷杯,开口问出了她方才的疑问。
“方才,我似乎听到人声。”
“是帐外的小兵吧!”嗯,他显得有点心虚。
“是吗?可我听那声音像是女孩子的声音。”
“听错了吧?”这下子,他的冷汗也不得不滴下来了。
“怎么了?”瞧他,不过是喝了口热茶,便能逼出一身汗;唉!她这个道地的南方人果真是比不上他。
瞧这热茶这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