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话,那她便可先去陕西寻那闯王他们去。而唐枫他们随后也会到的。
就这样,第二天一早上路之时,柳如是也主动跟着李岩红娘子一同上了路。而因自己到这里时日已久,终不见唐枫等人的到来,便心生疑惑,便开始留心红娘子言辞之间的破绽。
最后,终于偷听到了李岩和红娘子因此事而吵架。李岩埋怨红娘子做事太过顾及自我,并不曾将旁人考虑进去,而红娘子也对李岩此番言辞颇不服气,便将往事尽抖落与李岩的面前。对其讲自己这般苦心经营此事,便是欲图在闯王面前与他讨个出身。又言人不为己者,自当天诛地灭。
可李岩在着急,在想寻到唐枫等人,也是远水解不得近渴。目前根本就不知道唐枫眼下到了何处?即使想出去寻觅其人的话,也得有个准确的地址才可。最后,只得将一腔希望寄存于,自己在墙上留下的那个哑谜之上。盼望唐枫早一日破解出来自己的用意来,也好早一日能兄弟团聚。
只是千算计万筹谋,最后也不曾想得到,红娘子居然做出了这等事来,寄笺留书居然将唐枫给一路指到了金陵去。虽然当时其对此半信半疑,可也不敢与对方赌上一赌,看看这柳如是到底是去了金陵还是陕西?直到最后,唐枫终于又绕回原路之上,带着人赶到了陕西,使得红娘子终是棋差一招。
正当二人在屋内欣喜不已的交谈着之时,忽听得房外有人高声言道:“柳姑娘可是在这里么?俺张献忠可寻了柳姑娘一上午了,俺在那些大户人家之中,搜罗了有几件好东西,特意想拿来送与柳姑娘,也不知道柳姑娘可喜不喜欢这些小玩意儿?”随着话音落地,就见一个仿如半截铁塔一般的黑大汉迈步走进屋内来。
等其一走进屋中,就正好看到唐枫和柳如是,彼此相拥相对而泣的场景。不由瞪大了双眼,望着与柳如是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仔细的上下打量打量了他,见其以自己的目光来看,只不过是一个小白脸而已。也不知道这柳姑娘到底喜欢他身上哪一点?莫非就是因其模样长的白俊么?
“你这厮是谁?怎么竟敢在这里如此的胡作非为?柳姑娘此人可是欺…负了你?你不也用回答俺老张的问话,让俺猜上一猜,此人定是哪个豪门的公子,特意追你到此处的么?柳姑娘似他这般的人,素无真心实意待人,待我吩咐人这就将此人逐出金县去。”张献忠说着,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放,转身这便要出去找人来赶走唐枫。
“张头领的好意,如是自不会忘的,只是此人乃是如是的夫婿。若是张头领赶他走的话,那如是便也会相随而去。张头领,若是别它事的话,就请自行去忙吧,也好让我们夫妇好好地说说话。”柳如是粉面一板,干脆就对这张献忠下了逐客令。听她这么一说,张献忠的一张黑脸都变成了茄子皮颜色,嗫嚅半时,最后狠狠地一跺脚,是转身离去。
可等其出的客栈门口,却正好看到李自成居然也站在客栈门口。不由白了他一眼,鼻中冷哼一声,这便要转身离开此地。
可忽听得李自成对其招呼道:“张老弟怎么刚刚进去就如此迅疾得出来?愚兄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喝上张老弟与柳姑娘成亲的喜酒呢?看来如今这是不可能了,张老弟看来你也非是一个真汉子。若是我李自成看上了谁的话,那便会与之拔刀相向,最后抢的美人归,这才方为男人大丈夫的本色。哼哼,看来枉我李自成还一向在心里敬重张老弟是一条真汉子。观老弟此举,可真是令人齿寒,算了,就当我李自成没曾与张兄弟扯起过这些话,告辞。”李自成说完这些话之后,一抖袖子,是就此扬长而去。只是张献忠却没有看到,其面上最后所流露出来的那丝诡秘的笑容。
站在原地,足足的想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张献忠也最终郁闷至极的转身离开此地。等李岩自金县外处理完公事之后,一听说唐枫居然到了金县,便亟不可待的连身上脏兮兮的衣袍都不曾换过,就迅速的赶来见他。
待哥两个见了面之后,仿如隔世重逢一般,真是惊喜莫名,各自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只是互相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头,又用力的握了握对方的大手。最后,还是李岩有些惊诧的对着唐枫询问道:
“兄弟莫不是不曾见过我与你所留下的哑谜么?怎么费了这许多时日才赶了回来?我昨日,还与红娘子提起来你,都十分担心你的安危。如今你既然平安无事的赶了回来,那就好,待晚上哥哥与你接风洗尘,趁这一段时间,你且与柳姑娘好好盘桓盘桓。”李岩说完,其便站起身来往外边走。
“大哥,你如今可是再闯王帐下为将么?那位闯王怎么样?待你又如何?”唐枫趁着其尚不曾离去,急忙开口对其问道。而这也是他心中,最为担心的一件紧要之极的事。否则千里奔波又所为何来?
“这个么?闯王他倒是一个响当当的好汉子,可说得上是义薄云天,对属下人等也素不摆架子,无论尊卑,皆是一视同仁。处理军务和政务,也是十分公允,不曾有人提起过其有偏袒过哪一方的时候?只是我李岩乃是为了天下黎民之益而来,非只是投奔一人而在其麾下效力的。不过兄弟你尽管放心,待为兄助闯王将这里打点好了,这便随你一同离开此处,在回奔冰雪城去。好了,我还需去向闯王回禀军务,这便暂时与兄弟你告辞了。”李岩说罢,是在不拖延,转身大步的走出门去。
第一百六十章吴钩碎斗鸿门宴,楚曲哀萧垓下秋
第一百六十章'继续打滚求收藏求红票,求一切'
“兄弟且请留步,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眼看着李岩已然走出门口去,唐枫急忙在其背后开口对其说了一句。李岩闻听,不由略微迟疑了一下,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转过头对其言道:“兄弟可还有何要紧事情么?但讲无妨,自家兄弟哪有先打好腹稿在与之说话的道理。即使你是骂为兄两句,只要有理为兄也自会听着的。”说罢,又转身走回到唐枫的面前,看其到底有何言语要对自己说讲?
“大哥,如果有朝一日闯王他因与大明官兵作战而不幸归了天,大哥当何去何从?是就地与下面的闯将之中在扶持起来一人?还是大哥准备另立山头?亦或是,就此撒手而去,再不过问此处任何军政之事?”对着李岩问完这几句话之后,唐枫紧紧的盯着对方的双睛。
“不知兄弟此言又是何用意?莫非是指在闯王麾下有人以暗怀不臣之心么?兄弟你又是由何处知道的此事?如要是方便的话,何妨对为兄明言,也好使的为兄未雨绸缪,将此事消灭于萌芽之中,让我家闯王也好能渡过此劫,在多为天下黎民做些好事。”李岩话说到此处,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疑虑,却早被对方给看个一清二楚,自然心中也更对此事有了三分把握。看来如今这闯营之中,目前也可谓是暗潮涌动。
可还没等着唐枫对其说出个子午卯酉来,却听得门外有人轻声咳嗽了一声。紧跟着便听到一个阴冷得女人声音,忽然在外面响了起来,其边往里走边言道:“原来是叔叔到了,怎么一来此处,便先打听起闯王的事情来了?敢莫是兄弟在所来之路上听到了些什么不成?这件事情可不是你家兄长所能言说的,你还是莫要为难与他了。不过么?既然兄弟话也问到了这,那嫂嫂也不妨与你交个实底。若果真是闯王他大限已到,从而不幸蒙了难的话,那这些下面的人当中,最有可能接替其大位的人,便是那位闯将李自成了。因其素有大志,且是一心为黎民百姓而担忧发愁,最主要的一点,是他铁了心要推翻这大明朝。不似那位张献忠,一旦前线吃紧,便想就此投降与对方。待危机一过,便又与众人面前人五人六。此人反明之心不专不铁,所以难以登上高位。这便是嫂子想要对兄弟你所讲的话,也是,替你家兄长所言之词。兄弟可还有何疑惑,就此全说出来,嫂子也好替你好好的筹划筹划。不如,干脆兄弟你也将你冰雪城的人马拉了来,一起投靠闯王如何?”红娘子话说到此处,嘴角轻轻地翘了一下,一丝冷笑在其嘴边转瞬即逝。李岩虽没有看到,可却正被唐枫给看个清楚,其心中不由打了个冷战。情知若想把李岩说动,便需先将这红娘子给说的动了心才可。可是看这红娘子现如今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就认准了这闯王的队伍,或者说是就看准了李自成。
可还不等他说出什么话来,却听得李岩将话接了过去,对着他和红娘子言道:“关于闯王的事非是你我可操心的,红娘你到这里可是寻我有事么?”说罢,对着唐枫无奈的笑了笑。
“我此番,却倒不是特意专为寻你而来的,而是因为闯王方才听了张献忠的回报,说你的好兄弟到了,且也是一位难得的大将。你也知咱们闯王素有爱将之癖,这不就吩咐人将我找了去,特意让我前来请唐兄弟过去与闯王见个面去。如唐兄弟实在要是因车马劳顿的话,那此时也可不去,只是晚上闯王要亲自设摆宴席宴请与你,到时还望兄弟你能赏个脸去赴宴。就是不知道兄弟你可是否肯给你哥哥嫂子这个面子?去走上这一趟呢?”红娘子说完了这番话之后,一双凤目饶有兴趣的盯着唐枫的脸上神情。
“呵呵,既然嫂子话都说到这里了,那我当真要是不去,岂不是驳了嫂子你的面子。也让我兄弟届时再闯王面前不好做人?请嫂子回报与闯王一声,就说晚上我唐枫一准去赴宴也就是了。”唐枫的语气稍显得有些冷淡,几句话一说完了,惹得一旁的柳如是,倒是不住地轻轻拽扯着其衣袖,让其言辞上莫要与红娘子过于针锋相对。
“这才是好兄弟,既然兄弟你已然应允下来了,那嫂子这便回去于闯王面前去复命,相公,闯王还找你另有要事详谈,你也与妾身一同回去吧。”红娘子话说到此处,对着唐枫不由带着歉意的微微一笑,转身这便往外就走。
“兄弟,军情紧急,我还需向闯王细细禀报。待今儿晚上再好好与你接风洗尘,咱们到时候不醉不归,兄弟我也就此先于你告辞了。”李岩说罢,也转身跟着红娘子一同走出门口就此双双离去。
眼看着二人已然走远,贺疯子却是狠狠对着地上吐了一口痰。不由张口就高声骂道:“这他…娘…的,什么玩意?阴阳怪气的,雌鸡打鸣,阴…阳…颠…倒,这高闯王手下如今有了这帮子能臣干将,看来其多半是要归位。即使不归了位的话,估摸着今后也决计好不了了。我说公子,咱们还在这里跟他们靠个什么劲?不如回你那冰雪城去打后金人方是正经事,总好过与这些泥腿子做这些钩心斗角得事,可要好的很多。”贺疯子说到此处,把手对着桌子便是狠狠一拍,桌上的茶壶茶碗一时皆被其震得纷纷跳了起来,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枫哥,这位兄台又是何人?”贺疯子这么一闹,却将柳如是给唬了一跳,不由对着唐枫询问道。同时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此人,见此人身高不过七尺,长的倒是十分古怪得很。一双又粗又重的眉毛斜插入鬓,一双环眼,满脸的络腮胡须,且头发犹如一蓬乱草。身上穿着一件十分破旧的秀才衣袍,不仅是破破烂烂且上面沾染着许多油渍和酒水的印迹。再看其背后背着一柄巨剑,也不知道这般又大又重的剑,他又是用来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