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的对着二来问道。
“锦衣卫抓差办案,何时需要跟人解释的?莫非还得事先通报你一声,这样,方可进入牢中带人么?”二来狠声对其言道,同时一只手,就摸向腰下的那把绣春刀刀把。
这一句话,把那个牢头给吓了一跳。急忙摆着手,对着二来分辩道“上差大人请见谅,小的也就是胡咧咧几句,实在是因今天中午,多灌了几口酒,一时头有些发晕,不知适才,怎么就说出那么一句出来,还望上差大人你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一马,小的对大人,定会有所报答的。”就见这个牢头说完,一面伸手往怀里去摸银子,一面双腿打弯,这便要给几个人跪下来。
“好了好了,我等无暇理会你等这般琐事,你且带着我们两个弟兄进去,把人给带出来便可。还不快去?”二来说罢,将眼睛对其一瞪,手扶刀把,倒也有几分的官威和气势。
那个牢头听了之后,急忙对着身边狱卒喝令道“没听见上差大人的吩咐么?还不赶快带领大人们进去提人,快把锁都打开,手脚也都给我麻利些。”说完,半弯着腰,对着二来献媚的笑着。
“你,你,随着他们进去提人,我与大人在这里等着你们。都快些,还得即刻出城,回奔京师呢。”二来对着身后的两个队员用手一指,对其吩咐道,哪二人,自然领会二来的用意,对着二来施过一礼,便跟着几个狱卒进去提人。
二来见这牢头,还是满面陪笑的,跟在自己和唐枫身边,实在是有些对其厌烦不已。便横眉,对其言道“你进去催促他们快一些,莫要只守在我和大人的身边。”说完,便对其不厌其烦的挥了挥手。
那个牢头听了,急忙点了点头,一路小跑着,奔进了大牢之中。片刻工夫之后,就见一大群人,簇拥出来一个抗枷带锁的囚犯,那个牢头走在囚犯身边,不是的,对其怒声的喝骂几句,嫌其走的过慢。
“二来,问问他们可有马车?跟他们要一辆马车,另外,将这李信的双眼与我蒙上,莫要使他知道,咱们去往何处?又从哪条路走。”唐枫低声,对着身边的二来叮咛道。
二来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等这些人到了跟前,便挥手叫过一个手下的队员来,对其吩咐道“你去将此囚犯的双眼蒙上,此乃是大人的吩咐。那个牢头你且过来,限你立刻,与我寻来一架马车来,要有车棚的。快去。”说完,便打量打量,那边的那个,身材不算十分魁梧的青年人。
一会工夫,马车便给赶了过来,驾车的是一个老汉。什么也不问,只是闷声的,站在一旁瞅着眼前这一幕。那个李信,被蒙上了眼睛之后,身上的枷锁,并不曾给打开来,就被两个队员给弄进车里坐着,车帘一放,二来看了看那边的那些狱卒,和那个最前面,此时正诚惶诚恐的牢头。
便淡然的对其言道“既然你等,这么配合锦衣卫抓查办案,便不再追究你等之罪过,都回去吧,我等也该启程了。大人请先上马。”对那些人说完,二来便转过身,十分恭谨的,对着身旁的唐枫言道。
唐枫倒没想到,这个二来如此伶俐,浑不似一个乡村长大的孩子。倒有些像一个官宦人家的子弟,想到此处,忽然想起来,自己还从不曾问过,二来的大名唤作什么呢?可眼下,并不是问这些事的良好时机,最主要的是配合着二来,将这出戏给他做全,免得被人给掀了底子。
唐枫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得道“都快点吧,这天可就要黑了,本官可不想,在赶到半路的时候,天便黑下来,到时候宿于荒郊野外的忍饥受冻。最好能赶到开封府里去投宿一夜,明日也好及早的启程。”说完,便已然催着马奔了出去,身后的人,急忙催促着车夫,赶紧的赶起马车跟上。
那个牢头和一众狱卒们,终于看着这群,眼中的活阎王们走了,一个个无不是松下一口气来,身子当时就觉得都有些站不直起来,纷纷的靠着墙坐于地上。牢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转头笑着对身旁的狱卒们言道“你等看看,也就是我才能把这差事给办明白了,不过明日一早,我便去庙里进注香去,老子今年可谓流年不利呀,怎么会跟这些活阎王们一同办差。险一险就丢了老命。”说完尚在不住的后怕当中。
唐枫等人转过几条街道之后,前面忽然有一个人和一匹马,正拦在大路中央,马上一人白衣白袍,此刻正笑盈盈的瞅着唐枫和二来众人,正是柳如是。
“咦,柳姑娘你因何等在此处?咱们不是约好了么,在那家成衣铺中汇合的么?”唐枫有些惊异的对其问道。
柳如是微微的笑着道“开始是在那里等着的,只是后来,我就怕某些人情急之下,便将我给抛掷脑后,当然不是故意将我遗忘成衣铺之中,也许着忙赶路,或者是有临时急事,所以,我便想自己出来在此处等你们,总算不错,在此处遇到你等。如要是真的在那家成衣铺中的话,看公子走的这条路,可是不经过那家店铺的呦。”柳如是说完,手中展开一把,也不知由何处弄来的一把折扇,轻轻的笑着摇着,看起神态举止端是风流无双。
唐枫当时,本真是想把柳如是暂留于此处,等自己等人出了城之后,没什么危险之时,再派人回去接了她出来。只是没料到这个女子,端是聪慧无比,竟然早就猜到了。竟然提早于此处静候与己,真不知道对她,该怎么说才好?
第72章 南北双雄
第72章 南北双雄
思量了一会,唐枫最终点点头道“那我等,就一同出城吧,只是如是,莫要靠到那驾马车旁边,我也不瞒你,那里关押着一个朝廷的江洋大盗,我此番接他出来,是要问他些话,在跟他打听一些事情。你可要时刻谨记在心呀。”唐枫说完,对着二来等人打个手势,马车碌碌声再度响起,二来等人,一左一右的护在马车旁边。
而唐枫和柳如是两马,并排在马车后面,紧紧地跟随着一同出了杞县,直奔开封城。只是不等马车到开封城池跟前,刚刚走了一半的路程,唐枫便已催马赶了上来,挥手令车夫将马车站下,又对着二来言道“二来,将李信扶出来。”又转头对着车夫言道“这位老兄,在下尚有一事需要老兄帮忙,我这里与老兄十两纹银,只是,老兄要将马车赶往开封府城。如一旦有人过问,我等众人上何处去了?老兄便给他一概弗得知即可。怎么样?如老兄能答应的话,这十两雪白的纹银尽管拿去。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头里,如老兄以为拿了我的银子,却不用做事情,而待一有人动问,便直接将我等的下落说出,以为我等寻不着你,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二来,把咱们那个特殊的药丸拿出来,给这位老兄服下。”唐枫说到此处,对着二来递过一个眼色。
二来听见唐枫如此说,心中便已明了,急忙由自己跨下马的褥套中,取出一个锦盒出来。打开锦盒,里面整整齐齐的的摆着十几粒蜜丸。二来翻身跳下马来,身后的两个人也跟着跳下马,一左一右的把持住那个车夫,二来一伸手,捏开车夫的下额,把蜜丸往其嘴中一投,紧跟着一掌拍在他的小腹上面。
车夫突然受袭,急忙往后一闪,嘴也同时一张。药丸早已顺着咽喉滑了下去。两边的人这才放开了他的双臂,又去车里,将那位被蒙着眼睛的人搀扶了出来。
“实话与你说,此药丸乃是一种毒药,只要你不在规定的时辰之内,倒指定的地点去服上解药的话,那便会肠断肚破而亡,且死前还要遭受一番,常人所难以忍受之痛楚。现在,我将此药的解毒方法告诉与你,你便拿着方子,去开封府一个比较特殊的药铺,去买齐这些草药即可,千万记住,这些比较特殊的草药,别的地方可都没有,只有开封府,那一家药铺里才有。二来,给他一支笔,我来说给他听,让他赶快的都记全了,咱们可还得抓紧赶路呢。”唐枫说完,二来那面,便以将笔递与这个车夫的手中。
可就见这车夫,顿时急得是面红耳赤起来。唐枫身后的柳如是,正待要张口劝解唐枫莫要为难此人,却看到唐枫一只手背在背后,对着自己轻轻的摆了几摆,心中倒也猜中几分,便急忙紧闭双唇,对此在不置一词。
那个车夫额角已然见汗,手里捉着笔,瞪着眼看着唐枫。见唐枫正欲张口,说出那几味救命的草药名字出来。实在是有些摁耐不住,急忙高声,对着马上的唐枫央求道“这位大人,您就莫要难为小的了,小的大字不识一个呀,如何能写出大人所说的草药名呢?还望大人开恩,替小人捉刀,小人定会对此感激不尽。而且,绝不会跟任何人泄露半句,大人所去的方向的。”这个车夫说着,都要急哭了,自家好意的帮忙送一趟囚犯,末了,却将自家的身家性命还全都搭上,这可实在是有些不划算。
殊不知,唐枫正等着他的这句话呢。唐枫一听对方果然不识字,心顿时也就放下了,对着二来吩咐道“二来,你久随于我的身边,那几味草药,想来你也都记在心里,便帮着这位老兄写出来,也好让他乘着天还没黑下来,快些赶到开封府去抓齐药,也能保住他的一条性命。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唐枫说完了,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急忙将头别到一旁,偷笑不止。
二来心中,不断地腹议着唐枫,感觉唐枫此举,有些不妥,毕竟人家只是一个驾车的车夫罢了,何苦非要这么折腾人家呢?人家好不容易的挣点钱,结果最后都捐给药铺了。
二来在上面简单的写了几个字,便拽着纸的两边,低头将纸上的墨迹吹干,将其正而堂之的折叠好,交与车夫手中之后,对其言道“你将此信笺交与药铺掌柜即可,快些去吧,莫要再迟延了。”说完,二来却又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块银子出来,在手中掂了一掂,足有十两之重,递与车夫的手中,对其言道“我等也是,实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老兄莫要见责于我等才是,这点银两,就与你买件新褂子吧。”说完了,把银子,往眼前这个瞠目结舌的车夫手中一塞。便转身去帮着其他人,为那个李信松开枷锁。
那个车夫,此时急忙跃上马车,挥起鞭子,赶着马车,直奔开封府而去。柳如是此时,有些好奇的对着唐枫问道“公子莫非,真的把毒药与那车夫吃了不成?”说完一双眼睛,柔波婉转,看向唐枫待其回答。
“唉,我哪有那闲功夫,没事去配毒药给人吃,那说白了,不过是一味生津止渴的蜜丸罢了。至于余下的事情,你就得问问二来了,毕竟是他配合我,才把这出戏唱圆满的。”唐枫说完,便翻身跳下马,走到李信的身旁,伸出手,一把将其眼睛上的蒙布摘下来。
这会二人,才算真正的见了面。李信望着眼前,这个身材健硕的年轻人,不知他究竟因何,要冒险将自己搭救出大牢来?而且,自己与他又是不认不识的,如果要是说自己曾有恩于谁?眼下对方来此报恩,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自己也只不过是施了一次粥而已,还没达到医人白骨,救人水火的地步。而且,看对方这气势,和身边的这几个人的架子,分明都不是良善之辈。
李信活动一下胳膊腿,被关押这么长时间,胳膊变得稍有些僵硬,就连身上都觉得有些酸痛。“不知这位公子,因何大费周章来救李信出牢?想信不过是村邻乡人罢了,并不曾与兄台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