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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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 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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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考虑到张易之安全的问题,这次随着高延福出宫的侍卫颇为不少,虽然个个身着便服,但那彪悍的气质、齐整的阵容以及胯下的良驹无不在向行人炫示着他们光荣的身份。这样一个队伍,一般人见了,很难不心生战栗。

张易之的马车行在前面,同车的还有小月和刘思礼。高延福父子的车在后面。

本来,按照张易之的预想,应该是自己和小月两个人同坐一车的。这样,一路上他只要拉上车幔,就尽有机会为所欲为。反正,在别人的眼里,小月就是他的贴身丫鬟。所谓‘贴身’,就是不论早晚,不论坐着还是躺着,主人想要贴近她身体的时候,就可以贴身,绝不能有半分犹豫的那种。就算一不小心弄出点声音来,外面的人听见了,最多也不过是相视而笑,并不会也不敢干涉。

而张易之也觉得,如今的小月柔顺了不少,只要自己不做得太过分,把握好火候的话,是完全能够占到不少便宜的。

没有想到,当张易之钻进马车的时候,刘思礼这老家伙就已经坐在那里了,看见张易之上来,他龇牙:“五郎,学生身上伤势尚未痊愈,擅作主张弃马就车了,五郎不会怪罪吧?”

“伤势未愈?”若不是有旁人尤其是漂亮的女士在场,张易之恨不得狠狠的抽丫。就他受的那点外伤,早在半个月前就应该完全好了。这老小子是和张易之一起出门的,若不是伤势早已痊可,怎么能趁着张易之勾搭高力士的机会,悄无声息地上了马车。

忍着怒气回头将小月拉上车,张易之嘴里若无其事的应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刘先生既然想坐车,那便坐吧!”这话看似平常,却是在讽刺刘思礼倚老卖老。毕竟,张府里面比刘思礼老的家人并不少,人家可都没有和主子抢车坐的!而且,张易之并没有承认刘思礼‘伤势未愈’的借口,他之所以同意刘思礼坐车,唯一的理由便是刘思礼的‘老’。‘老吾老’的意思,就是让这老小子好好养老。

就像没有听出张易之话里的讽刺之意一般,刘思礼‘嘿嘿’一笑,那疤痕累累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狰狞:“那就多些五郎了!”

刚坐进车子里的小月被刘思礼这笑容吓了一跳,一个没坐稳,身子往边上一歪,差点跌倒,倒是张易之眼明手快,伸手扶住。这一刻,张易之才发觉,刘思礼这电灯泡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只要他多笑几次……只可惜,刘思礼见了小月的样子,竟是敛去笑容,正襟危坐,倒令张易之大觉无趣。

张易之正要命车夫动身,忽听外面一个声音传来:“五哥要走,怎么不通知兄弟一声?”

张易之从车里探出头来,就看见一个年轻男子背着个包袱缓缓自走了进来,因为长着一对很明显的龅牙的关系,他那笑容里透着无尽的虚伪。

“琳达!”张易之这才想起,自己离开的决定做得太匆匆,只来得及通知自己的几个红颜知己,倒是把林秀漏掉了。

“真是见色忘友啊!”张易之暗暗自责道,却没有半分惭愧的意思。

“你这是?”看着林秀的远行装,张易之暗暗明白了一点,但还是出口问道。

“打算跟随五哥去外面见见世面,就是不知道五哥是否嫌弃!”林秀笑道。当他咧开嘴笑的时候,那双龅牙映衬得他的笑容越发的虚假了。

“嫌弃自然是不敢,不过……”

“不嫌弃就好!”林秀笑道:“只有到了这时候,我才会发现,其实孤儿也有那么点好处。来的时候潇潇洒洒,走的时候无牵无挂,天涯处处都可以为家……”

“既然来了,那就少废话!”张易之见他又要大发感慨,连忙阻止,让人给他弄了一匹马来,便吩咐上路。

随着几十只马蹄纷纷落的发出的阵阵‘嗒嗒’声响起,张易之知道,自己正在远离张府,远离洛阳。他甚至可以‘看见’,就在屋内的某个的方,有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正紧随着自己的马车向前而去,不肯漏过哪怕是一个最微小的细节。甚至,他若是此刻打开车帘的话,说不定就能和这双眼睛来个对视。但他终究还是没有敢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若是那样的话,引来的只会是更多的眼泪而已,除此之外,别无好处。

队伍又向前行了一阵,张易之渐渐感觉困意又开始向自己袭来。

这也难怪,昨晚他的确是操劳过度,加上张府离天水观本身也并不很近,一来一回也耗了不少的时间,到了他入睡的时候,已经过了子夜。而现在,天色也不过是刚刚散尽弥蒙而已,按照后世的时间,大概六点钟左右。

张易之开始打起瞌睡来。最开始,他就像小鸡啄米一样,头一点一点的。他对面的刘思礼只是木然的看着他,一点表情也没有,而小月则是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眼中尽是担忧之意。

过不多时,张易之的瞌睡方式就变了,变成了钟摆式:向左倒一下,然后半睁开眼睛,又向右倒一下。

这一回,刘思礼的眼中终于有了一点情绪,那是一种戏谑的笑意。

而小月则是花容失色。因为张易之此时就像后世的公交色狼一样,每次向左倒下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向她身上凑,有时候是把头靠在她的香肩上,有时候甚至把嘴巴亲在她的脸上。尤其令她感觉难堪的是,对面就坐着一个极为丑陋的老头子,正在发出样子很渗人的笑意……

终于,小月忍无可忍,伸手在张易之的腰上重重的掐了一把。

“啊!”张易之如触电一般跳了起来,只听得‘砰!”的一声,他的头碰在车顶之上,再次发出了一声惨叫。

外面的众人听见这声音,根本就不理会里面发生的事情,反而各自会心一笑。就连林秀和他那位‘尿床’的表格刘符度也是相视一笑,蓦然发现自己和对方之间似乎找到了一点兄弟之间的情谊。

倒是小月吓了一跳,满怀歉意的问道:“你没事吧?”

张易之忍着痛,笑道:“没事!”心里却知道,这一下虽然没有留下什么内伤,但头上多出一个包是难免的了。

小月咬了咬嘴唇,暗暗下定决心,若是张易之继续用方才的办法占便宜的话,最好就咬咬牙,任他施为好了,反正,飞姐姐以后也是要嫁给她的,而她自己,自然要和飞姐姐在一起。

就在此时,车子一晃。这回张易之倒是没有什么,而小月却是一个措手不及,尖叫一声,被带进了张易之的怀里。

“怎么回事?”令小月有点意外的是,方才一直想方设法占便宜的张易之这次只是很君子的将她扶起,甚至没有任何的附加动作,只是向外喊问了一声。

外面传来了一个高亢的声音:“前面车里所坐的,可是张易之张五郎?”

张易之连忙掀开车幔,道:“正是,阁下是何方神圣?”极目望去,就看见前面大路上昂然立着一人,身材魁梧,双目如鹰。而他的身后则是停着一辆马车。那马车装饰极为华丽,而且是全闭篷的,显见那车内之人身份不低。

“小人是谁,就不劳张郎过问了,我家主人想请张郎上车一叙,不知张郎是否赏脸!”

第一百六十九章:伤离别

张易之跳下马车,向对面行去。

高延福也从后面的车子里探出头来,看见眼前的情形,他连忙向车旁的几名侍卫使个眼色,几个侍卫会意,立即跳下马来,跟在张易之身后。

张易之见了,连忙伸手拦住。想当初,他在神都城里游手好闲的时候,身边何曾有侍卫跟着,还不是一样没遭什么罪。如今身份虽然比那时候有点不一样了,却也还是个尚未走马上任的九品芝麻官,他还真不怎么相信有人会对他不利。

再者,就算对方想要谋害他,也完全不需要选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在众多人的面前行事,他们可供选择的更好的机会实在是太多了。

几名侍卫略一犹豫,只好站在原地不动了。

张易之来到那拦路之人身前,随着那人一起来到马车前,刚停住脚步,却听那人又说道:“张郎这边请,我家主人并不在车中!”伸手指了指前面一片青竹林。

几名侍卫一听,纷纷把手摸向了腰间的宝剑。他们都是长期保护皇帝、亲王的,警惕性之高,已经到了有点神经质的地步。

张易之也是略微一愕,随即便回头向众人做了个‘冷静’的手势,随着那人步入那青竹林之中。

张易之之所以随着那人走进这竹林,是因为方才他远远的往这林子里睃了一眼,的确是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人影。若是对方有意在这林子算计他的话,应当会把人埋伏起来才是。当然,即使如此,张易之一步一步还是走得十分小心,全身看起来似乎极为放松,但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已经做好了逃生的准备。此时的他一旦遇敌,不论对方是强于自己还是远远弱于自己,他会立即选择返身就逃。他相信,以自己这么长时间练就的逃跑功夫,若非极为难得的高手,难以奈何得了他。

沿着通往林子里面的那条晨露甚深的小径先前走了几十步,张易之的身上便有些湿润了,好在就在此时,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平坦的空地。那空地之上恰有一个木桩,木桩之上坐着一个人,玲珑的身材依稀可见,显然是一个女子。

虽然这女子是对着自己的,张易之的心中还是泛起一种熟悉的感觉。当他心神一动,终于将这个女子和自己心目中的某个女子羞涩的笑容合二为一的时候,终于有些禁受不住心底的那种激动,整颗心‘砰砰砰’的乱跳起来。

张易之正要说话,回头一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引路的健壮男子早已不见踪影,场中只留下自己和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女子。

“这人果然是个高手!”张易之略略沉吟。但他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他的整个心神并不在此人的身上,眼前的这个女子,才是他现在最为关切的。

也不知是陷入深思还是根本就在打瞌睡,那女子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宛若一尊雕像。随着张易之一步一步地缓缓靠近,那女子终于近在咫尺。

忽的,也不知的感应到什么,那女子猛然回过头来,一双妙目顿时定在那里。

“你……还好吗?”张易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点,但他的耳朵没有出卖自己,他的声音的确有些颤抖。

眼前的女子,轮廓上和一个多月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明显是瘦了点,眉宇间多出一种令人心痛的郁结,似乎总在向人诉说着她无尽的思念和忧伤。也许正是有了这种忧郁的气质,她显得更加的动人了。

看见眼前美人衔泪的样子,张易之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张开双臂,道:“好久不见了,要不,咱们先抱一个吧!”

他这话本来只是调节气氛的意思,只等对方啐一口,半嗔半喜的骂一两句,气氛也就上来了。不想他话音未落,眼前的影子一晃,一个温香软玉身体真的就跑到了他的怀里。

“好了……好了,不哭了!”张易之明知道此番相见之后,也不可能将慕云飞带走,真有点不知如何去劝慰于她,只能轻轻拍着她的香肩,劝慰着。

抽泣了一阵子,慕云飞终于忍住泪水,把头从张易之的胸前抬出来,而这时候,张易之的胸前早已湿了一大片。

“张郎要走了吗?”这是慕云飞今天第一次开口。

张易之微微一愕:“你难道不是早知道我要走,才在这里等着为我送行的吗?”

慕云飞先是茫然的摇摇头,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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