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疼呢。
可就是这样一场戏,小娘子居然一眼看穿,这还有天理吗?张文郁闷得直想仰天长啸。怪不得孔老二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女的太聪明了,让男人怎么下手哇?
“出来吧!”张文驱散沮丧的情绪,向周围喊了一声。
便有几个人从旁边围拢了过来。除了张文认识的那三人之外,又多了一位陌生人。这是一个壮实青年,没有戴帽子,头上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所以张文知道他还不满二十岁。这家伙长得倒是很有几分人样,可惜神色间有些猥琐,尤其是当他展颜一笑的时候,身上散发出来的猥琐之气简直能让人汗毛倒竖。
“张大,你们不错,选的这个人虽然出手有些不知轻重,表演得倒是很真!”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败,张文决定转移话题,先对张大兄弟的工作提出了表扬。
“五郎过奖了,其实……”
“不必其实了,我不会怪他的,说起来,他挨的打比我还多得多,倒是我占了便宜呢!”说起这场架,张文有点得意,难得揍人哪!
“可是,方才那人并不是小人们请来的,小人们请的是林秀啊,这个,好像小人和五郎说起过的吧!”张大指着旁边那个猥琐青年说道。
“我靠,怎,怎么回事?刚才那家伙不是演员,是真的色狼!”张文一脸的震惊。
回想一下,还真是那么回事,那家伙演得太投入了,就算是专业的演帝恐怕也难以演得像他那么逼真。而且,方才那人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里的恨意的确不是业余的演员能表演出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不是在演戏!
“他妈的!”张文暗暗后悔:“早知道刚才应该下手再狠一点,亏老子还处处让着他。说不定那小娘子之所以发现‘真相’,就是因为我下手太客气了。真相?不对啊,真相不就是,老子实实在在、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出手救了她吗?老子刚才的确是救了她啊!真他妈的倒霉,我简直比窦娥还他妈冤哪!”
张大兄弟和张宝见张文脸色阴晴不定,都很识相的闭上了嘴巴。倒是那个名叫林秀的猥琐青年笑着上前两步,向张文道:“五哥,这个小娘子的事情,你就不必去费神了,现在倒是有另外一个问题更加紧迫,你要早点想想应对之法才是!”
张文听这林秀说话的语调十分的随意,知道他和张易之应该是熟人了。张文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他,只好含含糊糊的问道:“什么问题?”
“方才那个登徒浪子,五哥你不认得倒也情有可原,但小弟却是认得的。不是小弟小觑了五哥,这个人,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林秀脸上的猥琐之情越发明显了,看得张文实在很想伸手揍他。但张文终究还是忍住了出手的欲望,道:“哦,不要卖关子了,这人是谁?”
“他不是别人……”林秀双目都要长到头顶上去了:“卫遂中是也!”
“啊!卫遂中?!”张文对这个名字倒是没有什么概念,但张大兄弟和张宝却失声惊叫起来。张文转头望去的时候,却见这三人无一不是怒睁双目,眼眸泛白,可见他们心中的震怖。
“卫遂中?”张文见了三人的表情,也有些发毛起来。他虽然对张家还不是特别了解,却也知道张家并不是那么好惹的,张宝等人一听‘卫遂中’三字,却怕成这样,想来这卫遂中定是个极为了不得的人物了。
当然,张文心中更多的还是疑惑,卫遂中既然这样了得,怎么出门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以至于挨了这样一顿胖揍?
张文虽然疑惑,但既然大家都知道卫遂中此人,自己就不宜发问了,否则,露馅就成了必然。
“你说的是……来俊臣来少府手下的那个卫遂中?”正在张文疑惑之际,张宝帮他发问了。
第六章:纵我不来,子宁不往?
“自然是,若不是来少府手下,值得我巴巴的给你们提这个醒吗?”林秀一脸的鄙视,好像在说:“不要想侥幸了,同姓同名是不可能的!”
“来俊臣!”这回,张文心怀也是大震。
要说武则天践祚前后最著名的人,除了皇室之外,当然要数狄仁杰、来俊臣、张易之、张昌宗、武三思这几个了。在后世,不论是电影电视还是小说散文,只要有武则天的,几乎都不可能绕开这几个人,所以张文想不知道来俊臣也不可能。
而这几个人中,最劣迹斑斑,恶名昭著的,就是来俊臣了。此人是二流子出身,平生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当一点小官,但不论是朝中大臣还是王公贵族,无不对他忌惮三分,甚至畏之如虎,死在他手里的宰相都有好几个。就是狄仁杰和武则天的小儿子,曾当过皇帝的李旦,也都差点被他弄死。由此也可看出此人手段的凶猛了。
关于来俊臣,将他的名声推向顶点的,就是‘请君入瓮’的故事了。有一次,武则天命他审问他的酷吏前辈周兴。他便不动声色的跑去找周兴,请教逼供方法。周兴笑道:“这还不好办,立一大瓮,将人置于其中,然后在外面烧火烤,想让他招什么就招什么!”来俊臣大喜,立即弄来一个大瓮烧起火来,向周兴道:“某奉圣谕查你,就请入瓮吧!”周兴愕然之下,知道绝无幸至,只好老老实实的‘招供’。
如果说来俊臣是饿虎的话,他身边的人就是恶狼,令人忌惮也是情有可原。
林秀见张文的表情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惶惶不安,疑惑不已:“张五哥,你难道不怕那卫遂中吗?”
张文虽然也知道来俊臣的大名,但终究只是在电视里‘见过’而已,并没有切身的体会,自然不会像张宝等人这样害怕。而且,今日他得罪的,也不过是来俊臣身边的人而已,并不是来俊臣本人。想来,做领导的也未必会因为私事帮手下人出头吧!
更何况,被林秀这么一问,他即使有点害怕也只能装作全无惧意了。男人嘛,活的不就是个面子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居然敢和我这个得罪了卫遂中的人厮混在一起,好大的胆子!”
“哈哈!”林秀像是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越笑越欢,前俯后仰:“哈哈哈!张五哥竟然说出这样没有见识的话,好不笑煞人!来少府那样的人,要找人麻烦,选的都是豪门大院,也就是你张家那样人家,又怎么会光顾我这个靠坑蒙拐骗为生的混世太保呢?他找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找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至于议论,天底下议论他的人多了去了,要是每个议论的,他都要管上一管的话,那他岂不是要要忙死,还有时间去对付朝中的宰相、尚书们吗?”
张文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才知道,原来那来俊臣竟是欺硬不欺软的。想想自己所在的张家那屋舍俨然、轩阁林立的样子,油水自然是很多的,岂不正合了他老人家的胃口?虽说到了这个时代,张文自然很想见见历史上的那些名人,却绝不愿在大牢里接见来俊臣。
正踌躇间,忽听一个悦耳的女声:“五郎,你在这里呀?”
张文回头看时,却见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女正缓缓的向自己行来。虽然年纪尚小,但一颦一笑之间,已经颇见风韵了。尤其是那一双眸子望向张文的时候,神光湛湛,更添旖旎。
“我靠,极品萝莉啊!”张文暗暗咽了一下口水。同时他又开始鄙视起张易之来。就凭方才这小萝莉望向自己的时候那双目放光的神色,他在心底再次调低了张易之的人品值:有奸情,肯定有奸情!这么可爱的未成年少女都不放过,太不是人了!不过,这家伙眼光不错哈。
“小月姐姐,好些天不见,越发漂亮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到了此时,张文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总感觉林秀很猥琐了,原来这厮平时笑起来就很像怪蜀黍拿着糖果诱骗小萝莉的样子。而见到了真萝莉,他的神色果然得到了升华,真的成了怪蜀黍。
“说的极是!”张宝等三人也忘却了卫遂中带来的恐惧感,连连点头。
张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似乎错了。如果这萝莉是张易之的人,没道理这三个下人还敢品头论足的。
“找我什么事?”因为不知如何称呼这个叫做小月的萝莉,张易之含糊的问道。
小月乜着眸子剜了张文一眼,道:“亏你还问得出口,你这负心薄幸的东西,大概都已经把我家娘子抛诸脑后了吧?”
张文连忙殷切的说道:“怎么可能忘了呢,忘了谁也不能忘记她呐!”心下却又加了一句:“当然没有忘记,因为从来就没想起过。”
旁边的张宝连忙顺着张文的话帮他圆谎:“正是。小月姐姐有所不知,我家五郎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可他一直都念叨着慕大家呢。他曾不止一次提过,一旦身子痊可,会立即去凤栖楼拜见慕大家的。”
张文暗暗点头,张宝这小子虽然有一个爱拍马屁的坏毛病。可有时候也挺会说话的。
小月的神色缓和了一点,从怀中掏出一张便笺来,交给张文,道:“既然是这样,算了。这是我家娘子交给你的,请你今夜过去赏月,看来你已经痊可了,不知肯赏脸否?”
张文听着又是‘凤栖楼’,又是‘慕大家’的,这才是明白过来一个大概。看来,这小月是青楼名妓‘慕大家’的丫鬟。看小月的神态,张易之和这个‘慕大家’之间的奸情应该相当火热。
赏月?开玩笑,白天天色都阴沉成这个样子,晚上哪有月亮可赏?再说了,就算有月亮,张文也不能去赏啊!这时代的青楼名妓,应该不光会解裤带吧!好像都喜欢搞点什么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的,张文可是什么都不会,去看她一个人玩吗?
张文有些忐忑的拿着沉甸甸的信笺,暗暗猜测里面到底有多少自己认识的字,而这些认识和不认识的字组合在一起,自己能领会几层意思。在这种尴尬的不安中,他轻轻将那信笺打开。
还没有看清信笺上的字,张文就先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荷花香扑鼻而来。原来,这信笺竟然也被熏过香,这位慕大家还真是够有心的。同时,他也暗暗心惊,既然这慕大家这样有心,自己不去,恐怕也是说不过去啊!
整个纸面上,只有八字,虽有几个是繁体字,还好,张文罕有的每个都认识。最为难得的是,这几个字组合起来,意思还挺浅白的,张文倒不用为没有文白词典而发愁。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难道我不去,你就不来吗?”语气间充满了幽怨。这好像还是一首什么名诗里面的句子,张文却不记得是哪一首了。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不管你往不往,我都不能来!
作为一个在二十一世纪生存了二十多年的人,张文对于古代的色艺双绝青楼名妓当然是极为向往的。可作为一名穿越者,张文现如今的第一要务是生存下去,不能露馅。否则的话,名妓神马的,不都是浮云吗?
“苦命啊!”张文暗中苦叹:“别人穿越,凭着多出一千年的见识,要么是一夜之间成为文学大家,要么是科学巨人,最不济的,也能靠着身体前任主人的记忆,结合上自己本身的智慧,一边大搞发明创造,一边左拥右抱,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可轮到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什么大师固然是当不了,就连身体前任主人的记忆也没有,天天光是怕露馅,就够我愁白头发的!”
张文一边感慨,一边搜肠刮肚的寻找着拒绝之辞,忽见林秀慢慢的凑近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