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雪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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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雪人不见了-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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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禹超看见有人好管闲事,表情马上一变,“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对她性骚扰,你不要含血喷人。”
  许碧琦一听到有人向她报告,马上又从经济舱赶到头等舱。唉,每次只要王禹超搭机,麻烦总是特别多。
  “子凌,又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大色狼,偷摸这位小姐的臀部。”项绿歆知道这名空服员有所顾忌,直接替她回答,声音之大,让整个头等舱的所有乘客都足以听见。
  “王总经理对你毛手毛脚吗?”座舱长对这名女乘客的仗义执言大为感激,趁此机会,让王禹超这个烂人受一点教训。
  “他……”
  “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说话之前可得三思。”他赶紧警告她。
  “这种人不给他一点教训,一定会得寸进尺,我相信被他吃过豆腐的女空服员不在少数,假如每个人都一味忍气吞声,以后他将会变本加厉、无法无天。”项绿歆激昂的说。
  “你这个女人如果再继续胡说八道,我可以告你毁谤名誉。”王禹超料准了这名空服员没胆子承认,因此声音更大,气焰更狂妄嚣张。
  何子凌看着路见不平的女乘客,知道她说的话有道理,倘若她因此而被开除,那这种公司不待也罢。
  “是的,他偷摸我的臀部。”
  “你——”王禹超真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刚出社会的菜鸟有这个胆子承认,莫非他这次踢到铁板了?
  这下这件事只怕没那么容易善了了!
  机场,易扬航空公司的贵宾招待室
  一组大沙发上坐着五个人,刚好分成左右两边,一边是王禹超和被通知从台北总公司赶到机场的易扬航空总经理袁浩为,一边是项绿歆、许碧琦,以及当事人何子凌。
  袁浩为一见到王禹超这个令他大为感冒的人物,这件事棘手得让他得小心翼翼处理。
  “袁总经理,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王禹超早就看袁浩为不顺眼,若不是易转莳力挺袁浩为,易扬航空总经理的位子便非他莫属,到时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哪需要用这种烂步数,对他来说简直丢人现眼,有损他的颜面。
  “王总经理,你又希望我怎么处理?”袁浩为反问他,这人真是有够不要脸,明明是他自己犯贱,却反倒想咬人一口。
  “像这种没有职业道德,不懂得以客为尊的空服员,让她留在易扬航空,只会有损公司形象。”
  “何小姐,”袁浩为瞧着坐在对面,头低低的空服员,的确很漂亮,玲珑有致的身材更是无可挑剔,难怪会成为这只猪哥觊觎的对象。“你准备对王总经理提出性骚扰的告诉吗?”
  “嘎!”何子凌听见总经理的话,错愕地抬起头,发现他眼神中有着笑意。“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决定向王总经理提出告诉吗?”
  “袁浩为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她要告我什么?”
  “这位小姐都看见了,也愿意出面当证人,我有没有胡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法官是否相信你的清白。”
  “我什么事都没做,法官凭什么不相信。”
  “既然你什么也没做,又何必担心被告呢?”袁浩为说。“何小姐,现在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我……”何子凌先是看看袁浩为,又转向许碧琦,再看着一旁见义勇为,不怕为自己惹来麻烦的小姐。
  “这种人一定要给他教训,若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以他这病态的癖好,这种事绝对会继续发生,将会有更多无辜的女孩子受害。”项绿歆鼓励她要勇敢站出来。
  “砰!”王禹超恼羞成怒,用力拍打桌子,气呼呼的站起来,指着项绿歆的鼻子大声吼骂,“你这个疯女人,要是再继续胡说八道,我就对你不客气。”
  “我看你是不在乎多被指控一条恐吓威胁罪。”相对于王禹超的气急败坏,项绿歆就显得气定神闲,一点都不被他那张坏人脸给吓到。“在场的每个人,都可以替我作证。”
  袁浩为让王禹超坐下来,“王总经理,你先冷静一点。”
  “哼,你们以为这样我就怕了吗?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惹到我,要你们吃不完兜着走。”王禹超的火气被挑惹出来,怎么冷静得下来。
  “子凌,我看这件事别闹大了。”许碧琦终究见识得多,这种事闹大了,对何子凌不见得有好处,因此打着息事宁人的主意。
  “哼,总算有人识时务。”
  袁浩为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真是没看过这么白目的人。“既然这样……”
  “就算她不打算提出告诉,我也不放弃对这种人渣提出告诉。”项绿歆可不愿就这么轻易饶了他。
  从小到大,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像他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凭着有几个臭钱,就以为天下没有用钱无法解决的事。
  王禹超又站了起来,因为太生气,动作过大,弄翻了桌上的水杯。“我倒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告我?”
  她一点也不被他的威吓吓到,站了起来。“很好,你就等着收法院的传单。”
  她拿起随身行李,转身打算离开时,大家这才发现门边不知何时站了个挺拔、器宇轩昂的男人,他双手环胸的倚墙而立。
  “总裁,你什么时候来的?”袁浩为一见到易转莳,总算松了口气。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时间刚好可以将王总经理恐吓这位小姐的话都听见。”易转莳走过去,往另一张单人沙发坐下。“这位小姐,你真打算对他提出告诉的话,我很乐意出庭当证人。”
  “易转莳,你这个王八蛋,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想尽办法欲将我赶出集团,你好霸占整个易扬。”
  “既然你这么清楚,就不该笨得让我远到机会。”他是很想将他赶出易扬集团没错,若不是他娶到一个有钱的妻子,凭他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一辈子也没有能力坐上易扬航运总经理的位子,甚至打着易扬集团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
  “你……”王禹超看着易转莳,又看向那个好管闲事的女人。“我知道了,这根本是你们联手起来,只为了要整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话一说完,他带着怒气拂袖而去。
  项绿歆瞟了他一眼,冷漠、绝情的眼神,不威而怒的霸气,比起王禹超那种只会虚张声势的小瘪三,果然是个狠角色。
  易转莳睐一眼比较胆小怯弱的空服员名牌上挂着的名字。“何小姐,你还想对他提出性骚扰的告诉吗?”
  何子凌没想到这件事会闹得这么大,连集团总裁都知道了。她摇摇头,“我不打算提出告诉。”
  “谢谢你。”要不然这件事情闹大了,对易扬集团来说也是很没面子的。
  “总裁,请问公司打算怎么处理何小姐?”许碧琦担心何子凌会因为这件事而被公司开除。
  “这件事错不在她,她不会受到任何处分。”袁浩为代替他回答。
  “谢谢总裁、谢谢总经理。”许碧琦拉着何子凌站了起来。“对不起,其它人等着我们开检讨会议,我们先离开了。”
  何子凌朝着他们行个礼后,走到项绿歆面前,“谢谢你。”
  “事实上我什么忙也没帮上,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因为你的挺身而出,我才有勇气。”
  “像那种人渣,本来就不可以这么轻易放过他。”
  “谢谢。”何子凌再度道完谢后,离开了贵宾室。
  原本吵吵闹闹的贵宾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项绿歆直视易转莳,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处理她的事,然而静谧的气氛持续了五分钟之久,她和他都非常有耐性,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最后,还是袁浩为捺不住性子,开了口,“这位小姐,关于刚刚的事,敝公司对你深感抱歉,不知道你是不是……”
  “你要我放弃提出告诉是吗?”项绿歆替他接了下去。
  “是的,只要你可以放弃提出告诉,什么条件都好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趁机在勒索你们吗?”士可杀,不可辱。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袁浩为心虚了,他的确有花钱了事的心态。
  “说吧,你要多少?”一旁的易转莳冷冷地开口,知道王禹超是易扬航运的总经理,有哪个人会放弃这可以大敲一笔的机会。
  “肮脏!”她气得骂了一句,不想继续在这种污秽的地方多待一秒钟。“你们等着收法院的传单吧!”随即起身离开。
  袁浩为赶紧追过去,在她开门离去之前,拦住了她。“这位小姐,请你不要误会,我们总裁不是那个意思。”
  “浩为,你说错了,我就是那个意思。”易转莳这时又很白目的补充了句。
  “总裁,难不成你真想把这件事给闹大?你姐姐要是知道了,铁定会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到时你以为你可以置身事外吗?”
  “那又怎样?”易转莳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这可引起了项绿歆的好奇心。“反正这钱又不是我拿出来的,像他这种人,总该让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的道理吧!”
  “他绝不会乖乖拿出遮羞费的。”
  “那就让他等着被告喽!”
  “我现在终于明白王禹超为什么会这么恨你了。”袁浩为恍然明白地说。
  “坐下来谈吧!你站着不累吗?”易转莳像是对待老朋友般,招呼着她。
  项绿歆从门边再度走回去坐了下来,她倒想知道他打算拿多少钱出来解决这件事。
  他唇边漾着笑容,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没有一个抗拒得了金钱的魅力。“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她决定了,反正她在台湾停留的时间并不长,真要打起跨国官司也是很麻烦,既然他们这么有钱,就拿点出来,算是替他们做做善事也好。
  她伸出一只手指头,至于后面的单位,就看他们了。
  “你只比了个一,莫非后面的零要随便我写吗?”
  “那就看你的良心了。”
  “假如我不填任何一个零,你会接受吗?”
  项绿歆没有回答他,从皮包里拿出旅游书,在书里拿出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又拿出一支笔和纸,将地址誊到纸上,再写上一个名字后,最后递到他前面。“一个星期内,你把钱直接捐到这个地方去,捐款人就写上这个名字。”
  她说完后站起来,不再多做停留的大步离开。
  她一离开,袁浩为好奇的拿起纸,看着上面写的字。“恩慈育幼院,捐款人……”他都还没念完,手中的纸就被易转莳一把抢过去,还撕破了一角。
  “项格斯。”易转莳看着娟秀的字体,拿着纸的手竟微微颤抖,下一秒钟,他飞快地追出去,然而门外早已没了她的倩影。
  她……会是小歆吗?!
  袁浩为也跟他跑出去,只见他像个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窜。
  “阿易,你怎么了?这么慌乱,在找什么?”
  “没什么?”易转莳摇摇头,对于他十岁之前的事,在易家是个禁忌,谁也不许提起。
  而他也不愿对任何人说起他在十岁之前,住在芬兰的那段生活,那是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袁浩为小声嘀咕着,“这个样子叫做没什么?骗鬼呀!!”
  不过和他相识将近二十年,他又怎么会不了解他的个性,只要是他不肯说的话,就算拿枪抵着他的头,他也绝不会吐出一个字来。
  一口饮干杯中的酒,灼烈的酒精烧灼不了他冷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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