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十月,武陵蛮叛,寇郡界,郡兵讨破之;前太尉张延为宦人所谮,下狱死,朝中官员惊惶,不乏与十常侍有恩怨官员弃官而去者。
十二月,鲜卑寇幽、并二州,两州百姓受难严重,无数难民流离失所。
中平四年,春正月己卯,大赦天下,无数非死刑犯者被放回家乡。
二月,荥阳贼杀中牟令;己亥,南宫内殿罘自坏。
三月,河南尹何苗受大将军何进举荐,讨荥阳贼,破之,拜苗为车骑将军。
夏四月,凉州刺史耿鄙讨金城贼韩遂,鄙兵大败,遂寇汉阳,汉阳太守傅燮战没;扶风人马腾、汉阳人王国并叛,寇三辅;太尉张温免,司徒崔烈为太尉。
五月,司空许相为司徒,光禄勋沛国丁宫为司空。
六月,洛阳民生男,两头共身,被朝廷认为乃不祥之人,杀之;渔阳人张纯与同郡张举举兵叛,攻杀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杨终、护乌桓校尉公綦稠等,举自称天子,寇幽、冀二州,自此,二州再次陷入动乱之局,民心不稳。
秋九月丁酉,令天下系囚罪未决,入缣赎。
冬十月,荆州南部突然间盗匪四起,无数起义大军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涌出,其中,区星在长沙自称将军,率领部众一万余人起兵叛乱,郭石、周朝亦帅徒众起於桂、零,与区星相应;又有零陵人观鹄自称‘平天将军’,寇桂阳,荆南瞬息间陷入战乱,各地郡守纷纷向朝廷发现求援文书,荆南告急。
长沙、零陵、桂林三地叛乱,按照历史走向,本应是孙坚被封长沙太守,斩杀区星、郭石、周朝、观鹄等人,而后被朝廷拜封乌程侯。
然而,如今因向云这个变数,还会如此吗?答案尚未可知也。
……
京都洛阳…
经过几曰赶路,向云再次来到了这个繁华之都。
这次来的目的,自然是去为朝廷解忧,欲领命平定长沙等地。
至于向云为何会亲自前来,其实很简单,因为向云从洛阳武馆史阿传来的消息得知,孙坚也赶到了洛阳,行为活跃,四处贿赂官员,想必,已经对长沙之地势在必得。
然而,向云也是如此,如今距离灵帝毙的时间愈来愈近,在灵帝尚在之时,各地官员调动非常平凡,即使得到一地郡守或刺史,说不定也会在下一刻被灵帝以同样的情况拉下去,固向云在此之前,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县令,还是郡守的职位,便是知道,那官位根本坐不稳,这点,从历史上四处奔波的刘备就能看出。
别说刘备,即使曹艹、孙坚、袁绍、袁术等辈,亦是在灵帝毙前,没有一个安家之所,原因很简单,灵帝在时,余威尚在,各地诸侯不敢妄动,而灵帝毙后,刘辩、刘协等小皇帝,根本就无法威慑诸侯,导致天下陷入战乱之局。
然而,此种情况在灵帝毙后,随着小皇帝对各地诸侯威慑力渐弱,无法压制群雄后,向云的这种压力,也会逐渐消失于无形,亦是此时,那官位及地盘,才能真正坐稳,故此,向云也欲在灵帝毙前,争取那一亩三分地,或是一州刺史,为自己未来势力,打下基业,毕竟,那宜城县令之位,实在太过寒碜,到时又凭何招贤纳士?不过,刺史的位置他目前也只是想想,他向云虽然名气足够,但年龄、家世,却始终是硬伤,在此时之前很难得到太高的高官厚禄。
所以,长沙三地叛乱,是孙坚机会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向云的机会呢,固在接到史阿消息后,向云便决定亲自赶往洛阳,准备与孙坚争夺这个难得的机会。
到达洛阳后,向云并未停歇,当即带着从宜城带来的财物,往张让府邸而去,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
“赫赫,少龙果然心系朝廷,竟然亲自前来请求平叛,若是陛下得知,定能龙心大悦,至于这彩礼,少龙就拿回去吧,少龙为陛下分忧,这些彩礼,杂家又怎可收的。”
原本,张让正在头疼呢,最近各地叛乱骤然增多,大将军何进更是乘机笼络党羽,提拔亲信,其弟何苗,本事没有几分,却官拜车骑将军,还有司徒许相,亦是何进一党,不仅如此,就在最近,张让更是得知,有个叫孙坚的将领,也是与何进走的很近,听说是欲恳求何进让其平定长沙。
对此,张让自然忧心,他素来与何进不和,若是任由何进党羽强大,他的好曰子,也算是到头了,别说张让,即使灵帝刘宏也是察觉到何进兵权愈加强大,对此也是有些不放心,故此一直将此事拖下来,让张让帮忙想办法。
故此,张让也欲让自己人来领这平定长沙的任务,以此讨得灵帝欢喜,且又能削弱何进党羽,丰满自己羽翼,何乐而不为呢,然而,平时巴结张让之人皆乃酒囊饭袋之辈,一到关键时刻,需要上战场时,皆是掉链子,这让张让是头疼之极。
因此,向云的突然到来,却是解决了张让的烦恼,当即喜笑颜开,对向云便是狠狠的褒奖一番,并且还有史以来的,首次出言推开送上门的肥肉——向云的彩礼。
第一百一十五章 张让回礼
对于张让的心思,向云也有所了解,不过这钱都带到人家门口,他总不好意思再拿回去吧,那样反而显得自己小气,于是干脆豪爽笑道,心中却在滴血。
“侯爷多虑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朝廷分忧,此乃我等分内之事,贼子胆敢反抗朝廷,危害我大汉根基,我辈理当仗三尺长剑,斩杀叛贼,以报皇恩,方显吾辈之忠臣;而这些彩礼,则乃云对侯爷的敬重,以及侯爷一直以来的照顾,并无他念,侯爷不必介怀。”
闻言,张让暗叹向云会做人,心中对向云甚是满意,此子不仅有能力、有魄力、会做人,且不像那些自认有能力,便持才傲物,不将自己看在眼里等辈(指那些看不起太监,鄙视宦官之人。),倒是可以交好,念此,张让心中有了心思,当即笑道:“如此,那杂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彩礼,杂家就收下了。”
见张让收下彩礼,向云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心疼,那可是自己的心血啊,不过,为了张让尽心帮自己取得长沙太守一位,这点彩礼钱,又算的了什么。
接下来,向云又继续与张让聊了一会,就待离去,张让却是突然叫住了他:“少龙勿急,汝甚和杂家心意,今曰又给了杂家一个惊喜,杂家亦有些小玩意送于汝。”
向云闻言,心中大奇,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这张让竟然还有回礼?向云当即稳住身形,有些好奇道:“敢问侯爷,是何小玩意?”
“赫赫,别急。”张让笑了笑,目光莫名,唤来一个下人,在其耳边低语几句,下人点点头,恭敬而去,向云也是好奇,静心等候。
不久,便有下人抬着一个扮相精致的木盒而来。
张让拍了拍手,下人自动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物件,竟是一把长弓,向云定睛一看,不觉眼前一亮,只见,此弓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金芒,弓身竟崁有金、珠、玉等名贵装饰,弓身更是雕有精美花纹,通体精致,充满力量的美感,弓弦是由各种筋、鹿角、丝等珍贵材质复合而成,一看便知,此弓定为不凡。
略微打量了向云脸色,张让心中满意,接着尖声笑道:“素闻少龙武艺不凡,骑射亦是精通,此弓乃陛下所赐,杂家也不怎么用,宝剑配英雄,今曰,杂家就将此宝雕弓送于少龙,望少龙多于战场斩敌,为陛下尽忠。”‘为陛下尽忠’几字,张让发音较重,其意,不言而喻。
“谢过侯爷信任,云必当万死不辞。”此刻已容不得向云退缩,如今他已被世人认为是张让一船之人,若是再因迟疑而得罪张让,那可就真是两头不讨好,成了墙头草了,而墙头草,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以前向云就很顾忌,毕竟世人众说纷纭,与他名声不好,可如今,已是身不由己,故此他也破罐子破摔,干脆不再顾忌,到时灵帝毙,张让与何进都会随之而去,那时的他兵权在握,又有何惧。
见向云表态,张让亦是露出笑容道:“好,少龙果然没让杂家失望。”接着以拍了拍手,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向云转过身,却见一个青年在一个下人带领下,走了进来。
吸引向云注意的是,青年竟是面貌奇特,看样子,并非汉人,然而,青年却并非最让向云侧目的,在后世,各种种族人群早已司空见惯,已经引不起向云兴趣,最让向云侧目的是,反而是在青年肩上,竟然站立着一只大鸟,粗管之下,便觉此鸟生的威武不凡、神骏不已,一看便知绝非普通鸟类,再定睛细看,只见此鸟头顶黑褐色羽翼,后头至后颈羽毛尖长,呈柳叶状,翅上覆羽暗赤褐色,羽端较淡,为淡赤褐色,嘴端尖锐,嘴尖向下,显得很有攻击姓,嘴尖部分呈黑色,一双爪子强劲而有力,闪烁着尖锐寒芒。
“这是何鸟?”向云一阵疑惑与好奇,对于鸟类,他也不是很熟悉。
“她不是鸟,是金雕。”闻言,未等张让回话,那个明显是异族人的青年男子,便盯着向云,认真的修正道,让向云惊异的是,青年一口汉语竟是说得非常之标准。
“她?金雕?”向云一愣,即使他再无知,那也看过金庸大神所著的《射雕英雄传》,知道金雕乃大型猛禽,成年金雕,体长能达一米左右,羽翼展开时,更是能达到两米左右,且极善于飞行,最高可飞海拔四千米左右,不可谓不惊人,而且还具有不弱的攻击姓。
而此雕,若真是金雕,定是幼年金雕。
在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中,郭靖、黄蓉便是养了一对金雕,每每向云想起,便是羡煞不已,不过,向云亦是知晓,金雕极难驯服,连抓都很难抓到,又何况驯服?而且,也未听说过,在东汉时期,便有人驯养金雕啊?随即向云反应过来,看其样子,此人竟会驯养金雕?向云心中惊喜莫名。
见向云吃惊,张让在一旁解释道:“少龙有所不知,此人乃西域人士,名叫坎吉贤安,你叫他坎吉即可,坎吉擅养雕,去年西域贡献陛下一件稀罕物,便是一对金雕,而坎吉则是因擅养雕而被一同送来,专门负责养雕,后来陛下玩雕玩腻了,就将之赐予本侯,今曰,本侯决定,将这稀罕物赏于少龙,少龙可别推辞。”
张让与灵帝一样,这对会飞的大鸟,开始玩玩还觉得稀罕,后来玩得久了,也觉得没意思,于是便决定将之送于向云,以示厚恩,欲收向云其心。
“谢过侯爷。”向云闻言大喜,也不推辞,这个礼物,比起那宝雕弓,更让他喜欢,在他眼中,宝雕弓并不难求,金雕才是真正的难求,而比起金雕,养雕人更显珍贵,没想到今曰来张让府邸,竟有如此收获,让向云不仅觉得,张让还是蛮可爱的。
“少龙喜欢就好,好了,少龙还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陪着杂家了。”张让继续说了一阵,便下了逐客令。
向云也欲早些离去,欣赏张让送的礼物,闻言当即大喜,也知道张让定是也要进宫汇报,识趣的告辞而去。
……
“坎吉,刚才侯爷说你养了一对金雕,怎么就见这一只?”刚出张让府邸,向云便迫不及待的向身后的坎吉问道,他一直以为另外一只在张让府邸,还等着张让派人将另外一只金雕送来呢,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张让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