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别说话,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们要自己解决。”这是关系他们以后和未来的事,更是牵扯上“信任”两字的问题。
“你怎么说?”子彤向着仇承勋,老天爷,请让他千万要信任我!子彤在心里默祷着。
“我不相信。”仇承勋大吼出来。
看他冻结在脸上的痛苦表情以及紧握的双手,子彤知道——他受伤了,但她又何尝不是?
“你——不信任我!”子彤用着清澈的双眼指控他对她的不信任。
“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的事实。林子彤,算我错待了你,更枉费我对你的一往情深。”粗哑的声音吐出对子彤的失望。
仇承勋看了她最后一眼,然后逼自己勇敢的离开她,他告诫自己:这就是全心去爱一个人的下场。
“你就这样让他离去?没有解释、没有后悔?”冉玲摇晃呆愣在原地的子彤。
如果他是真的爱我,他就应该毫无条件的信任我,而不是只凭他的亲眼所见来定我罪。“子彤平静的说,此时眼里正有一颗淘气的泪珠,偷溜出眼眶,顺着面颊滑落脸庞。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谈什么信任不信任的,最重要的是去向勋哥解释清楚才对呀!”冉玲现在正是皇上不急,反倒是她这个太监比她还急的最佳写照。
“你不懂吗?”子彤仍是一脸平静。
“什么?”冉玲一脸迷惑。
“两人之间如果没有最基本的信任存在,这一段情是久不了的,而既然久不了,又何必强求呢?你知道我永远不会是个强求命运的人——即使我很爱他。”子彤只认为,如果他俩的缘分到此为止。再多的奢求全都是枉然,又何必浪费时间去强求呢?一切就顺期自然吧!“子彤扶起躺在地上的子余,心死的步上三楼,不理会身后冉玲的叫唤,现在的她只想躲起来好好的疗伤一番。
“哀莫大于心死”,她现在总算亲自体会到它的字意,只是——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夜晚,原本应是浪漫、温柔的,但它却使一对有情男女因误会而分开,难道信任在有情男女之间真的扮演着极重要的角色?
自那夜之后已过了一个月,而这一个月来,子彤不但没有去上班,反而是天天窝在家里,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正为情所困。
这天,只有子彤和林清风在家,这当然是他们刻意安排的,为的是想让林清风套出,她和仇承勋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为什么仇承勋连一通电话也没有呢?林清风试图引出子彤心里的事,首先他说:“女儿,如果心里有事,老爸很愿意当个听众,聆听你的心事。”
在看电视的子彤突然被他的话给吓了一跳。
就在林清风以为子彤不想谈时,她关掉了电视,露出笑容的对他说:“这是你们安排好的?”
“嗯,不过我们都是出自于关心你的好意。”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她很感激家人对自己的支持以及出自真心的关爱。
“你们之间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不信任我。”子彤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林清风。
听了事情的大概,林清风才一一分析给子彤听,“在你是认为信任是两人之间的基础之本,而他呢?你曾跟他沟通过吗?”
“没有。”他根本就没给过她这个机会。
“那——问题就解决了。”
“怎么说?”她不解。
“原因出在于你们事前根本没有共识,而你又怎能要求处在盛怒中的他想到这一层呢?”他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呀!“你的意思是…”
“女儿,你对爱情这玩意儿还只是初次尝试,而使经验不足的你误以为男人是很坚强的。其实不然,男人才是往往受伤的一方,因为长久以来的礼教,总是让他们不能将心事泄于表象,所以他们只能佯装坚强,不能任伤心表现出来。”他语重心长的对子彤说。
“他——很脆弱吗?而我——又是无情的伤了他吗?”
子彤不知所措的询问父亲。
“你想,当他眼见你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而你又不站在他这一方的反驳他,他的心情会好过吗?如果是换成你呢?”
子彤再次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没错!自己是有错在先,难怪他会……
林清风问着笑颜逐开的子彤,是否要去挽回这段情,及这个男人。
“是的,这一辈子他是休想摆脱我我是缠定他了!”子彤站起身,充满信心的道。
“好,我们全家都会祝你‘绑夫’成功。”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后,林清风便看着子彤走向门口。
可是走到门口的子彤,却霎时又走了回来。
“怎么啦?”林清风慈爱的问道,该不会又反悔了吧?
子彤思索着要不要告诉父亲这个问题,有件事,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哦!什么事?看你一副正经的模样,该不会是有小孩了吧?”林清风揶揄着自己的女儿。
子彤惊讶的说:“老爸,你是怎么知道的?!”
“真的?!我只是乱猜的,反正没关系,我和你妈乐得有孙子作伴!”他真是太准了,不禁连自己都要崇拜起自己来了。
“可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是有关于承勋的,他……曾经坐过牢。”子彤仔细端查父亲有无任何反应,而这消息是桂姐告诉她的。
没想到林清风不但没生气,反而问子彤——她的看法,“我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乎吗?”
“我爱他。”子彤坚定的回答。
“去吧!他可能等你很久了。”林清风朝她了然一笑,便要她快去仇承勋身边,两人快快和好。
“嗯!我会的。”
子彤抱着兴奋、愉悦的心情来到“碧皇”,但仇承勋人却不在这儿。
“他不在?”子彤有点失望。
“从你们‘情变’开始,他已有一个月没来上班了。”冉玲没好气的告诉她。
“那他会在哪儿呢?”这人真讨厌,偏偏自己急着想找他时,人又不知道躲哪去了。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你们是真的吹了?”冉玲问。
“不,我和他永远不可能吹了,因为我是要跟他结婚,一辈子生活在爱的喜悦里。”子彤一脸春风,真是羡煞所有人。
“是吗?你就这样肯定勋哥一定会娶你?”冉玲迈出心打击她。
“当然,因为我有一张非常重的王牌。”子彤怜爱的摸摸自己仍尚平坦的小腹,语气充满了自信。
“你是说……”这下冉玲可是给严重的吓到了。
子彤没给她机会问,走出了酒店,招部计程车就走,目标——内湖公寓,待到目的地后,子彤伫立在他家门外已有十分钟之久,按了老半天的门铃,也不见有人应门。
最后她只好去请锁匠,请他打开大门,当然,那锁匠一定会问她为何没有钥匙,而她只好把自己说成是被丈夫赶出门外的可怜小妻子。
一打开门,里面冲天的酒气直扑鼻来,吓得子彤连退两步。
“看样子你老公一定很悔不当初,不然他不会这样借酒浇愁。”那锁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惹得子彤双颊红得像颗苹果,煞是美丽。
“谢谢你呀!”子彤目送锁匠离开,转身进入室内,但她还得捂着鼻子才敢进去。
“天哪!怎么到处都是空酒瓶?”子彤四处找寻仇承勋的身影。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在浴室里找到醉死的他。
“喂!该死的你,起床了!”子彤在他耳边大吼,试图吵醒他,怎奈他仍旧是好梦正酣。
“好,我就不信叫不醒你。”子彤将水龙头打开,对准仇承勋的脸,好心的想帮他洗脸。
被冷水惊醒的仇承勋,急忙躲开寒冷刺人的冰水,待他定眼一瞧,呵!这不就是害他受尽折磨的人儿吗?
“子彤?!真的是你?!这不是我在作梦吧?!”他倏地从浴缸内跳起,也不管自己身上是否全湿,搂起子彤又亲又吻的。
“喂!你身上都湿了,先进房擦干吧!”子彤伸手推开他,“还有,麻烦你先将自己清理干净,我有些话要和你谈。”
半个小时之后,仇承勋又恢复为以前那个倨傲天下的王者。
“坐呀!又没人要你罚站。”子彤粗声粗气的斥责他,而也像个小学生一样乖的服从命令。
“子彤我……”欲开口的他又被子彤给打断。
“你先听我说,等我说完之后你再发表意见,OK?”
“好。”也只好如此。
“首先,我要让你明白的事是——情侣之间应该是彼此信任的,无论对方做了什么,另一半应该全心相信他,而不是指责和怀疑,如果两人之间连这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这代表——他们是不会有未来的。
“而你信任我吗?你相信我和他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吗?”子彤寄于厚望的凝视因喝酒过量而双眼血丝遍布的他。
“我相信你,全心全意的信任你,原谅我子彤,我不该指责你,当时我气疯了,我……”
子彤伸手点住他的唇,不让他再自责下去。“嘘!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子彤提议道,
“好,就让我们重新开始,但在这之前,有件事我必须先让你知道,如果停听完之后,你要离开我,我会放你走的。”仇承勋痛苦的说,现在是时候了,子彤有权知道他过去所犯的错误。
“我曾坐过牢,就在五年前才释放出来的,我……”在一边诉说的同时,仇承勋一直没有勇气抬头看子彤一眼,他怕见到子彤眼中的轻蔑、唾弃,所以从头到尾他只是一直望着地上,她似地上有什么事物极端的吸引他。
“说完了吗?”子彤语气轻柔的询问他。
“嗯!”仇承勋神色凝重的点头。
“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她笑盈盈的告诉他,早在他受伤时桂姐就同她说了。
“而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当然愿意。”她满脸笑容的答道。
“为什么?”仇承勋不懂她为什么愿意屈就于他。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在乎过去,我只在乎未来——一个有你有我的未来。”子彤投入他怀里,主动献吻。
“我发誓,我会一辈子珍惜你对我的爱。”
晚风沁凉,在这夏末转入秋季的开始,这对有情人儿也逐渐转于平顺,两人不语相视,仿佛用着眼神就能传递对彼此的情意,好似——我懂君心,而君也能知悉我心……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