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办?你穿这样。」童清凉惊慌的看着仍然身着一身套装的金莹。
傅磊只能摇头,凸槌的魔镜知道要将凡人变装,就不懂得帮精灵变装。
「没关系,我会变,我就变个最拿手的小蜜蜂——」金莹这么说也是怕凸槌,她是魔界三物中魔法最烂的——只是,在念咒语时,这手一挥竞不小心的划向傅磊,顿时,两人的尺寸变到最小,成了跟苍蝇没两样的小蜜蜂。
「金莹,我本来就是一身古代人的装扮,你干么连我也一起变?快把我变回来。」傅磊哇哇大叫,但声音小得只有金莹听得见。
「我、我一次只能施一种魔法,你忘了?」金莹感到好抱歉。
惨了!他忘了她也是不能信任的瑕疵物。
两人只能无奈的看着一脸惊愕的童清凉,再慢慢的飞到窗口,而傅磊毕竟不习惯变成小昆虫,拍着翅膀要在窗户站稳时降落失败,惨叫一声,直觉的拉住金莹的小手,金莹一个没站稳,两只蜜蜂就这么摔落屋后暗处的一个蜘蛛网上,黏住,动弹不得。
完了!金莹欲哭无泪,再看向傅磊,那家伙居然吓得昏厥过去,呜呜……早知道跟他在一起肯定没好事的。
屋内,童清凉前去开门,没想到来的竟是乌媒婆及白媒婆。
两人是因为好几天没在街上看见她,又听说傅汉东那个贝勒爷现在也会在百花院走动找粉味儿,这事实在太奇怪了,所以她们才过来看看,也把这事情告诉她。
「他上妓院?」童清凉真的好错愕,心里涌起一股不舒服感。
「是啊,不过,听说没个姑娘看上眼,他凶巴巴又冷飕飕的出了妓院,我也听王府里的人说了,他这几天阴阳怪气,更难相处呢。」
「还有你又是怎么一回事?市场调查弄得热热闹闹的,居然后继无力,无声无息?」
两媒婆的话里都可听到关心,童清凉很感激,只是跟傅汉东的事怎么说?!
「其实……就是……呃……」
「什么?」
「嗯,就是我们说的那场赌注,我认输了,我再也不抢你们的生意,也不当红娘了,这事就这么结束了,我想离开北京城。」既然杭冬、金莹等人都说了,她暂时是回下去现代,那她还是认命点留在古代生活,随遇而安,四处看看,也不枉来此一趟。
闻言,乌媒婆、白媒婆人好半天吭不出半句话来,这种感觉很矛盾的,她们不希望她认输、希望她奋斗下去,那她们的生活才有目标、才有趣味,这——
两人交换了目光又叽叽喳喳的低声讨论一会儿后,咳了咳、清清喉咙后,由乌媒婆代表发言。 「其实,到处都可以牵红线嘛,所以,因为你这娃儿挺得我们的缘,再加上北京城的王公贵族大半都有婚配,我们就想——跟你一起走好了,说真的,活到三、四十岁了,都不知道北京城以外的地方长啥样子。」
什么?!童清凉一脸吃惊,「你们要跟我走?!」
「咳——这是看得起你啊。」
「就是,而且,我们还打算将一些独门的红娘招术教授给你,收你当徒弟,你别不识抬举。」
童清凉看着恼羞成怒的两人,小脸漾出一抹笑意,有她们作陪,浪迹天涯应访比较不寂寞吧;「好,你们回去整理包袱,就明早出发。」
「好?!」两媒婆诧异的看着她,又偷笑又装出一本正经,开心的离开了。 xxsy xxsy xxsy xxsy xxsy xxsy xxsy xxsy
「金莹、傅磊?金莹?傅磊?!」
两个媒婆离开后,童清凉不知那两个人面蜜蜂已被黏在屋外角落的蜘蛛网,对着屋内屋外叫了好一会儿后,失望的回到屋内。
算了,肯定去办什么要事吧,她想他们是魔界的人,应该找得到她才是。
她边想边整理包袱,却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现在还是大白天,何必拖个一天再走。
刚这么想,门突地又被人用力打开,她吓了一跳,慌忙转身,就见一脸冷峻的傅汉东大步走进来。
她压根没想到他还会来找她,一时之间,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他凝睇着她,目光先移到她的脚,「好了?」
她点头,咳了两声,「早好了,谢谢关心。」
他斜眼瞪她,眸中的冷光真够骇人,她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却不明白每回都是他占她的便宜,为何他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瞪她?好像不负责任的是她不是他。
他的目光越过她,看着摊放在桌上的衣物,冷光再回到她身上,「我刚刚在街上遇到乌媒婆跟白媒婆,她们跟我说她们要离开北京了。」
她抿紧红唇。惨了,那两个长舌妇下会说她也要落跑吧?
不说话?他冷笑,「她们还说另一个俏红娘也要走了。」
另一个?她瞪他一眼,「你说话何必拐弯抹角的,就是我,怎么样?我要离开不成吗?我又不欠你——」
话还没说完,他竟强行将她拉入怀中,粗暴的攫取她的红唇,强迫的探舌入她口中,恣意的掠夺她唇中的甜蜜。
无疑的,这个吻带着专制、蛮横而且充满怒火。
她好可恶,竟敢说她没欠他?她可知道这几天,他的日子有多难熬?
她又知道在他离开这里时,他有多么想回头再拥抱她?她知不知道当他一人王府中独处时,他心中想的、念的全是她!
她又知道是她的身影让他怒不可遏的走进妓院,只想找一个替代品好解除他一身的痛苦?!也是该死的她让他觉得百花院里的姑娘个个都俗不可耐,没人比得上她的美丽与直率……
在她把他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后,她居然说她没欠他?!
狂野的怒火沸腾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吻,童清凉几乎是虚弱的瘫软在他怀中,而击鼓似的心跳更让她害怕她的心脏是否会因此而撞出胸腔。
傅汉东吻了许久,才缓缓的放开怀中的人儿,只见粉颊酡红的她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但仍浑身无力的瘫靠在他身上。
「你……你……你……凭什么……没问……我,就吻我?这是……耍无赖,没风度、没格,我、可没这………样……教过……你……」她费力的把话一字一字的说出来。
「可是就算我想负责,你也不要我负责,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当真?!」他边说边将软趴趴的她抱到床上。
她柳眉一拧,气呼呼的大叫,「可是你这叫偷袭!」
「不,这叫『逢场作戏』是夫子你教的。」
「我——你!」该死的!竟敢拿她的话堵她!
在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而他也靠坐上来时,她立即弹跳起身,怒指着他的鼻子叫嚷,「逢场作戏只能来一次,你别想再有第二次。」
「放心,感谢你让我尝到肌肤之亲的感觉有多么愉悦,你这个夫子上的课的确很特别。」
他话中带刺,她可听出来了,但聪明的不去驳斥,谁会亲自上阵上这种真枪实弹的课程,又不是头壳坏了。
傅汉东从腰间拿出一只锦盒,看了眼后再看看她。
在没有遇见白、乌媒婆时,他本是兴匆匆的准备带着这东西来找她,他以为这几天她会跟他一样,茶不思、饭不想,会不由自主的想着他、念着他,甚至后悔没有答应嫁给他,所以,他打算将母亲遗留给他的黑珍珠戒指带来给她,告诉她,能戴上这只戒指的只有一人,就是他的妻子。
但他错了!她根本不在乎他,她只想离开,可他已无法放手了,既然如此,他就只能用另一种方法逼她留下。
「傅汉东,你没事就走了好不好?」他在这儿给她好大的压力。
他直接将手中那盒刺绣精美的锦盒放到她手上,「这东西你帮我保管。」
「我?」
「你是明天才离开不是?今天就帮你的学生再想想法子,看在什么情形或说了什么话后,把这个东西送人就有机会像你说的,抱得美人归。」
抱得美人归?童清凉柳眉一拧,他是开窍还是被雷劈到了?居然会问这种问题?她突然想到什么,心一窒的问:「听来,你有心仪的人?」
傅汉东的表情高深莫测,他先将这只黑珠珍戒指代表的意义大略解释后才回答她的问题,「这颗黑珍珠价值连城,我也的确想将它拿去送给谢王府的谢千金,前天我在街上见到她是惊为天人、一见倾心,所以,如果你这夫子的点子够好,我想媒人红包你应该很快的就能到手了。」
那不就像她那个时代的求婚戒吗?没想到他还挺先进的,只是听到他喜欢谢千金——这没来由的,一股莫名的惆怅缠绕上心房。
而这个臭家伙在说完话就想走了,她就这么点利用价值?!
「喂,你不怕我卷款逃跑?我的意思是,就是我会起了贪念拿走戒指。」
「学生信任夫子是应该的吧?!」丢了这句话,傅汉东就走了。
她呆若木鸡。什么嘛,她有什么值得信任的?
童清凉东闷闷不乐的看着手中的锦盒,小心翼翼的打开后,眼睛倏地一亮。天啊,这是顶级的黑珍珠极品呢!
呋!她也爱珍珠啊,这臭家伙下送她,送什么谢千金?!
天,她在想什么?不想不想!离开北京城前就先搞定这事,等到口袋饱饱,二个大小媒婆就可以吃好料、玩好玩的,但想是这么想,心怎么沉甸甸的?!
第七章
三更天,月光如桥。 童清凉瞪着黑珍珠戒指可能有一晚上了,她的脑袋空空,怎么也想不出来一些浪漫场景或台词,她记得日、韩偶像剧中明明有一堆催泪的经典台词,但不知怎的,只要一想到傅汉东是要对着谢千金说的,她的脑袋就空了。
还有,那两只小蜜蜂怎么没出现?她是否还有机会回到现代?她还有好多好多的疑问要问……
月光光,心慌慌,一整晚她翻来覆去,直到天泛鱼肚白,这才将周公给请来。
就在她熟睡时,屋外一道黑色身影轻轻的推窗而入,走到床边后,深邃的黑眸直勾勾的凝睇着熟睡的她,一见被她放在枕边的锦盒,他小心拿起揣入怀中,再轻声离开。
天渐渐的亮了,灰蒙蒙的天际,晨曦在远处洒了一大片不规则的橘红色,将空点缀成一半黑、一半橘又透着银白色光的景致,煞是美丽。
「叩叩叩……叩叩叩……」急违的敲门声陡起,划破此时的宁静,但床上的儿依旧熟睡,于是,敲门声又连续了好一会儿,这才将睡眼惺忪的童清凉给唤醒
「谁啊?」她边打呵欠边下床,怎么觉得才睡一会儿,天就亮了?!
她一打开门,就看见傅汉东精神奕奕,一身蓝绸长袍、俊美无俦的站在门口她也瞥到他身后的天色,「天都还没全亮呢,你这么早来做啥?」
「我等不及了。」他微笑的走进去。
早晨的空气挺凉的,她忙拿了件外衣披上,坐在木椅上,呵欠连连,「什么不及?」
「戒指,还有你想到什么点子?我昨晚不小心跟她提了,她很期待。」
她眼睛倏地瞪大,「你昨晚跟她在一起那个了?」她的睡意突然全消了。
他蹙眉,「她是大家闺秀,我们只是赏月吟诗,请你别乱想。」
什么意思?她不是大家闺秀就是了?!莫名的怒火被挑起,她气冲冲的往床上一摸,「戒指还你,恕我资质驽钝,怎么也想不出法子来帮你!咦,奇怪?」
她东找、西找,连枕头跟被子都翻了又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