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迷雾在一瞬间散去,事实立即清晰地呈现出来,她倏地明了了,心情却是五味杂陈。“你们是双胞胎兄弟。”“没错。”萨翌神情怨怼地瞪着她。“他是我大哥萨笃,比我早三分钟来到这个世界,他身旁的女人是我未来的大嫂陆紫竽,我想你们已经见过面了。”Hermit心虚地垂下眼睫,“是我误会你了。”“亲眼所见的不一定是事实,为什么你连问都不问,也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就一声不吭地跑到花莲来?”找不到她的人,害他像只无头苍蝇似地团团转,吃不下、睡不好,都快急疯了。
“我……”萨翌又是一阵抢白,“我在你心中就这么无足轻重吗?所以你才可以毫不在乎地转头离开?”“不是这样的!”她连忙驳斥,这一个多月来她也不好过。
“不是吗?”他故意质疑她的话。
“当然不是,我误以为萨大哥是你,当我看见'你'和别的女人那么亲昵甜蜜的模样,感觉就像是当场被狠狠地捅了一刀。”那种椎心刺骨的痛觉直到现在依然很清晰。
他的心因为她的话而抽痛着,“你当时大可以愤怒地上前去质问清楚,弄个水落石出啊,为什么不问?”若是她问了,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我以为你爱上她了。”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听他亲口承认爱上别人,所以选择默默离开。
萨翌嗤哼一声,“我没那么博爱好不好?”随随便便就爱上谁。
“对不起、对不起……”Hermit只能迭声地陪不是。她的一念之差让自己和萨翌分开了一个多月,彼此都多受了一些折腾。
他将她拥进怀里,“以后不管是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你再有放弃我的念头,听到了没?”吧台前爱慕Hermit的年轻女孩见两人拥抱在一起,脸色倏地大变,那个又酷又帅的酒保他……他怎么会喜欢同性?
Hermit应允,“听到了。”萨笃清了清喉咙,“唉,你不管我和紫竽都还在上班,硬是拉着我们飞到花莲来,现在是不是应该让我们也有机会品尝一下Hermit的调酒?”Hermit挣脱了他的怀抱,回到吧台内调制似曾相识和夏日情人梦。“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歇脚里的大胡子告诉我的。”萨翌也有些好奇,“为什么他会知道你的下落?”原来是他。“他和韩老板是好朋友,所以当然知道我在这儿帮忙。”
萨家大厅内热闹非凡,聚集着萨、裴、陆三家人和一些亲近的亲戚朋友,替双胞胎兄弟举行简单而隆重的订婚仪式。
仪式结束,所有人移师到庭院去享用自助式的餐点。
萨爷爷和裴爷爷很高兴两家人终于要结成亲家,谈得正起劲。
裴母望着Hermit帅气中带着柔美的模样,心中无比欣慰,眼角微微湿润,她揩揩眼角,“我们女儿真漂亮啊……”裴父握住妻子的手,他相信诗柔已经找到她的幸福,希望云非也能早日遇到他的另一半,寻获专属于他的幸福。
裴母欣喜愉悦的神情里有一丝淡淡的遗憾,“要是云非也能回来参加诗柔的订婚仪式就好了。”她只是说说而已,当然也知道儿子不可能那么快就放下对诗柔的感情。
“我们可以希望诗柔结婚的时候,云非他可以赶回来参加。”裴父抱持着希望。
“嗯。”忽然,佣人抱了一个长方形的大纸盒走来。
萨母迎上前去询问,“什么东西?”“刚刚国际快递公司送来,是要给诗柔小姐的。”佣人将大纸盒放到长桌上。
萨翌挽着Hermit的手走来,“会是谁寄给你的?”一瞧见纸盒外熟悉的手写字体,Hermit的情绪微微激动了起来,“是……是大哥!”她不会错认大哥的字。
“拆开来看看。”裴父和裴母也过来一探究竟。
接过佣人递来的拆信刀,Hermit的手微微颤抖地划开纸盒外封箱的胶带,然后将盒盖打开来——纯白的新娘礼服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七彩光芒。
“哇!新娘白纱耶!”“好漂亮!”赞叹声此起彼落。
Hermit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眼里已有泪光闪烁。大哥送她新娘礼服,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慢慢放下对她的爱,愿意祝福她和萨翌了?
萨翌眼尖地发现白纱旁还有一张照片,“你看。”照片里的裴云非变黑了,是瘦了一点,不过也更结实,他正对着镜头微笑。翻到照片背面,简单地写了几行字——这件婚纱是我特地挑来送你的,你穿起来一定很美。
你的订婚典礼我是赶不上了,确定婚期的时候要记得告诉我,我会回去参加的。
我在国外一切安好,请爸妈放心!
云非“别哭了。”萨翌温柔地替她拭去淌下的泪水。“今天是值得高兴的一天。”她最敬爱、全世界最好的大哥很快就会回来了!
幸福唾手可得。
“在想什么?”萨翌把玩着Hermit长长了的秀发。
排着塔罗牌,她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今天傍晚回来的时候发现一家复合式餐馆差不多都装潢好了,可能近期内就会开幕了吧。”她又回到职训所去开班授课,一边慢慢寻找合适、满意的工作地点。
“你喜欢那里?”“看起来还不错。”想找她去上班的PUB、酒馆、餐厅随便数数都十几家,只是工作场所的气氛和感觉若是不合她的意,就算用再多的钱聘请她,她也不去。
审判(Judgement)在正位全新的出发、复活、发展、下决定会有好结果、找回遗忘已久的贵重物品、精神上的觉醒、遇见老朋友、和好、拥有坚强的意志力与信仰。
遇见老朋友吗?Hermit沉吟着。
不知何时离开的萨翌端了一杯不知名的饮料,回到她身边,“这是我自己尝试调出来的,要不要喝喝看?”Hennlt心不在焉地接过酒杯,就唇饮了一口,下一秒随即悉数喷出——“这是什么鬼东西?”萨翌躲避不及,被喷个正着,无辜地抹了抹脸,“火山爆发啊!”火山爆发?“这是哪门子的怪味道啊!”她狐疑地瞥向他,“你什么时候也对调酒有兴趣了?”
“我最近闲来无事的时候翻了一些书,觉得好像不难,所以找了一个比较简单的来试试看。”他看着她,“不行吗?”何止不行!简直就难喝死了。“你想喝什么告诉我,我来就好。”免得浪费材料又找罪受。
尾声
“你说的是真的?!酒馆不开了?”维也纳森林隔壁店家的女店员,一脸遗憾的点点头。“是啊,前几天酒馆以前的侍者回来处理店面的事,把能用的东西全都搬走了。”萨翌继续追问!
“搬走?搬去哪里?”“听说,好像那个侍者的女朋友,要开一家同名的餐馆……
唉,对了对了,我这边有一张传单,“女店员从柜台上翻找出一张广告传单,”喏,果然我没记错,新的复合式餐馆也叫维也纳森林。“他对女店员露出一记迷人的微笑,电得她他人都走了,她还痴痴的笑不停。
他来到车边,将传单拿给坐在驾驶座上的Hermit。“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她点点头,两人随即驱车前往。
来到餐馆门口,维也纳森林招牌簇新,传单上说是后天才开幕,由一大片的落地窗望进去,里头有些装潢工人走动忙碌的身影,忽地,Hermit眼睛一亮,露出个笑容。
“果然是那小子。”顾不得车子根本还没停妥当,她迳自冲下车,反正有萨翌,车子被拖吊走他就给她负责。
“怎么,维也纳森林的侍者升级变成老板啦!”James惊喜地回过身来。
“Hermit!”
她四下打量着,一架极为眼熟的钢琴摆放在角落,上头老规矩十足的插着一朵海芋,Kin的那面照片墙上的照片,此时散落一桌,有个大腹便便的女子正在整理,另一角还没装潢完全的吧台上,放的可不是她熟透的玻璃杯还有调酒器具!
发现她的视线,James微笑解释,“那些可是你吃饭的家伙,我想,也许有朝一日,在这全新的维也纳森林里,能喝到Hermit为客人专门调制的凋酒。”身怀六甲的夏若琳来到James身边,要不是常听James说酒馆的事,她一定会把眼前这英气飒爽的女子看成是男人。“还有还有,Hermit的塔罗牌,听说很准呢,不如,来为维也纳森林算一副牌如何?”她提议道。
James对Hermit挑挑眉,眼神似乎在说,女人,就是爱算命。
Hermit露出有何不可的神色,“好呀,就来算算……我们酒馆四人会不会有再聚首的一天吧!”她拿出塔罗牌来,列好牌阵,一一翻开,最后预官的结果是——命运之轮。
Hermit还没来得及对夏若琳解释牌义呢,停好车赶来的萨翌推开门,门上风钤发出悦耳声响,James马上朗声说:“欢迎光临,维也纳森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