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干哑的喉间,一碰上甘甜蜜汁的滋润,立即贪渴地张嘴吸吮,舌尖自有意识的寻向甘泉的发源地。热烈地与之舔舐交缠……
天!他在干什么!她大为震惊地退开。若不是他一直昏昏沉沉的,她会以为这名男子存心轻薄她!“水……”他不知足地轻吟。
她应该别管他才对,免得她的名节全败在他手中,但是……
唉!叹了口气,她再度满足了他的需求,将口中的水给了他。连她都搞不清楚,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是他喝过最甜美的甘泉。
谷映尘满足地低吟了声,蹙紧的眉头微缓。不知是水的滋润,抑或是温润女体的慰藉,刺骨的疼楚已淡去些许,意识亦得到了短暂的清明。
“你醒了吗?”耳边传来清婉的嗓音,他心头一震,粗声道:“走开!不要靠近我!”
这人真是不知好歹耶!她睁圆了大眼,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她好心照顾他,他不领情也就算了。但也不能赶她呀!“可是……外头下雨。”她语带委屈地道。
“不想日后羞愤欲绝,就快滚!”他粗鲁道。
他从来就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加上此刻欲潮已将他折磨得理智尽失,他已快要发狂了。
她被吓了一跳。“羞……羞愤欲绝是什么意思?”
“你……”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他粗喘了声,身心像是快被撕裂了般,视觉、听觉、甚至吸呼都觉困难。“你不走,我走!”
撑起身子,没来得及跨出步伐,便又力不从心地倾跌下去。
“唉,你还好吧?”她及时伸手扶住他。
“你……别……碰我……”低哑的嗓音,淡淡随风消散。
娇弱如她,一时撑不住他壮硕的身子跌退了几步,一同往床上倒去。
“你……”这是什么情形?叫人家不要碰他,他自己却死压着人家不放?
密密相贴的身躯令她再一次感受到他灼热得吓人的体温,肌肤火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一样,还有……
她瞪大了眼,终于留意到他身体的奇异之处。
他该不会……
有这个可能吗?她羞得不敢再想下去。
他饱受煎熬地呻吟了声,理智被狂烧的欲火焚毁殆尽。怀中的软玉温香刺激着他脑海仅余的念头,是要了她!渴切的唇压了下来,覆上她惊愕而微张的红唇,热烈地吸吮,同时迫不及待地探入甜美的唇腔,寻着小巧丁香,如火纠缠。
她想尖叫,可是叫不出声来,初始的惊徨,因着阵阵冲击的战悸而消逸,她无法分辨那是什么滋味,酥酥麻麻的,还有一丝丝的迷醉……
这是十八年来从没有过的感受。
她发现,她竟不想反抗。
怎么会?她变得好放荡!焚焚欲望几乎要将他烧成灰,体内狂热的血液沸腾狂燃,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迷失的神智全然颠覆在原始情欲中,他忘了天、忘了地、忘了自己,只想沈迷其中。当唇舌的缠绵已满足不了他,他粗狂地一把扯开她的衣襟,沿着优美的线条一路吻下……
“不,别这样……”她又惊又急,怎么也挡不住他执意的进犯。
不该是这样的,她固执地相信。他该是个傲然落拓的男子,怎会……
脑海中一幕幕闪过他们之间的对话,她若有所悟地迎向他情欲氤氲的迷蒙双瞳,这就是原因吗?他不想伤害她,才会一再要她离开?
心头交杂着千百种滋味,她感到一股莫名的撼动。
想得到他的女人,一定根多吧?定定望住他俊逸出众的面容,那一瞬间,她有了决定。
与其让自身的清白被轻浮浪荡的表哥糟蹋,她宁可献给眼前这个轩然昂藏的男子,救他一命。
她不要他死,别问她为什么,就是不要!于是,她主动宽了他的衣,任他激狂地撒下道道烈吻,有点儿疼,但她不在意。
像是充满侵略的野兽,举止不见温存,只有掠夺。饥渴的唇找到她未经人采撷的柔嫩蓓蕾,极尽放肆地咬扯,她娇吟了声,不自觉的抱紧了他,几乎要承受不住这致命的战栗快感。
有如两团渴望交融的火焰,他肿大昂然的欲望猛然推进,戳刺着她紧窒狭隘的幽径。她疼呼出声,本能的往后缩,不敢相信她能容得下他。
然而,他却不容她退缩,捧住她的臀,不顾一切地狂刺而入,冲破了那道完璧的象征,热烈地戳刺起来,彻底寻求解加……
像被撕成片片,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楚。但她无法怪他,这是她的选择。何况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咬着牙忍过了痛楚,渐渐的,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绝妙难言的狂喜。曾带给她无尽痛楚的戳刺,如今却在每次的律动中令她产生莫大的欢喻,她不禁娇吟出声,在他热烈的起伏中,忘形地摆动身躯配合着他交织出美妙乐章……
绚烂过后,终究要归于平凡。
倚偎在他怀中,看着他沉沉睡去的脸庞,她纤白的手再一次流连于这张得天独厚的俊颜,一一刻划着他每一道刚毅卓绝的线条,同时也在心中深深镌镂。
他一定很少笑,过于冷峻的线条、自然而然的幽冷气质,感觉就像天边孤傲的寒星,他大概很不快乐吧!她忍不住要想,这么出色绝伦的面容,笑起来一定很好看,不知会怎生的迷煞千万佳丽?
狂涌而上的渴求,抑也抑不住,她奢望着,他若能对她一笑,那该有多好?只要一记笑容就好,她会小心地典藏这一记属于她的微笑,如此便足够她今生无憾。
雨势渐渐停歇,她知道,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拉离环在她腰上的手,起身之际,不知名的怅惆来得迅速,揪住了她所有的知觉,刹那间,她多想依回那副坚实宽阔的怀抱。深深浓浓的眷恋,连她都无法解析。
不明了心中为何如此酸楚,她回身留恋地望了他最后一眼,再次俯下身,柔柔地印下最后一吻。他的唇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血色,有点冰,但无妨,她烙下了她的温暖。
她拾起他的衣物覆在他身上,这才留意到落在凌乱草堆中那抹淡青之物。那是半个巴掌大的圆形琼玉,厚度只有寸许,镂空的雕刻,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鸳鸯,其下结系着玄玉宝石,刻了个清楚的“尘”字,再下来是灵巧的吉祥结,垂下淡青色的流苏。
“尘……”她轻抚刻于其上的痕迹。“你的名字吗?”
淡淡的,她笑了。“将它送给我,我想为这梦幻绮丽的邂逅留下点纪念,可以吗?”
至少,他日忆起,见了它,她能告诉自己,那不是一场梦,这名俊俏的男子真实地存在,并且曾经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虽然,如昙花乍现,是那么短暂。
将鸳鸯玉佩收进衣襟,她告诉自己,她会永远记住他的!这个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第二章
七年后
“娘、娘!”童稚清嫩的叫唤由远而近传来。
秋水心闻声仰起头,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就见书房的门被推开,一道小小的身影朝她扑来。她张开双臂,分毫不差地将宝贝儿子给抱了个满怀。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若儿。”宠溺地抱起儿子安放在膝上,她柔声问。
如果她没记错,儿子的午睡时间还没结束。
“不要嘛,若儿睡不着。”若儿用小小的手臂圈住母亲,清秀的小脸蛋埋在雪颈上磨蹭,十足撒娇姿态。
秋水心轻笑。“又耐不住寂寞了?”
她这个儿子打小便是好动儿,一反孩童的嗜睡,他一向少眠,时间全用在跑跑跳跳当中,没一刻闲得住。在还没学会走时,就已经静不住地在地上爬来爬去;能站起来走路时,那蹦蹦跳跳的程度就更不用说了。
若儿的发育比起一般同龄孩子还快,不论是学坐、学爬、学走路、学说话,对于知识的吸收及理解能力,也聪颖得出乎她的想象。每每面对这个儿子,她总有股说不出的骄傲及满足感。
有时,她会想,这孩子天生的优秀质资是否来自他那出色的父亲?“他”看来也是那么出众绝伦……
一年年过去,眉清目秀的小儿郎日益俊美,有时,她总会看得失了神!再过几年,恐怕没有女人能不在那俊俏卓众的容颜下倾醉吧?透过这张肖似的面孔,仿佛让她看到了淹没在岁月洪流中的出色男子……
呵,都七年了!他现在可好?
止不住的悬念;总在岁月的累积下加深,漫漫相思,今生怕是无涯无尽了。
“娘?”
儿子的叫声将她拉回现实。
“啊,什么?”一“娘又在想爹了。”若儿一脸了然!抿着小嘴,没嘲笑得太嚣张。
总是这样的,娘看着他,就会失神的忘了一切,脸上有点感伤,像是遗憾错过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问过,娘说,她是在缅怀一段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以及一个对她而言,有着与众不同意义的人。
而那个人,便是他的亲爹。
秋水心瞪大美眸,死看着她古灵精怪的儿子。“秋若尘!你敢取笑你娘!”
“是娘不害臊嘛!老看着若儿流口水。”
听听,这还有天理吗?连个七岁大的娃儿都敢嘲笑她,最呕的是,那个人还是她的儿子!搞清楚,他这张脸还不是她生给他的,她爱看多久谁敢有意见?
“小坏蛋”秋水心笑骂着伸出手去呵他的痒,惹得小若儿东躲西藏,又笑又叫,母子俩忘形地玩成一团。
“不玩了,娘饶命呀,若儿不敢了……”秋若尘笑得气喘吁吁!倒在母亲怀里。
“知道就好。”秋水心满意地收了手。
她这个小儿子呀!天不怕、地不怕,有一回见了蜘蛛!反应不是像一般人尖叫失声,反而认认真真地研究起它的蜘蛛网结得好不好看;见了蛇,还煞有其事地想量量它的长度。反倒是她这个当娘的,被他一连串异于常人的行止给吓掉半条命。
可,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怕痒!蛇蝎毒物皆无效,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头呵他痒,他就招架不住!乖乖投降了。
听人说。愈是怕痒的男人、将来愈疼老婆;看来,往后当她儿媳的女人有福了。
她不由得又想那“他”呢?是否也……
唉!真是的,怎么近来老是恍恍惚惚地想起“他”。
“娘!人家要出去玩儿。”小手一拉一扯,很讨好地撒娇。
对上儿子期盼的眸光,深知他在家闷不住的性子,秋水心想了想,便道“让李妈陪你去,晚饭之前回来,不许胡闹、不许捣蛋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谁教若儿生就一副不安分的性子,每回出门都免不了要三令五申一番。
“知道了。”若儿用力点头,漾出灿烂的笑容。
熙来攘往的市集内,小家伙不改好动性子,蹦蹦跳跳地穿梭在人群之中,玩得不亦乐乎,全然没注意到身旁的老仆人不知何时让人潮给冲散!早已不见人影了。
就说嘛,市集上有这么多好玩的事儿,娘老把他关在家里,实在太不够意思了。
东看看、西看看,时间就这么流逝,跑跑跳跳下,小小五脏庙开始感觉到饥饿。
“李妈……”正要叫人,才发现身边的老仆人已不见踪影,他喃喃咕哝两声,垮下小脸。
倒不是真担心什么,而是肚子饿,没东西吃啦!“糟了,汾阳城这么大,我又认不得路……”若儿喃喃自言。“走这儿吗?怪怪的;那是这儿喽?好像也不对……”他摇头又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