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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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圣记- 第1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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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璟到了二门上,跟着传话的小丫鬟,去了苏姨娘的院子。

大伯也在。

不仅仅大伯在,大夫徐逸也在,正在帮陈七上药。

踏进门,就听到大伯还在骂陈七:“。。。。。。等你祖父出殡,你去祠堂跪三天。往后是不是连你爹也要打?”

其他人都不说话。

苏姨娘眼睛红红的,正在抹眼泪。她一个转身,看到了陈璟,喊了声“央及少爷”,打断了大伯的骂声。

大伯一脸的倦色。

守灵这些日子,天天熬夜跪灵堂,原本就有点吃不消。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折腾。又因为最有出息的儿子和最疼爱的儿子打架,心里气得狠了,露出了疲态。

就连看到陈璟,都懒得骂了。

“我来看看七哥。”陈璟解释道。

陈七额头破了一大块,一个大血窟窿,已经止住了血,仍是觉得触目惊心。脸上也多处瘀伤,嘴角也破了,不好说出,只得含糊说了句:“坐啊。。。。。。”

有了人来,苏姨娘就趁机劝大老爷:“您去歇歇吧,到早上到现在,一口水都未进。妾吩咐厨房做了米粥,您怎么也得喝两口。往后,这一大家子都要靠着您。”

软语温存,说了好些体贴的话。

大老爷看到陈七,既是心疼不已,又觉得烦躁。陈璟来了。更是看着头疼,苏姨娘再一劝,大老爷就走了。

大老爷走后。屋子里气氛顿时松懈了不少。

就连徐逸,也暗中松了口气。

“这伤口挺大的,怎么打的?”陈璟也凑上来,问陈七。

徐逸还在清理伤口,听到这么问,不好代答,只是笑笑。

陈七却开口了:“椅子砸的。”

“够狠的。”陈璟道。“这么拼命打架,也是蛮认真的。”

陈七瞪他。

一瞪眼,牵动了伤口。自己又倒吸凉气,呲牙咧嘴疼起来。

“因为什么打架?”陈璟又问,“现在一大家子客人,打架不太好。怎么起了这么大的火气?”

“不与你相关。问东问西,不嫌讨厌么?”陈七没好气道。

陈璟就笑笑。

徐逸弄了半晌,才把他的伤口敷上药膏。

陈璟也看了看徐逸的药膏,当时没说话。

徐逸弄好了,对陈七道:“七少爷,这往后几天可别碰着了水,也要忌口辛辣,自己千万小心。”

陈七说了句知道。

徐逸就去跟大老爷回禀了。

屋子里只剩下陈璟和陈七的时候。陈璟对陈末人道:“他这个药膏不行。回头我拿些药膏给你,好得快点。天渐渐要热了。别化脓才好。”

“你的药膏就比别人的好?”陈七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和陈璟抬杠,“怎这样厚脸皮?”

“你别不信,我的药膏还真的比这个好。”陈璟笑道,“我回头也拿些药丸给你,配合着吃。”

“不要。”陈七道。

“真不要啊?”陈璟笑。

“你这么无赖,不要你的,你又要啰嗦。拿来就是了。”陈七很傲娇的说。

陈璟笑了笑,又问他:“因什么打架?着实想不到,你会和你二哥打架。”

陈七顿时脸色微黯。

他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眼眶不由发红。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呵斥陈璟:“滚滚滚,不跟你娘的相干。”

可是他的神情里,有种哀痛的委屈。

陈璟沉默坐了片刻。

陈七也沉默着。他的伤口,仍是很疼。当初陈二凶狠的样子,历历在目,陈七当时都懵了,任由他拿椅子砸了自己。

现在回想,心里戚戚然。

外头的光线越发暗淡了。屋子里一盏孤灯,泛出晕黄的光,铺满了墙角。

夜虫不知愁苦,在窗外低低浅浅吟唱起来。

“央及少爷,留在这里用膳吧。”苏姨娘又拿了盏灯,走了进来。她跟着大老爷的时候,才十四五岁。生下陈末人,也是十六岁那年,如今不过三十四岁。

因为保养得当,腰身又窈窕,在她身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只感觉依旧明艳动人。

陈七的容貌,没有遗传到苏姨娘的美艳,像大老爷多些。大概是因为这个,大老爷更疼他。

“不了,我还要回去,明日再来。”陈璟道。

他起身,拍了拍陈七的肩膀,“我回去了。”

陈七没说话。

陈璟又对苏姨娘道,“我那边有些药膏和药丸,对伤口好。我明早叫小伙计送过来,您让门房上的小厮们留个心,直接送进来。”

苏姨娘知道陈璟的医术,连忙道谢:“央及少爷费心了。”

陈璟说不客气。

他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想从角门出去。出了内院的垂花门,往西边绕过去,就是三叔的院子,有个角门很方便。

陈璟刚刚走到半道上,就听到有人喊他:“央及?”

是三叔的声音。

外头已经暗下来,稀薄的月色只能看清人的身影。陈璟的个子比旌忠巷同龄的孩子们都要高些,所以很容易认出。

陈璟只得停下脚步,和三叔见礼。

“来了就来了,偷偷摸摸做什么?”三叔道,“看过末人了?”

陈璟点点头。

“走,去我那里坐坐,喝杯茶再回去。”三叔道。

第221章发胖

第221章发胖

天色渐晚,陈璟念着夜路不好走,想早点回去。

“三叔,我明日再来。”陈璟笑道。

三叔却拉着不放,道:“我这些天,胸口总是发闷,正想找你瞧瞧。不用着急回去,就在我这里吃饭,晚了我让你四哥派人送你。”

陈璟推却不开,只得跟着三叔,到了他的院子里。

叔侄俩在外书房坐下。

三叔这一向,竟然胖了很多。

他自己也意识到了,感觉不太舒服,就想找陈璟看看。

“。。。。。。徐逸说没事。但我最近也不曾增添饭量,无故就胖了些,去年做的春衫都紧了一圈,胸口总是发闷,可是哪里有了隐疾?”坐下之后,三叔问陈璟。

三叔也快五十了。

年轻时不谙世事,上了年纪就开始惜命,每个人都一样。

去年三叔大病了一场,当时暴瘦。而后,饮食渐渐恢复,养了几个月,体重又慢慢回来了,到了九月份就和没生病之前一样。

但是体重增加却没有停下来,一直涨,竟然比年轻时胖了好几斤,脸都有点圆了。

“我给您把脉。”陈璟道。

三叔伸出了手。

陈璟认真诊脉半晌,没发现什么病变。

“人发胖了,胸口闷是很正常的。”陈璟对三叔道。

三叔却轻轻蹙了下眉头。

他不太相信,似乎认定了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年轻时就这么着。也不见长胖的。有段日子吃得狠,依旧一样。如今,没怎么吃好的。倒这样胖了,不蹊跷?”

“一点也不蹊跷。”陈璟笑道。

他开始跟三叔讲,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新陈代谢会变慢。哪怕吃同样多的东西,消耗少了,自然就胖了。

三叔不明白什么是新陈代谢。

陈璟又跟他简单解释了一通。

三叔这个人,对新鲜的东西并不抵触。饶有兴趣听着,不时点点头。

“。。。。。。况且,您现在也不胖。”陈璟安慰他。

仔细再瞧瞧他。现在的确有点胖了。三叔个子挺高的,从前就不是瘦子,只能说很健康,因为个子高。看上去很匀称。

如今胖了。个子又大,顿时就显露出来了。

胖了之后,感觉喘不上来气,这点让三叔惊惶,怕是大病。

家里还在办丧事,大概总能给人一种负能量,让人想到自己的生老病死,心里惴惴。陈璟怕三叔多心。反而发病,又跟他说了很多话。

陈璟建议三叔:“从前我天天去河边提水。那边有人下棋,您何不早上也去逛半个时辰?活动活动筋骨,慢慢就好了,不必日夜担心。”

三叔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老头子。。。。。。”

话没有说完,自己顿了下。在这个时空,五十岁的确是老头子。三叔想到自己孙子都两岁多了,难道还是小伙子么?

“也好。”故而,三叔改了口风,“等你伯祖父出殡了,我也要去河边走走。”

陈璟点点头。

见三叔的眉头舒展,真的把陈璟的话听了进去,陈璟也松了口气。

他转移了话题,问起了陈末人和陈访里打架的事。

“。。。。。。怎么会打架?末人冲动也不是一两天的,二哥却是慢条斯理。一大家子亲戚,真想不到他会动手。”陈璟问三叔。

“我也不太清楚。”三叔道,“是末人跑到了访里的院子里,在访里那边打起来的。我们都在灵堂后面的厢房,小厮跑过来说,这才知道。

方才在外书房劝访里,他也没说什么,只说末人又犯浑。不过,访里下这么重的手,不像他的性格。”

陈二给人的印象,都是谦和稳重,能力出众,深得老太爷喜欢。

所以,他应该会让着末人才是。

不成想,他这次没有让末人,反而把末人打成那样,叫人猜测陈末人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总之,错都在陈末人。

陈璟默然。

“。。。。。。末人也没说?”三叔反问陈璟。

陈璟笑了笑:“没说。”

三叔想不出来,轻轻敲了下桌面,笑道:“孩子嘛,哪有不打架的?我们老四和老九相差**岁,也是打过架的。”

又说了几句话,四哥出来找三叔,说吃饭了。

三叔留陈璟。

他们的饭菜,都是大厨房送过来的。每次都会有得剩余,不怕多个人。

陈璟就在三叔这边用了饭。

晚饭上,四哥让他身边的小厮,套了马车送陈璟回锦里巷。

回到家,见外院只有王檀在写字。王檀写字的时候,最恨有人打搅他,这是他之前言明过的。

陈璟就回了内院。

李八郎和陈文恭都在内院,跟李氏说话。

清筠也从药铺回来了,坐在下首的小锦杌上,含笑听他们说话,并不插嘴,一脸安静温顺。

“怎样?”李氏问陈璟,“听说末人被打得狠了?”

陈璟把陈末人的伤势,告诉了李氏。

李氏听了,都感觉陈末人很疼,就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因什么打架?”李氏也问陈璟。

这是大家都好奇的。这次打架,很是反常。不管是陈末人还是陈二,都一改常态,叫人稀奇。

“没打听到。”陈璟道,“末人不说,三叔也不知道。”

然后又把三叔留他看病、吃饭的话,告诉了李氏。

“。。。。。。他们都说,三叔富态了。”李氏笑道。“的确是长胖了些。这是好事,他怎么还担心?”

李氏在心里想,又不是女人。还担心胖?

“三叔之前不是大病一回,差点救不了么?”陈璟倒清楚三叔的心态,“如今刚刚发胖,他时常感觉喘气困难,这是很常见的。但是他不知道,以为又是病。碰巧家里办丧事,就越想越怕了。”

李氏也了然。

第二天。陈璟也没什么事,就亲自去旌忠巷送药。

陈末人的伤口有点肿,左边的脸也肿了起来。淤青更加明显,肿得眼睛都有点看不见了。

陈璟给他用了自己的药膏。

徐逸正巧来了。

看到这一幕,徐逸有点尴尬。

“不是我让他来的,他自己来的。”陈七立马卖了陈璟。

陈璟倒无所谓。

徐逸只得干笑了下。道:“陈东家的药膏。自然比我的强。”然后问了几句病情,借口去了大老爷那边。

大老爷听了,很生气。

徐逸这个时候,还是蛮理性的,帮着陈璟说了几句好话,又说陈璟的药膏,对陈七更有利。

大老爷才没有找过来。

对陈七的伤口好,这话打动了大老爷。

“哎哟。疼!”陈璟的药膏抹上去,陈七哇哇叫起来。“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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