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掉,不至于对生命有什么危害。”
不过才几刻钟的相处,老御医已经被鱼球儿那憨然的个性所吸引,以致忍不住开口为她说话。
“这样吗?”慕临城兀自沉吟,视线在老御医和她的身上来回交错着。
他强烈怀疑眼前这个老御医已经被球儿收买了,只不过他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于解毒之事,他还需要这么坚持吗?
她是不是大家闺秀、是不是聪慧灵巧,对他真的那么重要吗?
有重要到让他拿她的小命儿去赌吗?
其实……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一开始,她吸引他的不就是那份单纯的憨傻吗?
所以才总会让他忍不住想去逗弄她,欣赏她那手足无措的模样。
更何况,他急着帮人家变聪明,显然人家还不领情呢!
利眼再次扫向缩在角落用沉默抗议他的霸道的鱼球儿,心中虽然已经有了决定,可是忍不住逗弄之心又起。
“我看还是先用些温和的药材试试吧!”慕临城故意在她面前这么说,存心要让她吓上一吓。
反正待会他会再遣人告诉老御医,那毒就不用治了,但既然有人想要大方,那么拿些高贵的药材来为她滋养身体也挺不错的。
“好吧!”老御医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就算他再老眼昏花,也看得出来在这间屋子里头做主的人是谁,反正小丫鬟和这个三少爷,输的永远只有小丫鬟。
只不过他敢肯定,这个小丫鬟在太子殿下的心中绝对也有着不同凡响的地位。
否则,又怎会引来这么多的关注呢?
只是……
情况真的会像他心里所臆测的那样吗?
两个尊贵的男子,全都臣服在一个笨拙的丫头之下?这情况怎么想就怎么怪异!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不是他这种局外人能插手的,呵呵!
“笨了这么些年了,还不够吗?”一等送走了老御医,慕临城才阖上门,回头对低着头的鱼球儿一阵炮火猛攻。
“笨有啥不好?”面对着他的怒气,依然胆小如鼠的她也只敢这么嗫嗫嚅嚅地反驳。
敢这么反驳,自然是因为她认为在盛怒之中的三少应该听不到她说的话吧!
可谁知道,他的耳朵灵得很,不但听到了,还听得一清二楚。
“是啊,笨是没啥不好的,反正顶多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嘛!”
也不知怎么着,反正每次只要一碰到这颗球的事儿,他就会莫名其妙的满肚子火气。
活像这妮子就是专门生来气他的。
可他们本来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两人,不是吗?
他干么浪费自己的心神和力气去和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丫鬟生气呢?
“我又没有……”
听到他的话,鱼球儿倏地抬头,本来想为自己辩驳的,可是话到了唇边,她突然想到自己被卖身慕府时,还真的帮二娘她们数过银两,当下一股心虚骤然涌上,让她噤了声。
“没有?!我看八成当初你还帮着数过你自个儿卖身的银两吧!”冷冷的一哼,慕临城再次准确无误地猜中了她的心思。
“三少,你是神吗?”对于他那准确的臆测,她倒是没有太多的羞赧之意,反而对他投以崇拜的眼神。
“我……”对于她这天外飞来的一笔,慕临城简直傻眼,他还真不懂为什么话题会突然转到这儿来,难得的语塞。
“你每次都知道我心里头在想些什么,所以你一定是神明投胎转世。”没有发现他那完全说不出话来的模样,鱼球儿傻愣愣地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那是因为你笨到把心里头的话全都写在脸上了,好吗?”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高举双手投降,他觉得自己怎么好像是在对牛弹琴啊?
可双手没举,也没投降,却忍不住为了她那无厘头的言论而喷笑了出来。
在意识到自己真的打从心底笑了出来之际,慕临城又愕然了。
有多久没有这样笑了?
平常的时候,笑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另一张面具而已。
而她,却每次都要白痴的让他忍不住想笑。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即使每次都被她的单纯和愚蠢气得半死,却又偏偏将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
这……应该不是一个好现象吧!
望着他那不带任何伪装的笑容,看得几乎着了迷的鱼球儿不禁脱口说:“三少笑起来真好看!”
她的话让慕临城的笑容顿了一下。刚刚那不经意的一瞥,他是不是瞧着了她的眸光中似乎带着一股异样的情绪?
“我不是在笑,我是在生气!”他孩子气地横了她一眼,硬是颠倒黑白。
对于他的态度,鱼球儿也不在意,只是忘情地望着他那张俊逸的脸庞,头一次这般的大胆。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一见三少就活像老鼠见着了猫似的想逃,现下虽然见了他还是会有些害怕,却不会想逃了。
好像有啥事不一样了?
虽然她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
“怎么,你看不出我在生气吗?”又是那种呆愣愣的神情,让慕临城忍不住步上前去,一把掐住了她的粉颊。
然后满意地听到她的一声哀嚎,看她疼得龇牙咧嘴的,他的心竟得到一种奇异的满足。
“饶、饶、饶……三少饶命!”从被捏得变形的嘴里,好不容易吐出了含糊不清的求饶,一等他松了手,鱼球儿就忙不迭地揉着自己惨遭肆虐的红颊。
厚,这个三少很爱捏人耶,每次都这样欺侮人!
“以后你有得苦药吃了!”看着她嘟着嘴的模样,他又笑了,似乎只要见着了她,就会不由自主地笑出来。
“三少,真的一定要医吗?”小心翼翼、可怜兮兮的,她的问题带着一点点求饶的意味。
她没告诉过任何人,甚至连向来很照顾她的满月姐姐都没有,她最近多少会想起一些往事,每次想起时那种心痛,都让她宁愿自己依然痴傻。
“一定要,小肥球,我不准你逃避。”褪去了笑容,慕临城板起了脸,正色地说道。
“想不想得起来又不重要,笨一点、傻一点儿,日子也过得很快乐啊!”在他面前,鱼球儿难得有坚持己见的时候,她睁大了眼望着他,眸光中有坚持,也有请求。
望着那双清亮依旧的瞳眸,慕临城想为了她的没志气而发怒,却怎么样都气不起来。
“逃避又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既然气不起来,只好捺着性子苦口婆心。
偏偏她又笨得不知道领情,一张嘴又嘟嘟哝哝说道:“我就是笨得很开心嘛,变聪明又没有什么好处……”
面对她那几乎可以称作是“想笨”的心愿,慕临城的最后一丝耐性终于告罄。
听她说话,有时纵是神仙也会抓狂呐!
狠瞪了她一眼,在他自己都还来不及思考的时候,他伸手攫住了她的双肩,薄凉的棱唇又快又狠地吻住了她的。
这张丰润的嘴儿,应该可以有比说着没志气的话语更好的用途!他当下这么决定。
而他的决定倒也真没让自己后悔,球儿那红润丰厚的唇果然像是带着蜜汁儿似的,很甜……很甜。
甜到他几乎忘了情,甜到他不断、不断地加深这个吻,辗转缠绵。
完全不管鱼球儿已经被他的举措吓呆了,只能瘫着身子,心房猛烈地跳动着,然后任由他不断地掠夺着……
第五章
晕……
踏着歪歪斜斜的步伐,活像是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一样,即使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了,鱼球儿却还没能从晌午时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三少应该是被她气糊涂了吧!
否则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委屈自个儿的事来呢?
她只是一个傻丫鬟,而他却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这样纡尊降贵的事,除了“气糊涂”这个理由之外,她真的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球儿,大白天的你喝酒啊!”
百忙之中,还得来慕府替父皇传话,皇甫银龙在离去时刻意放缓了脚步,寻找着鱼球儿的身影。
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怎地,他才一出了皇妹谨言的院落,就瞧着球儿踩着虚浮的步伐朝他定过来。
他很自然地摆出了最恣意的姿态,欣长的身子靠着大树,双臂环胸,期待她见着他时,兴奋的扑过来。
可是,他等啊等的……等了好半晌,等到她都已经即将和他错身而过,却依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终于他忍不住了。
开口,伸手,他索性直接用行动来宣示他的存在。
猝不及防地被人这么一拉一扯的,鱼球儿初时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直到皇甫银龙担心地用手去探她额际的温度,她才完全回过神来。
“吓!”冷不防被吓了好大一跳,她难得灵巧地往后跳了一大步。
那跳离的模样还真像是瞧着了什么瘟神,得立刻逃之夭夭才行,此举当然大大地伤害了皇甫银龙的自尊。
只见他脸一板,对着她招了招手,冷声地命令,“过来!”
“呃……”他的命令让鱼球儿有了些许的迟疑。
这古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她可不想因为太过亲近他,而被人说闲话。
更重要的是,方才她突然忆起上次她接受了皇太子的玉佩,三少勃然大怒的模样。
“过来啊!”
看见她的迟疑,皇甫银龙面露不悦。她似乎害怕接近他,为什么?
“太子殿下,奴婢站这里就好了!”鱼球儿有着难得的坚持,双腿像是生了根似的,怎么也不肯移动一步。
正所谓——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总行吧?
那颗球儿不过来,皇甫银龙只好移尊就驾,只见他几个大步即缩短了彼此的距离,却不乐见她那总是带笑的眸中透出一抹警戒。
“你怕我?为什么?”上回她虽然怕他,可却没这么战战兢兢的模样,怎么这回转变如此之大?
这其中的原由让他不解,更让他生气。
这世上怕他的人不是没有,由子他尊贵的身份,任何人只要见着了他,没有不像是老鼠见着猫的。
只有她,虽然很害怕,但依然笑容以对,为了她那抹纯憨的笑,他甚至愿意为了她大费周章的找来御医,只为了替她解毒。
结果,他的努力只换来她的疏离,他既不解更不能接受。
鱼球儿向来就心软,尤其发现皇甫银龙好像有些不悦,只好很努力地解释,“球儿不是怕您,只是……只是……”
完了,脑袋瓜又打结了,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好说法来安抚他。
瞧着她那努力的模样,他忍不住莞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反倒换成了他在安慰她。
“傻丫头,我没事!”
“可是我真的不是怕你,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上回你送我一块玉佩被三少发现了,他不晓得为什么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我是怕三少他……又生气了!”
“喔,是吗?”皇甫银龙轻应着,眼神中倏地闪过一阵复杂的情绪。“那他为啥生气呢?”
鱼球儿双肩一耸。她当然不可能有答案,其实对于这个难题,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要不要我来告诉你,他为什么生气?”他带着一些坏心眼地询问。
要是他来说,慕临城生气的理由绝对不外乎是因为吃味吧!
就像这次他要老御医带来宫里的珍贵药材全都被退回去的道理是一样的,像慕临城那样的男人,绝对不会接受任何人对他所有物的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