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帝的女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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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帝的女儿(上)-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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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问什么?南宫夫人。”他刻意提醒她现在的身分。
  这称呼由他嘴里说出,教她浑身起了疙瘩,不舒服!“我问你,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吐血?”
  “……我病了。”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让他心头一紧。
  “病到我面前,然后吐血给我看?”
  “我——”
  “你与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告诉我!”她终于不安的开口。
  她能活着就是万幸……他重复这个想法,其他都不重要。“我们……没有关系。”
  她柳眉倒竖,“谁说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是情人!”
  话才落,冶冬阳倏然张大了眼。她记起了?!
  “我没说错吧?”她继续逼视着他。
  他的身体紧绷,很想用力的抱住她,大声告诉她没错,他们是情人、是恋人,他们私定终身了,他们——
  “但我不爱你对吧。”她明亮的眸子朝他眯起。
  卡在喉头的声音还来不及发出,就教她的一句话给弄得全身冰凉。
  她眼里的那股陌生决断,让冶冬阳满腔激动的情绪瞬间冻结,久久无法言语。
  她……还是没想起来。
  他失望了。
  瞧着他失魂落魄的面容,公孙谨呼吸跟着发沉。这人气度端正,质地隽朗,他的气质与她相差太远,自己反倒是与南宫辅的气息相近,她会看上的应该是南宫辅才是……但为什么在瞧见他出现在眼前后,她会心绪大乱,让原本面对南宫辅不安的心,更显得混乱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才走上这一趟找答案,可这会见到他后,不仅没有消除她心中的迷惑,反而让心情更加烦乱。
  “对,过去是我一相情愿的恋着你,不过那已是过眼云烟,你……还是回去做你的南宫夫人吧。”他拂过身,闭着眼忍着椎心之痛说。
  “你——”
  “暮春,暮春!”不让她有机会再说出任何会让他心痛的话,他蓦然疾呼。
  早躲在一旁偷听的暮春这才急急忙忙跳出来。“公、公子?”
  “送客!”他低吼,再激动的心,不放下也不行,所以他要对自己狠心。
  “可、可是……”暮春胆小如鼠,可不敢赶人,她可是位公主啊!
  “不用赶了,我自己会走。”其实就算他不赶她,她也不忍再见到他的哀容。
  况且她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她现在已是南宫夫人,谈论过去的一切似乎没什么意义。一转身,她翩然离去。
  “公子,真的没关系吗?”暮春瞧着目光紧盯着人家背影的主子,无奈的问。过得这么痛苦,公子还忍心赶人?
  冶冬阳收回依恋的目光,低下首,“……有关系的话,又能如何呢?”
  他成了一只断了翅膀的野鹤,飞不起来,也停不下来,绕在原地,无药可救。
  “别管闇帝怎么决定了,把人抢回来吧!”看着主子痛不欲生的模样,暮春发狠的说。
  他喃喃道:“抢回别人的妻子?”
  “管他的!”公子才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也不可能会嫌弃那丫头已是残花败柳,既然爱了,抢回就是。
  “我也很想这么做……但那丫头愿意吗?”
  “是啊……她压根忘了您了。”暮春狠劲顿时消了一半。对啊,问题就在这里,凭什么人家要为一名“陌生”男子放弃“丈夫”再说主子这情况……唉~~这才是主子不敢要人的原因吧。
  冶冬阳紧握双拳。是啊,公孙谋的话可以不听,过往的事他也可以跟丫头讲白,但丫头的刚烈性格能不在乎己成他人妻吗?再说以他自己目前这状况,也不允许他把人接回啊……
  就在他暗自沉思时,没发现离去的人儿步伐越来越不稳。
  两道灼痛人的热泪流下,就在转身离开冶冬阳的府邸后,公孙谨就莫名其妙的直掉眼泪。
  为什么要哭呢?她根本不认识他,至少想不起他,为一个消失在她记忆里的人哭什么?没有理由、没有道理啊。
  可……她就是很想掉泪,一颗颗的泪水越掉越凶,越掉心越痛。
  哪有这样的,哪有这样的……
  末了,她几乎无法再走一步,离那人所在之处越远,她的心竟然益发难以忍受,扶着街墙,她连肝肺也疼了……
  夜已三更,烛火闪烁,可房里的主人似乎还没有就寝的打算。
  “我很爱你,你可知道?”
  “我忘记了。”
  “但你嫁给我了!”
  “嗯。”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女人眉头一皱,“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咱们该圆房了。”男人抓起她的手,不住落下轻吻。
  “……再过一阵子吧。”女人淡淡的抽回手。
  “洞房之夜你以头痛为由拒绝了我,我并没有勉强你,但此刻成亲己月余,为什么你还迟迟不让我碰?”男人愤怒起来。
  “我想等记忆恢复后再说。”
  男人敲着桌子,“万一你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呢?”
  她斜眼看向他,“难道你希望我不要记起过去的事吗?”
  “我……我当然希望你能尽快记起咱们过去恩爱的种种。”他说得心虚。
  “是吗?”
  南宫辅温柔的说:“当然……谨儿,你当我是你的男人吗?”
  “你已是我的丈夫。”她没有正面回答。
  “那是名义上,这是不够的,我要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他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为了她,他费了不少心思。
  “碰不碰我你很在意?”
  “当然!”她的心灵他尚无法掌控,但这身子,必定得属于他。
  “为什么?”
  邪俊的目光柔了下来,“因为你是我梦寐以求的女人。”
  公孙谨毫无任何感觉,“你真的很喜欢我?”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是唯一能契合我身心灵的女人,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能有分享快乐的人。”所以他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她!
  盯着他狠戾却深情的双眸,她不禁迷惘了。分享快乐的人,听起来是多么让人感动的理由……
  “谨儿,你是我的最爱,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在我身边。”他渴望的凝视着她。
  有种感觉,她死去的爹爹也曾经用这种方式爱着她娘……
  公孙谨缓缓坐了下来,仔细审视着她的丈夫。
  这样深切的爱,似乎是她所期望的没错,但在迷茫的思绪中,却乍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她有了爹爹一个就够,不需要再有另一个阴邪城府的丈夫。
  第十章
  九拐长廊,纤细的身影坐在椅上,支手托腮沉思着。
  良久,公孙谨低首把玩起手腕上的紫玉镯子,感受着镯子冰凉的触感。
  这镯子质地温润,真像极了某个人……
  她不由得徐徐地望向冬日烈阳。
  失神的拿着紫玉镯子,由手镯圆心对着天际望着冬阳。
  圆心内原本湛蓝的天空飘进一片乌云,接着竟起了细雷闪闪,她微微瞠了眼眸。这天气变化得真快!
  才一个恍神,天际瞬间已是乌云密布,她拢蹙了眉心,忽然间一声响雷当空劈下,将天际一分为二的绽裂两旁,她倏然一震,脑中犹如箭矢凌空般的也跟着闪过一道光,有些影像清晰了起来——
  “既然你已是冶家人……有样东西你跟我来取吧。”
  “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专门传给长媳的手镯,我想先给你,就是可惜冬阳的娘早逝,不能亲自交给你。”
  “其实……其实这手镯等我回洛阳再给也不退  ”
  “这东西早晚要给你,你虽未过门,但先带着,冬阳见着了就知道我的意思,他不敢欺负你的。”
  公孙谨眨了眼,收回手镯,胸口吃紧的喘息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
  这手镯不是娘给的,那说话的老爷子是谁?
  冶家的人?长媳的镯子?冬阳的娘?
  匆匆起身走过长廊,雷声持续轰轰作响,她脸色发青,再抬首,滂沱大雨己然狂下,劈哩啪啦的雨声震得她脑袋也跟着发出巨响,她抱着头痛苦的蹲了下来,脑海里多了个声音——
  “这紫玉镯子都戴在你手上了,还怕我移情别恋啊?”
  “听你爹说,这镯子意义非凡,传了十七代了,除了长媳不得外传,倘若有朝一日遗失了,家族必遭横祸。”
  “没错,所以你得好好保管,别害得我死无葬身之地。”
  “啊!这是定情镯子?!”她愕然瞪着紧握在手中的紫玉镯子。
  这是她与那男人的承诺,他不是单恋!
  她的头更疼了,原来这镯子是他的!
  蓦然想起那对着她吐血的男人,她全身起了恶寒,极力想摆脱这股寒意,激动的起身奔出长廊,耳边雷雨声不断,她一面奔跑,一面想着那悲凉澳恨的面容。
  “你可有想起我?”
  那哀伤面容悲伤的凝昭着她。
  她说没有,她对着他狠绝的说没有!
  “你与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告诉我!”
  “我们……没有关系。”
  “谁说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是情人!”
  “但我不爱你对吧。”
  她摇着首,撩裙奔进大雨里,她不想伤他,也开始恐惧逐渐记起事情。
  雨直落,她的心也跟着直落,落进了暴雨中、慌乱而不知所措。
  好痛,脑袋真的好痛!她忽然害怕想起过去,那应该是一个会让她懊悔的过去吧?
  抱着剧痛的脑袋,公孙谨用力的甩动,想甩开这一切、直到一道轰天巨响由她面前划过,劈在耸天松树上,大火骤燃,眼前的火海宛如骇然巨焰般烧起,火光像也把她记忆外的那道墙烧毁,过往片段霎时鲜活!
  她瞪大眼睛、在下一瞬的风驰雷电中软下身子,跌坐雨中。
  “谨儿?”
  她冷冷回眸,“南宫辅,你好呀!”
  南宫府邸厅堂上,南宫辅脸色发沉的面对怒火高涨的女人。
  谨儿恢复记亿后,就不愿意跟他回房,坚持要在大厅上说清楚,要不是他摒退一干奴仆,还不给人看笑话了!
  “咱们已经成亲了。”他不忘再陈述一次。
  “那又如何?”她双眼喷火。
  “你不在乎世俗眼光?”
  她嗤哼,“那算什么?”
  “早知道你这性子不会在意,那他呢?身为监察御史,能不在乎他人的目光:”
  一提到心上人,她眉眼皆柔,“他啊,我了解得很,他视世俗如无物。”
  他不住冷笑,“你对他这么有信心?”
  “当然。”
  南宫辅闻言更是心上一痛。“好,就算他不在乎我们拜过堂,难不成也不在乎你曾经是我的女人?”
  “我们并没有圆房。”公孙谨冷瞪他一记。
  “但他并不知道,他该会在乎接收我用过的二手货吧?”
  “住口!”
  “是男人都无法忍受的!”
  “我叫你住口!”她怒火高涨,直想撕裂那张嘴。
  他笑得猖狂,“哼!事实证明他不要别人用过的女人!”
  “他不会在意这些的!”
  “是吗?倘若真是如此,他可以不顾一切带你走的,但他没有!”
  “因为我失忆了。”
  “那又如何?他是对你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更甚的,他是对你们的爱情没信心?”
  她迟疑的沉下脸。“……他一定有理由的。”
  “他是有理由没错。”一道黑影由屋梁跃下。
  公孙谨惊讶的看着这意外出现的人。“尚叔?!”
  “小姐。”尚涌对她行了礼。
  “你怎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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