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宠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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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宠妾心-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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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云没说半句话,现在不管她说什么,都会引起他偏向的思考,这时,她只有静待他的回应。
  时间在凝滞的洪流中渡过,裁云一颗心怦怦狂跳,这时,热烫的气息从她发梢处来,长满厚茧的大手勾起尖嫩的下巴,渐渐往上提高,不料,截云莫名地一个惊慌,脚步一浮,绣花鞋就这么朝前滑去……
  “啊……”一个后仰,原以为会摔个四脚朝天,没想到,纤腰就这么挂在他粗壮的肘窝处。
  他将肘腋缩紧,粉嫩的身躯又往他怀中多挪移寸许。本来已解开两颗的绣扣,这时,禁不起韩飞彤这么一扯,又进开了一颗。
  蜿蜒的弧沟饱满圆润,衬着白里透红的雪嫩肤色,看得韩飞彤目眩神迷,欲火灼烧全身。
  “美,实在美。”他将她的身子抬高,直往身上靠拢。
  两人距离越拉越近,她微微嗅到,有种男人难得的特殊味道。从他的身上,嗅不出一般男子所产生的恶臭味,取而代之,却是一股清爽好闻的麝香之气,像是植物在早晨所淡淡逸出的清香,让人心肺不禁舒坦起来。
  “想拥有你的念头,是越来越强烈了。”韩飞彤身子发烫生热,裁云感受尤其强烈。
  杂乱的心绪还未获得乎抚,一切都是那样手足无措之时,嫩滑的红唇就被狂肆的薄唇吻住。
  从没和男子有过肌肤之亲的裁云,对这突如其来的狂吻,哪能招架得住,她只能任由飞彤肆无忌惮地轻舐吸吮,那一紧~收的酥麻感,让她全身抖颤,脑子全被抽空,无法思考。
  原以为他的吻会随着气息减弱而抽离,但事实并不如此,他只不过是将手势换个方向,让她往怀中更加贴近,开敞的酥胸不停在他硬实的胸前磨蹭,上下左右,绕圈厮磨,更加重她呼吸的急促,娇吟声不经意地自喉间窜出,眼神也呈现朦胧慵懒……
  “我不可能不娶你进门的……”他将脸埋进她的粉胸,像只采撷花粉的工蜂,贪恋着鲜花美味。
  她在他怀中动扑腾,几乎无法站立。她的双手紧紧环勾住他的后颈,闻着他乌黑迷人的黑发,此时此刻、整个人像要捧上云端,难以自制。
  不行,她不能迷眩在他慑人的男性魅惑中,要是再这样下去,她会禁守不住自己的原则,而轻易地任由他摆怖,她要让他立即答应,而且,在下回他碰她之前,要他把契书给订好。
  绣花鞋已在他将她抱上床后,自动脱落,粉红色帷幔渐渐藩下,韩飞彤的吻已落满她的全身,像是落英缤纷的樱花,片片散落在她的胸前,裁云怎么也抵挡不住,她只能告诉自己,她的要求。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这个男人,可说是赖皮极了。
  昨晚才答应的事,今天就开始装糊涂,不是刻意闪着她,就是假装沉思许久,待被逼急了,才说要到操练场看弟兄们练功,有事稍后再说。
  如此过了两三天,丰念山庄内开始起了一些奇怪变化,先是来了几位穿着道袍的巫师,说是来镇邪驱鬼,整日在廒舍前头摇铃念咒,搞得整个山庄里的人不明究里。裁云前去询问飞彤详情,才知是因为廒舍被烧,疑似与邪灵作乱有关,因此,才请来道士,化灾解厄,将山庄内的阴晦邪气,一扫而空。
  这样的说法,当然被裁云斥为无稽之谈,但,碍于廒舍无故自燃,加上又找不到确切原因,所以,大多数的人都认为是妖精邪鬼作祟,于是,请道士来作法一事,她并不强力反对,只要能让庄内的人获得心安,实也无可厚非。
  然而,奇怪的事接踵而来,当三天的法事告一段落后,从第四天开始,庄内突然多了些前来布置的工人,还有不断送来的贺礼,包括绸缎百疋、甲胄数副、金银器皿上百套、金银茶筒各二具、闲马十匹、驮甲二十副等,所有迎亲纳福的礼品成千上百,将几个内庭摆设得齐齐满满。
  紧跟着,庄内各处行路红毯铺地、门神与对联更换一新,庄外门檐下高悬红灯笼,正厅处悬挂双喜彩绸,这一切的一切,让裁云大感不对劲,忙跑去向韩飞彤问个详实。
  “你最好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几天下来,她看得一头雾水,而下人们个个见了她就闪,不敢与她正面相迎。
  “你应该看得出来,不用我说。”他指挥着奴仆将红色缎布挂在厅堂外梁,专心的神情,不亚于在操练场上,用兵遣将。
  “我看不懂,而且我也不想懂,我只要你说。”她的呼吸开始急促,预感事有蹊跷。
  他仍旧将目光看向奴仆,心虚地以糊声音回应。“冲喜,道士说要冲喜。”
  冲喜?
  她如雷贯耳,再次重复着他的话。“冲喜?”
  “这可不是我逼你成亲,是为了帮山庄改运,纯属巧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这才回过身,给了她一张无辜的脸。
  “你是说……与我成亲……是没办法的事,为了要冲喜?”好个天巧地巧的合。
  “那位道士确是这么的说,而我也用飞鸽捎信到京城,家父数日内便会回来主持婚礼。”
  “也行,在成亲之前,咱们先将平等书给订妥……”
  “唉呀呀,我不是告诉过你,那边挂得太歪,左上角再提高一点点……”韩飞彤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将裁云的话置若罔闻。
  “等等,我是说平等书……”
  “有事稍候再说,廒舍被烧之事已把庄内的风水破坏殆尽,我得先在家父回来前,把庄里旧貌迅速回复,你不要妨碍我办正经事。”他的声量惊人,忙碌的程度像有十个分身来使用也不够。
  说完,便见董知谅与梁海山朝此而来,他将两人唤住,并且说道。“跟胡老爹所订的喜幛到底送来了没,要是再这么慢,就撤了他,换别家也行。”
  他的脚步随着声音越来越远,只见他双臂搭在两人双肩,慢慢朝外头而去,裁云焉能不知,他这是在逃避她的质问,等到韩百竹韩庄主回来,木已成舟,她要订什么平等书,也绝对赶不及在成亲之前。
  万一,这亲事若成定局,过了洞房花烛夜,他来个打死不承认,那……她以后说的话,还会有地位吗?
  她也不是要与他争强好胜,只是凡事让他一孤行,吃亏受苦还是他本人,她不愿见他的纯真与善良被杜可嫣利用,只是当场说破,他……
  又一脸老大不高兴。
  要怎么让他乖乖签平等书,又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完成这桩婚事?
  这下可难倒她了。
  呆楞在厅堂前沉思半晌,直到一记银铃似的悦耳声叫妯,才让她回魂过来。
  “小姐,你在那做什么呢?”
  她抬起头,发现掬香袅娜的姿影朝她而来,刹那间,一抹淡笑浮上霞靥,她有好法子了。
  就是她。
  掬香。
  第六章
  “小姐,不要啊,为什么是我,我不要离开你啊……”掬香红着眼,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跪在裁云的闺房内嘤嘤啼泣。
  “我成亲的日子也到了,自然不能把你留在身边,不过你放心,我会请未来的姑爷替你安排出路,帮你找个好人家给嫁了。”裁云边说边啜泣着,她也不忍这么做,但按照习俗,陪嫁的丫环只能留一个,拾翠年纪尚小,掬香却已到届龄年纪,沦辈份,说什么都该由掬香先出阁。
  一群家眷连同奴仆,全把裁云的香闺围得密密麻麻,镂空的雕窗上,全是些圆咕咕的大眼球,每个人都引颈瞻望,莫不为掏香掏起一把同情之泪。
  “掬香不能嫁人,谁说掬香可以嫁给别人的……”远远地,便听到莫啸虎的声音由远而近。他粗鲁地拨开众人,直接踏进裁云的房内。
  “呜呜……啸虎哥,人家……人家不想离开这里……”她的哭声直锥莫啸虎心坎,听得他直拉着掬香的手,千不舍,万不舍的。
  “少奶奶,请你别让掬香外嫁他处,她一个女孩子家,到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头难免会不踏实,要是那边的人心黑嘴坏的,一定会让她吃尽苦头的。”他一张脸如丧考妣,对着裁云苦苦央求着。
  裁云叹口气,满脸为难。
  “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我若不把她给嫁出去,留下来有什么用呢?”她自言自语道。“按照习俗,我若嫁给你们少庄主,身边就只能留着一个丫环,拾翠还小,自然得在身边多留个三五年,至于掬香,你要她不嫁出去,又不能在我身边当丫环,她又能做什么呢?身为主子的我,总得要替她想个后路啊……”
  她支着额,陷入无限沉思。
  掬香急得如热锅蚁,她不停看着莫啸虎那张焦急的表情,这头大笨牛,到这节骨眼还只会在那干瞪眼着急,难道
  有个更迅速,也更简单的法他都没有想到吗?
  “那……那这样好了,我……我就试着娶掬香,这样她是不是就能留在府里了?”他像是被逼急的狗,只好选择跳墙。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试着娶我,我好歹也是个知书达礼的姑娘家,愿意嫁给你这种野蛮的臭汉子是委屈了我,你以为我爱啊!”她气得往他脚背踱了去,疼得莫啸虎举起脚,跟只蚱蜢似的猛眺。
  “你……你别生气嘛,我这张嘴就是笨了些,我……莫啸虎是怕高攀不上你,像你这样甜美温柔的小姑娘家,哪是我能够匹配得起,我要不是祖上烧好香,哪能有幸娶到你啊……”堂堂一个汉子,为了不让心爱的女人离去,面子里子全都不顾了。莫啸虎泪眼汪汪地看着掬香,动容之情,连外头的奴婢们也全都哭成一团。
  这下,可让裁云左右为难了。
  “要把掬香留下,那也不是件不可能的事,除非……”
  “除非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瞠大着眼问道。
  “除非有少庄主的亲笔签名手谕,证明将掬香留下,是他的主意,那我便没话说,我不希望被家里头大人小小的人留着后话,说是我坏了规矩,擅自作主将人给留下。”她想出的这个法子,让门内门外的人都喷喷称奇,赞扬裁云懂得做人,把面子留给少庄主,是个知情达理的内助。
  “那有什么问题,少奶奶这番美意,少庄主一定相当高兴,而且他一定会卖我这个面子,让掬香留在丰念山庄的。”莫啸虎一把抹去糊花花的黑脸,从容不迫地将掬香拉往自己身边。
  “卖不卖你这个面子,就不是我能够主意的了,如果你非要掬香留在你身边,那就得看你尽不尽心了。”裁云言尽于此,有什么样的造化,就非她所能断言的了。
  “那这手谕内容要写着……”莫啸虎皱着眉,搔搔脖子。
  “你只管让他签好名,内容我自然会写上。”她板起脸,要他少问话,勤做事。
  “喔……这我知道了……”他拉起掬香,这就往韩飞彤所在的方向火速而去。
  待众人全一哄而散后,拾翠才慌慌张张跑来。她本来在厨房里和那些婆子们准备晚膳,一听到掬香要被小姐给送嫁出门,更是震惊地无法冷静下来。
  “小姐,我刚听说……”
  “茶凉了,去换壶热的来吧!”裁云露出会心的笑,这个笑,基本上是代表着无风无浪,风和日丽得很。
  “可是刚刚……”
  “蜚短流长的话,你该懂得分辨的。”
  经这么一说,抬翠还不好意思地封了封口,不敢再追问下去。
  她只是不明白,一群人围着小姐的房间,究竟在看些什么呢?
  她闷着头,一路嘀咕着,朝厨房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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