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泠很想有些骨气,可是一想到若是她冲动的转身走人,那爹地公司的事就没得解决了,于是她俏脸儿一沉,瞪了他一眼,气冲冲的上了车。
啧,真是爱生气的女人呢!
这样也可以把双眸气得晶亮,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若是她不这样,也不像他认识的骆意泠了,说实在话,在见到她那双被怒火烧得晶亮的眼眸时,他还真是有些想念呢!
想念?!多奇怪的字眼,除了“她”之外,他似乎不曾对其他女人有过这样的想法。
可它就真的这么硬生生地钻入了他的脑袋之中。
但这真的是想念吗?他有些好奇了。
第六章
骗子!
大骗子!
可恶的大骗子!
仰首灌进一杯又一杯冒着气泡的香槟,意泠狠瞪着正自在周旋于那些衣香鬓影之间的西门端,忍不住想要冲上前狠狠的咬他一大口以泄恨。
什么谈事情嘛?
他们的话压根没谈上几句,他就把她载来这里,然后将她往眼前这些来来去去的豺狼虎豹一丢,他人就溜了。
每个人,她敢发誓真的是每个人,都用那种带着点颜色和探索的眼光在瞧着她,瞧得她是一肚子火。
就在她恨恨地瞪着西门端的同时,突然一个美丽的花蝴蝶翩翩飞舞来到她身边,然后用一种很不客气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那种仿佛被人用透视镜给看得透彻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再加上意泠原本就是一肚子的鸟气,当下她便用不客气的语气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要干什么,只不过想瞧瞧你究竟有什么特别,足以让端变了口味,从贯恋妖娆性感的女人,进而选择你这个涩柿子。”
啧,听听她这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语,可真是酸得呛人呵!
敢情是有人要来踢馆来着?意拎撇了撇唇,心中对这个女人的来意自然有了底。
本来她的心情就已经恶劣到了极点,再加上此刻血液中的酒精沸腾,这种挑衅的话语更像是足以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晶眸灿灿地扫了花蝴蝶一眼,懒洋洋的掀唇道:“我之所以能牢牢捉住他的心,自然是因为我年轻、漂亮,比起那些需要用化妆品来掩盖年龄的女人美丽得太多啊!”
说着说着,她还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花蝴蝶脸上那层厚得堪称城墙的粉,鄙视的意味较之方才的话语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花蝴蝶也不是省油的灯,眸子闪过一抹愤怒,她随即夸张的笑了出来。
“呵,年轻算什么?!不懂世事不说,床上功夫更是涩得让人酸牙,再说你的年轻也不能安慰端内心的伤痛啊!”
“咦?”意泠一脸疑惑,双眼眨巴眨巴无辜的瞧着她,惊异地低呼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床上功夫不好?可端就说他喜欢我在床上的清纯,他还说我不似有些人,早已过了使用期限,松得吓人,简直就该早点儿回家躲着。”
不单只是说话嘲讽,眼光更是往花蝴蝶的下半身猛瞪,她嘴里的“有些人”指的是谁,几乎不言而喻。
“你——”纵横男人圈十几年,花蝴蝶几曾见过这样的女人,明明有一张清纯的脸蛋,活像是可以被人欺负着玩,没想到小嘴儿吐出来的话却既辛且辣,一点儿便宜也不让人占。
“我怎么样?”意泠瞪了她一眼,脸上那抹假笑尽卸,她严肃地建议道:“你要是不爽他选了我,尽管找他算帐去,毕竟他才是招惹你的罪魁祸首,与我无关!”
“你真以为自己捉得住他?”花蝴蝶别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讪讪地笑了起来。
“我捉不捉得住他,不劳你费心。”她没好气的应道。
更何况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捉住他,她可是巴不得可以离得他远远的,最好永世别再相见。
捉住他?等下辈子吧!
“我是不想费心啦,毕竟从他现在将你晾在这边的举动,就可以知道你不过也是他疗伤止痛的一个替代品罢了!”花蝴蝶意有所指的说着,可那话语里的不屑却着实点燃意泠心中的熊熊怒火。
她是不懂替代品是什么意思啦! 只不过听了很碍耳。
“就算是个替代品,也好过有人什么都不是,只会在一旁狂吠猛叫。”她反将她一军。
“你!”一而再的吃瘪,花蝴蝶脸上虚假的笑容终究还是没能继续维持下去。
“啊!”就在她风度尽失,想要上前给意泠一个教训之际,她却突地低呼了声,用着微微醺染酒意的眸光扫了她一眼。“端在喊我了,我可没这个工夫和你在这儿闲磕牙了。”
意泠话声一落,人已经翩翩离去,尽管刚刚下肚的酒精已经逐渐侵袭着神智,但她仍能感受到身后那两道仿佛淬了毒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焚烧着她挺直的背脊。
好,就气死你!
血液里的酒精模糊了意泠的理智,倔强的赌着一口气;她突然猛地奔上前方,一把抱住正在和人说话的西门端。
“端,我头好晕,想回家了。”她的声音很娇媚,眼神很迷蒙,西门端从没见过这样的她,仿佛知道意泠为什么会这么做似的,他往花蝴蝶站的方向睨了一眼。
其实,从刚刚她站到意泠身边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不知不觉的往那儿飘去,心中更是漾着一股似是担心的情绪。
“好吧。”将意泠娇小的身躯揽入怀,他从善如流的答应了她的请求。“我们回家。”
毕竟要看到向来火力十足的小辣椒展现出这种独属于他的媚态,可不是常常有的呢!
“唔……可是我走不动!”感受到投射至身上的视线更加凌厉,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撒起娇。
“走不动是吗?”西门端轻声低问。
不管任何人瞧见这一幕,一定认为这是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可仿佛还嫌这样不够似的,西门端一把横抱起意泠。
然后这一对璧人,就在众人那带着惊诧、意外和愤恨的眼神下,翩翩离了场。
只手撑起逐渐无力的头,意泠斜靠着车门,望着正在开车的西门端。
“喂,告诉我……你干么……干么一直要找我麻烦?”
“是你先找我麻烦的,记得吗?”薄唇微掀,她的指控就这么冷不防地被扔回她自己身上。
“我……哪……有?!”因酒精影响而开始头昏的她努力反驳着。
“怎么没有,若你不先捉弄我,那么我又何必花时间理会你。”
“所以……你也很委屈?”
“废话!”偏头扫了眼像只猫儿似蜷曲在车门边的她,西门端心头不由自主的漫起了一抹宠溺。
“真是做贼的喊捉贼。”她不满的咕哝。
“这句话不是更适用在你身上吗?”微微的勾起一抹笑,他还觉得自己挺无辜的呢!
“才不是呢!”硬是撑起身子,她倾身靠向他。“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什么?”混着淡香和酒精的气息拂进西门端的鼻端,惹得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的一紧。
“就是你干脆说出自己要什么,然后我想办法找来给你,酱子我们就可以一拍两散,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意泠咕咕哝哝的和他谈着交易。
“只要我要你就给?”他剑眉高耸反问道。
“因为你很坏、很奸、很讨厌!”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西门端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但意泠却没察觉,兀自继续说下去,“所以为了摆脱你,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他饶富兴味的重复着这句话,双眸更是炯炯有神的凝视着她。
这小姐难道不知道男人血液里都存在着一种劣根性吗?愈得不到的就愈想要,而他则是男人中的男人。
对他来说,东扬之所以这般壮大,靠的也就是这种“想要得到得不到的东西”的执念。
如果说,之前对于自己对她的执念有参透不了的地方,那么他现在已经可以完全明白了。
之所以会将注意力全摆在她身上,并为了和她的约定卯起劲去学做蛋糕、煮咖啡,甚至为了捉弄她,逼她在一堆媒体前说自己有他的孩子,完全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不似其他女人一样把他看在眼里。
她的作为着实挑起了男人的劣根性,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征服她。
“嗯,不惜一切代价!”哪能知道他的心思流转,意泠彻底忽略了他眸中顿现的精光,肯定的用力点点头,浑然不知危险将至。
“那如果我要你心甘情愿的一个吻呢?”西门端试探意味十足地问道。
岂料话才刚说完,她已经仰起头,瞄准他的唇准备给他一个吻。
半醉半醒的她,压根没有预料到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现在她只想要摆脱他。
一个吻换平静的生活,这算盘怎么拨都划算。
可她这种干脆的举动却又更加挑起了西门端骨子里的坏因子,只见他眼明手快的伸手挡住她自动献上的唇。
“你干什么?不是说一个吻就放过我吗?”她娇嚷抗议着。
但她的抗议只换来西门端狡狯的一笑。“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只要你的一个吻。”
“那你要什么?”透着迷蒙的眼,她瞧着了他脸上的邪笑,心中顿时窜过一丝不安。
“我——要——你——的——心!”他强而有力的一字一字说道。
露出酣酣的笑容,意泠摇了摇头。“唔,换一样,我的心不给的。”
交心?!在她还没有遇到真命天子之前,这颗心只能安安稳稳的待在她的胸臆之中,旁人别想掠夺。
更何况她不认为他想要她交心的动机纯属正当,更刚巧在她的心眼中,他就是那个旁人,想要她的心,门都没有!
“如果我不换呢?”西门端再次扔下了战帖。
“那就只好继续周旋下去喽!”她虽然头昏昏、脑胀胀,可接的也不含糊。
“看来我只好换了,是不?”他含笑问道。
“最……最好是换一样,我很善良的,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她一副慈悲心大发的模样。
“那如果我要你的人呢?”
“一次?”眯起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意泠很认真的问。
“十……不,三十次!”只限定次数,不限定时间,反正做与不做的选择权在他手中,三十次可以是一年份,也可以是十年份,就不信纠缠这么久,还要不着她的心。
对于她心,他突然认真了起来,没有去细思其中的原因,毕竟现在征服她,已经变成首要课题。
但真的是征服吗?他西门端,几曾对女人这般执着过?
“结束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没有发现他“歹毒”的心思,她又问。
“嗯!”西门端如她所愿的点头,脸上的笑容绽放得可愉快了。
意泠也是时代新女性,并不是那么重视处女膜这层薄薄的东西,之前没有做,只不过是因为没有看得上眼的男人。
现在能用它换来往日安静的生活和爹地公司的安稳,这自然值得考虑。
而且是很认真的考虑。
“真的只能三十次喔。”只差没有要求打起勾勾,她再一次的确定。“三十次以后,你就不能找任何藉口来烦我,也不能再打我爹地公司的主意,以往恩怨一笔勾销。”
“就只三十次,我西门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慎重的许下承诺,但却补丁个条件,“但若未履行完承诺,那你就得随时待在我身边,成为我的女朋友,甚至是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