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看她一副神气的模样,难得可以这样奚苎她,
他怎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说起话来自然既毒旦辣。
“谁……谁是只耗子啁?”危机终于解除,意泠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刚刚那个男人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还真不是普通的恐怖。
“不是纸耗子,干么躲成这样,怕人把你给吃了吗?”他嘴角噙着一抹讪笑,那模样真是气人。
“你别得意,我……”她气结的想要撂下狠话,可是一思及自己方才的蠢样,那狠话就怎地也说不出口。
她刚刚干么要找他仿挡箭牌啊!早知道就勇敢些站出来面对,现在也不用看他的脸色了。
更何况,那男人看起来也算是东扬的高层,爹地公司的危机他一定也有份,她大可以理直气壮面对他
“你怎么样?你现在已经欠我两次了,是不是先该想想要怎么还才能让我满意才比较实际?”
“你想要怎么样?”哼!趁火打劫的小人,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首先,你得跟我到楼下去把那群碍眼的记者全都打发。”
“可以!”
“再来呢,你必须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为什么?”意泠的双瞳倏地瞠大,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我又没怀孕,干么要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怀孕是你自己说的,你以为现在改口说自己没怀孕别人会相信吗?”望着她被怒火染得晶亮的双眸,西门端竟不由自主有了一咪咪的闪神。
“那也不用说是你的啊!”她不满的咕哝着。
“可是这顶楼只有我和业笙的办公室,孩子不是我的,就是他的,还是你比较乐意让他们夫妻失和?”
简直可以荣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最佳楷模,这一问一答之间,只见意泠是气急败坏,而西门端则是闲适得让人捉狂,狡诈的程度高低立见。
“我……那……”如果她说孩子是他的,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那以后她还要不要做人啊!
这样割地又赔款的条约能签吗?
她又不是昏庸无能的大清君主,更不是头壳坏掉,所以不能妥协。“不行,我不答应。”
“那你可以走了。”显然早预料到她的反应,他摆出一副一点也不在乎她去留的模样。
“啊!”小嘴儿僵成了一个圆,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逐客令,她显然有些不能接受与适应。
“既然不能配合,那你可以离开了,至于后果……”西门端的唇角漾起了一抹邪笑,“你得自负,包括业笙的怒气和你父亲的公司。”
这是威胁,绝对是个大大的威胁!如果她有骨气就不应该被威胁到,可惜现在的她最缺的就是骨气。
所以意泠只能牙一咬,心一横,同意的同时也提出交换条件。“好吧!我可以这么说,但是你得负责弥平对我父亲公司的所有伤害。”
“小丫头,别心急,刚刚那个条件只不过是先让你小小的还个债,至于你父亲公司的事,那又值得上另一个条件了。”
“你可恶!”她低吼了一声,气急败坏的欺身上前,准备一掌挥去他脸上那抹可恨的笑容,小手不意却被他眼明手快的握了个正着。
将张扬的爪子给包入手里,西门端微一使劲,轻松的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却突然做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举动。
低头,以自己的唇锁住她的,用着极快的速度偷着了一个吻。
“你……你……怎么可以偷袭我?!”慌忙退开的意泠瞪大了眼指控着,在瞧见他眸中那意犹未尽的目光时,她孩子气的用手罩住红唇,拒绝他再偷袭。
“不过是盖个章罢了,否则我怎能确定你不会变卦呢?”
这种事可以这么解释的吗?
盖章?!又不是三岁孩童!
“我警告你,不准再这么做,否则我一定会……”她的威胁未竟,西门端已经兴致勃勃的问——
“你会怎样?”被瞪着的他突然有种错觉,觉得她那双染上愤怒的眸子很吸引人,她是这几年来唯一带给他这种感觉的女人。
“我会……”脑海中闪过满清十大酷刑,再到五马分尸,最后却只能在他充满兴味的眼神中化为无声。
不与小人计较、不与小人计较……意泠不断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很难,真的很难!
麻油腰子、麻油鸡、十全大补汤……
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一堆的补品,意泠几乎傻眼。
“流云大哥,你最近在研究改良补品吗?”她愣然地问。
“不是。”唇畔勾起了温和的笑,风流云意有所指地说:“这些是特别替你准备的。”
“我?!为什么?”她一脸不解,反手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双眸闪过一抹笑意,他语带促狭的说:“为了你这个未来的小妈妈准备的。”
“我?!小妈妈?!”脑海里顿时浮现前两天在东扬投资集团大楼前的风暴,那种被数百名媒体记者疯狂簇拥,无处可逃的窘境仍令她余悸犹存。
她忍不住迁怒的瞪了风流云一眼,一改方才的甜美嗓音,气冲冲地数落着,“流云大哥,你明知道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怎么也跟着起哄呢?”
拜那件事所赐,现在她出门不但要戴着低低的鸭舌帽,还得要变装,否则一路上的指指点点就够她瞧的了。
怎地流云大哥也来凑上一脚,是嫌她的心情还不够糟吗?
“怎是起哄?我瞧那日你在镜头前笑得挺甜的,活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拜托,那是‘笑’得牙痒痒,恨不得想要咬那个烂男人一口,以泄我心头之恨好吗!”如果不是怕害人家夫妻失和,进而成为谋杀案里的被害人,她干么这么委屈的屈服在西门端的“淫威”下,在大庭广众前承认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西门端的始乱终弃不过是误会一场,而如今他们的感情更是好得像蜜里调油。
现在可好了,不但外面的人个个视她为飞上枝头的凤凰,就连一向最清楚她对西门端的厌恶的流云大哥也这样以为,她真的是……气得想杀人!
“所以说你没有孩子?”风流云挑眉问。
“当然没有!”她肯定的否认。
“你和西门端也没有任何的‘奸情’?”
“那根本是天塌下来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意泠只差没有指天咒地的发上毒誓,好藉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这事你要怎么解决?”重点终于来了,前头那些“废话”显然只是引言,重要的现在才要开始。
“解决什么?”她不懂。
在家里躲了几天,她忍不住要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也跟着躲了起来?她怎么听不懂流云大哥在说什么?
“就是坊间那些沸沸扬扬的传言啊。”
“干么要解决?反正依我这没名没气的小人物,那些流言的热度只怕维持不到一天。”她鸵鸟似的说道,事实上这可是她思索了几天之后,想出来的“好办法”。
当下,风流云就毫不客气的泼她一桶冷水,“你的确是一个小人物,可是西门端却是商界赫赫有名的人,更是狗仔队扒粪的目标,你想这场风波有那么简单就可以平息吗?”
忍不住对她的天真摇了摇头,有时候他真怀疑,意泠是不是真的已经二十三岁了。
“这……”面对他的质问,意泠语塞。
“更何况,现在你没事是因为姨爹他刚好出国开会,若是等到半个月后他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女儿成了新闻事件的女主角,你想他会怎么样?”
“啊!”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他只可能有两种反应,一是拿枪去毙了西门端,不然就是拿枪押着你们上礼堂,这两种你比较喜欢哪一种?”风流云没好气地挑眉问道,其中亦不无恐吓的意味。
“那……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他两手一摊,没辙!“谁叫你无缘无故要去招惹人家,活该!”
“我才不是无缘无故去招惹他,是他自己先没品的对爹地的公司动手动脚的,我才会一时冲动嘛!”
“是啊!只不过是一时冲动,不过你这个冲动所捅的搂子也太大了吧?”
“流云大哥!”被数落得受不了,这几天她已经够烦了,没想到来这时还得听流云大哥的叨念,她不依的低喊了一声,皱着一张小脸道:“我来这儿就是想要你帮我想办法嘛,你就别骂我了啦!”
意泠说着说着,突地黏上风流云硕长的身子,把他修长的手臂当钟摆似的东摇西晃,撒着娇,一副他不替她想办法就不罢手的模样。
“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时虚与委蛇,让他卸下戒心,收回对姨爹公司的魔爪,也让那些扒粪的记者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风流云说话的同时,眸中快速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但他却小心地没叫意泠瞧着。
“那接下来呢?”她不了解这样做对自己有何好处。
拜托,她现在连见他都不想了,还要继续假扮他的女人?那她绝对会发疯的。
“等他的怒气消了,自然不会再想和你纠缠,那你就乐得两手拍拍走人,再次成为没没无闻的小人物。”
“这样行得通吗?”她很怀疑,毕竟只要一想到还得和西门端周旋,她就不怎么想同意这个方法。
经过上次的交手后,她得承认,他真的是一个奸商,趁火打劫的功夫可是一极棒,对他用这样的方法有胜算吗?
“啊不然呢,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睨了她一眼,风流云问道。
并没有,好吗!如果有的话,她也不用在这里求人了。
意泠可怜兮兮的摇头,说实在话,她怎么有点被人耍着好玩的感觉呢?
“那就这样吧!”一语定江山,在她提不出更好的方法之际,风流云已经代她下了决定。
怎么样周旋?如何虚以委蛇?
从风流云的住处出来,意泠的脑海里转的尽是这样的问题。
失神的她凭着惯常的熟悉,缓缓步回平泠咖啡屋,对于伫在门前那个脸色超难看的男人完全视而不见。
从皮包里掏出了钥匙,正准备将门打开之际,突地钥匙被人一把抢了去。
“啊,抢劫……”下意识以为自己遇上了抢匪,可是当她抬头看见好整以暇斜靠门边的西门端后,尖叫声很自动的消了音。
“就算要抢也不会抢你,好吗!劫色还比较有可能。”他调侃地说道,修长的手指“顺便”滑过她细致的红颊。
“你来干什么?”她压根就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他的出现让她不禁乱了心神。
“走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西门端迳自将钥匙收入长裤口袋中,然后拉着她往自己的车子方向走去。
“去……去哪里?”他的手像是沽了强力胶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意泠忍不住气结的问道。
“上车就是了!”他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
“我干么要上车?”她没好气的又问。
这个男人难不成是个“番仔”吗?什么也不说的就要她上车,她会上车才有鬼!要是他心怀不轨要把她卖了,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我是要找你谈事情的,你确定不上车吗?”他挑眉问道,松开了手,一副要上不上随你的模样。
“你……”意泠很想有些骨气,可是一想到若是她冲动的转身走人,那爹地公司的事就没得解决了,于是她俏脸儿一沉,瞪了他一眼,气冲冲的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