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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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夫-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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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伯男挥扇扫回大蒜,以最鄙视的眼神打量破到不行的客栈,心忖著他花了二十两订做的锦靴要不要给它踩进去。
  “这个客栈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破啊。”
  店小二翻了翻白眼,“我们又不卖狗屁膏药或淫书什么的,怎么可能会有钱。”
  东伯男不但很八卦,而且还是一个大夫,而且很不巧的,天底下还没有比他更高明的大夫,所以他经常被一些达官贵人邀请去看诊,也因此他每次回来客栈都有种堕入地狱的感觉。
  “嫉妒你也来写啊。”他写的《江湖艳词录》是记载江湖各大美女动向的一本书,无聊到某个美女打了个喷嚏都能调查得出来,所以卖钱的不是这本书,而是有了这本书就会有人慕名而来,砸下大钱,请他打听美女们何时思春、喜欢哪种类型公子,或是某美女的亵裤颜色等等。
  “呿。”小美人正对著窗外发呆神游太虚,冬瓜更别指望会帮忙,只有苦命的他干活实在不甘心。不是他懒,而是不公平啊。
  “最近有没有人来决斗提升江湖排名啊?”东伯男晃晃扇子,看看店里又多了哪些补丁。其实写《江湖排行录》的无聊人士就是他。
  “没有,不过有人拿了两千两银子叫你帮他上升两个名次。老规矩,客栈和你六四分。”
  眉开眼笑地收好银子,东伯男看到发呆中的管柔柔,连忙换上忧郁不失温柔的表情。
  “管妹妹,别来无恙啊。”
  “你是谁?”茫然的小睑直视过去,看见一个鼻子两只眼,一张嘴巴没有歪,没疤没胡子的好平凡不认识。
  “我是你的东哥哥啊。”嘴角抽搐,想他也算是少见的美男子,全天下只有这个女人不买他的帐,居然连记也记不住。
  “东哥哥是谁?”
  店小二无聊地插话,“是啊,冬瓜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四处认妹妹,只要是女人你都不放过。”上次听人说他跑到皇宫里去泡皇太后,也是叫皇太后妹妹。
  东伯男白了他一眼。
  “我是忧郁多情的东伯男哥哥啊,你忘记了吗?是我帮你封号为天下第一女魔头的啊。”千万要忍住,不能破坏忧郁的形象。
  “我该记得吗?”她奇怪地问,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店小二闻言不禁在一边捧腹大笑。
  “算了,我也没指望你记得我。”被气了这么多次居然还学不乖,东伯男索性放弃,反正这不是重点,“管妹妹想不想出去玩啊?”这才是重点。
  “想去。”小美人老实的回答。春光明媚、春色满园,而且刚才依稀好像有人也要带自己出去,所以她真的很想出去玩。
  呵呵,真好拐。东伯男深情款款地望著小美人,“东哥哥带你去看花游湖好不好?”说著一双狼爪准备去拉雪白的小手。
  “接住。”凌空飞来的暗器打散了他美好的幻想,东伯男被迫松开了管柔柔的小手,反射性地听从命令,空出的右手同时以最完美的姿势抓住了暗器。
  好帅,给自己鼓掌三声。咦?暗器怎么会动?伸手一看,他惊恐地开始学兔子乱跳。
  “蟑螂啊,救命!”东伯男惨叫著在客栈里乱跳。
  店小二摇摇头叹道:“白痴,吃了那只燕子不下二十次的亏,却老是不学乖。”
  “燕归来!你的排名我一定会给你永远定在两百名以后的。”解决掉会飞的暗器以后,他一脸狰狞地盯著门外的黑衣男子。为什么无论多远,只要有人碰管柔柔一下,燕归来一定能及时赶到,这也未免太神机妙算了吧!
  燕归来一脚踹开挡路的东伯男,迳自坐在不知又神游到何处的管柔柔左手边。
  “记住这个味道,不要和他出去。”这个自恋狂认为玫瑰是爱情的代表,所以宁死也不肯换香囊。
  管柔柔很乖地点头表示明白。玫瑰香料是极其珍贵的,只有从遥远西方回来的商船才能拥有,其价值北金子还昂贵。天下间没有几个用得起,所以玫瑰香料可以说是东伯男的招牌味道,燕归来这么交代,那么她从此就会把这个味道当做坏人的特征,也就是说东伯男从此被她贴上坏人的标签了。
  东伯男气得拚命扬著手里的扇子,但也只能干瞪眼。
  她傻傻地笑著,然后看著燕归来的手漫下经心地问:“阿来,我们什么时候走啊?”无意识的视线习惯性的又栘到了修长的手指上,上面的咬痕有点触目惊心。
  “痛吗?”不等他回答就又没头没脑地问。
  “很痛,现在遗忘不掉。”毕竟和她相处有些年了,他早习惯她没有规则的思路,顺著她的视线看著手上的伤痕,眼神下禁一怔。
  客栈里的三个男人都以少见的呆滞表情,看著管柔柔执起他的大手放至唇边,然后对准伤痕,含住。
  “真的是我咬的哦。”小舌划过自己的贝齿,痴傻小美人确认无误,开心地对男人们笑了起来。
  店小二托住自己的下巴,连连喘气。
  “好煽情,人家还是童子身耶,这不是故意刺激我吗?”不行了,去喝茶压火。
  “管妹妹,”哀怨的东伯男此时是真的忧郁起来了。“你就算思春也要找你的东哥哥啊,做什么找这个四处发情的淫鸟。”他张开双臂又说道:“快来投入我温暖的胸膛,性感的东哥哥给你爱。”
  燕归来眯起眼睛,但是知道用下著自己出手。
  一个算盘迎面向东伯男打来,接著精打细算的说道:“小心吓坏我们的镇店之宝,我就要你女扮男装接客。”
  来者就是那死要钱,而且还小气得要命的掌柜江湖。走到被算盘暗算的东伯男旁边,顺手从他睑上拔下自己心爱的宝贝,只见他的俊脸上出现了数个算盘珠子留下的红印,可怜一代忧郁美男形象就这么幻灭了。
  东伯男瞬间僵硬成冰块,然后从丹田迅速涌出澎湃的怒火,他仰天长啸,“江、湖!我要杀了你。”然后一抖扇子,扇子居然瞬间成了一条铁鞭。
  顿时两个人开始追打起来。
  无视客栈里吵得鸡飞狗跳的两个疯子,燕归来反手抓住管柔柔正要放开的小手,看著她的眼睛轻轻地说:“等我二天,三天后我来接你去江南。”
  店小二来回看著这四个人,摇头道:“哎……好好的客栈里面,两个疯子一个傻子,还有一个是呆子。”
  第二章
  夜很深了,窗外的密林被风吹得如鬼呜咽,或者说根本就是鬼在这样的雨夜哭泣。客人都已安眠,没有人敢在江湖客栈的深夜里醒著,除了一个人——江湖客栈神秘的女老板。
  即使是江湖客栈的熟客都没有人见过她,只知道这家客栈有个挂名的女老板,她从来没有在白天出现过,只在夜里看店,每天当曙光来临的前一刻便会消失在茫茫的密林中,只有少数人知道她的名字。
  她叫江诗。
  江湖是这么介绍她的——
  “我和姊姊不是同一个老爹生的,想也知道我这样的奇葩世上怎么会有第二朵呢。我娘在这世上造的最大的孽不是克死了四个男人,而是根本不该改嫁给姓江的。因为改姓后,我变成江湖,可笑就算了,歹命的是我姊姊,竟成了江诗,你想想,一个好好的女人叫僵尸,这说得过去吗?哦……你问我姊姊为什么白天不见人?你见过僵尸在白天跳的吗?”
  雨无声地下著,摇曳的油灯在斑驳的墙上划著寂寞的投影。江诗脸色苍白的在柜台后默默地站著,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窗外。她在等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的男人。
  忽然二楼一间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整个客栈唯一那盏微薄的油灯轻轻跳动了一下,柜台之外,漆黑下见五指,换作常人,那一声吱呀诡异得足以把人吓掉半条命,但是柜台后的人好像很习惯似的完全没有受惊。
  从开启的客房内无声地飘出了一道身影。
  朝左边走二十步站住,然后向右转走四步是楼梯。
  第一阶安全,第二阶要走左边,右边有个大洞。第八阶是空的,要跳过走第九阶。然后是平台,平台中间的木板翘了三块,要抬高脚走六步,接下来又是楼梯。第一阶跳过……
  白色的身影安全地飘下危机四伏的楼梯,像是走过了千万遍一般,连看也没看就闪过了处处“陷阱”,动作自然得犹如在春天美丽的河边散步。
  白影踏人一楼的大堂后,开始沿著桌椅来回地绕圈,一遍一遍地绕著。微弱的油灯根本穿刺不了多少黑暗,大堂甚至比二楼还要漆黑,但是那白影就如幽灵般一圈一圈地绕著,居然没有任何绊脚之处。
  终于白影转变了方向,飘向了托腮发呆的江诗。
  管柔柔如往常般呆滞的眼神,和江诗隔著油灯对望良久,许久后仿佛累了似的,她居然可爱的朝左歪下了头,只著单薄衣衫的她,娇躯在雨夜的湿冷中微微瑟缩著。
  江诗没有理她,她知道管柔柔现在比白日还不清醒。在这样的雨夜,清醒的人本来就是疯子,一如她,可怜的疯子能做的只是在黑夜里等待。
  悠然叹了口气,江诗慢慢开了口,“同样是等人,为什么我总是空等。”这话她当然不是对正在梦游中的管柔柔说。
  客栈的门匆然被一阵风吹开,夹杂著潮湿气味的冷风趁隙钻了进来,然后门很快又被关上。单薄的油灯承受不起这点折磨,挣扎了一下就无声无息地灭了。
  管柔柔冷得打了个哆嗦,随即就被一个温暖的身体抱住。
  她温顺的依偎在温暖的胸膛里,许久后忽然柔媚一笑,双手搂住男人的颈项。“你娶我,好不好?”
  “好。”简洁低沉的男音正是燕归来,他知道今天下雨后,连夜赶回来的。
  当油灯再次亮起时,江诗又是一个人独自在托腮发呆。她悠悠地叹了口气,“管柔柔,你真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女人。”
  二楼的客房内,男人把怀里依然有些冰冷的娇躯抱至柔软的床上,然后想起身去关门,娇媚的女人却撒娇不肯松开搂住男人的双手,小脸如猫般在温暖的颈项磨蹭。
  痴傻却可爱的管柔柔怎么会是这样子?
  但是燕归来却像是很习惯似的单手把她揽入怀里,另一只手掌风一推,门无声无息地阖上,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他也绝不泄露半点春光。
  才挥下帷帐,饥渴的红唇就覆了上来,柔媚的小手不满足唇舌的安慰,急切地拉扯著他的衣襟,探向结实的胸膛,水蛇般的双腿挑逗的磨蹭苦。
  黑暗中传来衣物褪下的摩擦声,当肌肤毫无间隙地相贴时,那一阵冰凉和温暖的冲击使得两人的喉间均逸出满足的叹息,满足之后又发出渴望更多的呻吟。
  急切的轻吻从额头一路延续到浑圆,小心避免著留下痕迹,然后停住。敏感的花蕾备受宠爱地颤抖著,管柔柔难耐的把手插入在胸前忙碌的发间,挺起胸晡迎合男性的挑逗。
  漆黑的帷帐中,燕归来的眼睛异常的明亮,他抬头盯住她。即使在如此情欲高涨的情况下,她的眼睛依然像陶瓷娃娃般,美丽却呆滞得不真实。
  她还是在梦游中。燕归来眼里浮现了淡淡的悲哀,以前他也许会期望有一天能和清醒的她在一起,但是他现在却觉得能这样拥有她已经足够。
  收紧力道,一个深深的挺入,就像一种宣誓。
  “柔柔,我的妻子。”
  破旧的床开始咯吱咯吱地叫了起来。
  起夜尿尿的菜鸟嘟囔著,“老鼠又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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