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她欲张嘴说话,粉舌却被他故意咬了下,随后,他佞舌驱入檀口内,掀起缠绵热吻。
许久过后,他停止了亲吻,稍微松开箍制的力道。
左晓俏使劲推开他,初次接吻的她,无法习惯那种过分亲密、温湿绵软的接触,脸色猝地刷白,紧摀着唇,他先前啜饮的浓浓啤酒味仍在她香唇内缭绕不散。
“有你想要的感觉了吗?”瞧见她全身不停发抖,一手抱着胃,一手摀着唇,商介烜的笑容徐缓敛去。“你怎么了?”
“妈呀,真够恶心的……”左晓俏放下手,感觉胃内一阵翻腾,再度伸手掩着嘴。
清楚听见她说的话,商介烜脸上满是错愕。“你说什么?”
“恶心……我想吐……”忆起他的舌与她的舌亲密碰触的感觉,左晓俏转过身,当真就往流理台上的水槽吐了起来。
商介烜瞧见她并非伪装,而是真实感到恶心的反应,脸上渲染铁青色泽,紧攥着双拳。
他一向的自信,首次遭受严重的打击!
第二章
幸好方才秘书小姐来催请商介烜主持会议,要不然,她不知道何时才能自那男人身边逃开!
橕着虚弱的身子,左晓俏缓缓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嗯心的感觉再度蠕涌上喉头,她赶紧掩着唇,强压下想呕吐的冲动。
唉,真惨!
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连胃都一起吐出来吧……
安敏儿挂断手中的电话,瞥见左晓俏苍白的脸色,关心地问:“身体不舒服吗?”
左晓俏端起茶杯,啜了几口白开水,感觉舒适些后才抬起头望向安敏儿。“安安……”
“怎么啦?”
左晓俏嘴儿一扁,满怀悲愤。“我刚被强吻了啦……”
甩笔的动作霍地停住,安敏儿一脸惊吓。“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公司里哪个不要脸的男人敢强吻你?”
“呜……”她充满哀怨的眼瞅了安敏儿一眼,晶莹的泪水不断滚落。
安敏儿见了真,心疼不已,义愤填膺地怒拍了下桌子。“太过分了!走——”她双眸燃着怒火,伸手拉起左晓俏。
“走?要去哪?”左晓俏拖住她的步伐。
“我们找林经理去,别看她每天都凶巴巴地对你大吼大叫,其实,她人很好的,这次一定会替你想办法,帮你讨回一个公道。”安敏儿拍拍左晓俏的肩头,示
意她别太担心。
左晓俏胡乱抹干脸上的泪水,一脸狐疑。“真的行吗?!就算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是公司总裁,林经理真的有办法帮我讨回公道?她不过是一名小小的经理而已啊……”
往前迈进的步伐猛地顿住,安敏儿扭过头,眯起眼望向左晓俏。“你说什么?吻你的那个男人是……总裁?”
左晓俏垂下眸,轻轻点头。
瞪大眼,安敏儿难以置信地再次追问。“真的是总裁?!是那个长得比基努李维还帅的商介烜?”
左晓俏抿咬着唇,脸儿染上赧怒的红晕。“对啦!”
真是的,安敏儿究竟要问几遍?现在只要一回想方才与那男人接吻的画面,她就不断起鸡皮疙瘩,难受极了……
沈默几秒,安敏儿忽然松开手,直喃:“原来是这样啊……”接着,她坐回自
己位子上,恢复一贯的娴雅气质。
被她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左晓俏着急地推推她。“安安?”左晓俏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咳!”安敏儿清丽的容颜挂满尴尬的笑意,拉着左晓俏坐下。“呃,那个……晓俏啊,通常呢,当其它女人遇到这种特殊情况时,会称之为『艳遇』。”
“艳遇?!”娇嗓瞬时拔尖、变调,左晓俏脸上一片惊愕。“你……你有没有搞错啊?”
“呃……倘若今天强吻你的男人是产品处的那个秃头老协理,就要算是性骚扰、性侵犯。”安敏儿眼珠于一转,脸儿莫名红了起来。“不过呢,现在是总裁那种又酷、又帅、又多金的优质男人主动吻你,这种情况就算是非常难得的浪漫艳遇了。”
眼睫轻轻眨了几下,左晓俏嘴角开始抽搐。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鬼理论?!
长相英俊的多金男人就拥有特殊权利,可以对看上眼的女人任意为所欲为?那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哪?!
“虽然你现在尚未摆脱高利贷,不过,我想,你已经开始要走好运了,恭喜你!”唇畔凝着欣羡的微笑,安敏儿伸手揉揉左晓俏一头短发。“你不晓得喔,多少女人祈求能让总裁多看几眼都无法如愿呢,更别说能得到他的一吻。”
走好运?!
呆怔了好半晌,左晓俏才能发出声音。“那……林经理?”
“呿,这时候你还找林经理干么?你是想让她嫉妒死你的艳遇,然后每天不断找你麻烦吗?”安敏儿睨了她一眼。
“这……安安……”安敏儿就这样下管她受的委屈了?
见安敏儿兀自忙起手上的工作,左晓俏顿时哑然无语,仿佛也开始明白没钱没势的她如果想保住这份唯一的工作,只能默默吞下屈辱了……
一会儿过后,安敏儿恍若想到了什么,再度抬起头来。“对了,我还没问你
呢,总裁为啥会突然吻你?难道他真的想追你?“
“虽然总裁的外表看起来总是一副冷冷的模样,但,这种男人私底下应该很热情吧?他的吻功应该不错呗?”安敏儿兴奋地眨眨眼,胡乱猜测着。
左晓俏一听,发出羞恼的闷吼声,将脸儿埋向桌面。“不要再说了啦!”
“说咩,快说咩——”
霎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安敏儿的追问。
左晓俏顺手接起电话。“您好!力烜——”
尚未等她说完,话筒彼方就传来粗吼。“死丫头,我告诉你,我手下已经抓到你姑丈了,如果你今晚八点没拿一百八十万到『银恋酒店』来,我就砍下你姑丈的双手。”
一听见是那群讨债鬼的声音,让情绪不佳的左晓俏心头更添烦躁,赌气说道:“好啊,到时记得把我姑丈的右手留下来给我炖汤,左手留给我红烧。”
哼,那群恶人别以为这样就能骗到她,谁不晓得她姑丈老早就自个儿逃走了,怎可能还笨到让他们捉住?
对方楞了一下,随后粗俗地低咒了声。“该死的臭丫头,老子跟你说正格的,你居然敢开玩笑?!”
瞪了话筒一眼,左晓俏深深吸一口气,接着,进出如雷般的吼声。“我不是在说笑的,你们把我的钱全都抢光,我已经穷到没钱吃饭,快要烦死了,你们这些该死的混球,到、底、想、怎、样?!”
瞬间,站在大厅中的人们动作皆停格了,瞠目结舌地望着左晓俏,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盛怒至极,不想多言,她迅速挂断电话,以至于来不及听见陈安虚弱的呼救声。
“左晓俏!”
前方传来粗沉不悦的叫唤声,左晓俏抬起怒颜望去,冲口而出。“你还想怎样?!”
林玉惠站在柜台前,凶锐的眸光飞射向左晓俏,冷冷笑道:“我想怎样?你说呢?”
心中的怒焰仿佛瞬间被冰霜浇熄,左晓俏全身窜过寒意,凶狠的气势顿时全消。“其实,这是一场误会……”
“左晓俏小姐,你三个月的试用期就到今天为止,明天你不用来了!”瞪了她一眼,林玉惠径自转身离去。
颓丧地垮下肩,左晓俏可怜兮兮地瞥向安敏儿。“安安,你不是说我已经开始走好运了吗?”怎么仍躲不过被开除的命运?
安敏儿搔搔头,颇为尴尬。“呃,没关系啦,晓俏,你要看开些,反正当一个人衰到极点后,就一定不会再衰下去了。”
安敏儿这是在安慰她吗,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左晓俏颦眉,粉唇嘟了起来。
那她现在究竟算不算衰到极点了呀?
恒的竖心旁改为火字旁读什么?
绚烂的紫红晚霞泛漫整片天空。
确定自己真的被公司开除了,下班时刻,左晓俏伫立于“力垣数字”的大门前,双眸荡漾着泪水,依依不舍地与安敏儿对望。
“好了,你保重吧!”安敏儿伸手替她拭去泪水,柔声道别。
“呜呜……安安,我好舍不得你啊!”左晓俏紧紧将安敏儿抱住。“你知道的,每个接近我的人,都怕无意间会惹上我姑丈这个麻烦,所以从小到大我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直到进入公司后,认识了你,你不在乎我的家庭背景,愿意成为我第一个朋友,谁知道我们只能相处一个多月……”
安敏儿推开了她,下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哎呀,我刚下是说过了,就算你被开除了,可是我们还是朋友,有空你可以常来找我啊!”
“真的吗?”见她重重颔首,左晓俏更加感动,猛力扑向前,再度死命抱住
她。“安安,你人真好!”
笑颜僵凝,安敏儿瞄了一眼手表,着急地想推开左晓俏,无奈她死巴住她不放。
唉,救命啊!
左晓俏抱着她话别已将近三十分钟了,究竟何时才打算放过她?她还得赶回家煮饭给弟弟、妹妹们吃呢!
“安安,全世界就只有你对我最好了——”已说过数次的感言,准备再重复说一次。
正当安敏儿暗地哀嚎自己不晓得又要被拖住多久之际,左晓俏忽然住了口,拥抱的动作变得僵硬,眸里聚满惊惧。
安敏儿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商介烜与几名干部正从公司大厅迈向门口,一路上,骛沉眸光直瞪着左晓俏。
“咦,你瞧,总裁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你呢!”安敏儿用手肘撞撞左晓俏,脸上尽是暧昧的微笑。
左晓俏瞪大眼。
含情脉脉?!
安敏儿的眼睛有没有问题哪?看商介烜阴冷的神情,像是想把她杀了,哪里感觉出情意啦?
商介烜突然将手中的公文包交给身旁的部属,低声交代几句话后,加快步伐朝左晓俏的方位趋近。
浓烈的危险气息弥漫四周,左晓俏放开安敏儿,惊恐地瞪着持续逼近的商介烜,之后,半声也不吭地直接拔腿就跑。
凌厉黑眸眯起,商介烜长腿一迈,随即追赶而去。“呼!谢天谢地!终于可以回家煮饭了。”
已被缠到快发疯的安敏儿,才不管他们两人间有何恩怨,只担心左晓俏会去而复返,抓紧皮包,乘机朝反方向溜走。
可恶可恶!
堂堂一家大公司的总裁,干么一直对她穷追不舍?她究竟是哪惹到他了?
穿著高跟鞋死命奔跑的左晓俏,双脚纵使被折腾得快断了,也不敢放慢脚步就怕被这狂妄霸道的男人捉住后,下场会更加凄惨。
跑步中,一个扭头回顾,她没有留意到前方路况,一不小心将停放路旁的脚踏车撞倒,整个人扑摔在脚踏车上。
“噢!”俏鼻猛力撞上脚踏车的手把,她痛得紧捣着鼻。
“你没事吧?”追赶而来的商介烜,皱眉望着狼狈的她。
“好痛!”在他的搀扶下,左晓俏缓缓爬了起来,感觉温湿的液体自鼻内汩汩流下。
“哇,流鼻血了啦!”伸手一抹,发现手上沾染血红,她惊叫了起来,拚命将头往后仰。
“你有没有常识啊?!”商介烜推了她脑袋一记,接着掏出手帕,替她捏住鼻头两翼。“把头向前倾。”
泪眼怒视着他,左晓俏推打他肩头。“该死的,你干么一直追着我跑?”
“谁叫你一见到我就跑!”他单手勒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