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吧!我看你挤泡羊尿喝喝,人家说喝尿可以促进新陈代谢。”看他的熊脑能不能也换一换。
发觉不错的言笑醉抚抚袁素素的额头。“你发烧了吗?”
“对,烧到摄氏一百七十度。”整个人都沸腾了。
他不会看人脸色也要懂得善待客人,除了那顿可歌可泣的早餐外,他再也没有动手做一件令人顺眼的事,顺理成章地要她包办一切事宜。
她是人不是机器,就算机器也要上上油才会灵活,何况她不过是个过客,没义务当他的掌门人。
一些好奇的病人居然叫她“先生娘”,意味着她是他的老婆,而他竟然不否认地直冲着她笑,好像默认了这件事让她百口莫辩。
她哪里像结过婚的女人,而且对象是头熊,她怎么算都不划算。
“素素,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脸色不是很好看。”该不会被传染上流行性感冒。
“请叫我袁小姐,还有我并非你诊所的专职护士,你早点找人来接手免得一个人忙不过来。”要是他也一个人当五个人用,相信他的脸色比她还糟。
言笑醉当没听见前段话的说道:“我有你呀!干吗多事找个人来凑热闹。”
两人世界刚刚好,三个人就太拥挤了,多颗电灯泡杀风景。
“掏干净你的熊耳朵听清楚,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等天气好一点我会下山,你休想利用我来当台佣。”
她很想不生气,可是他散漫的态度太自以为是了,从不问别人要不要自行下决定,一副理所当然的不用再提。
佛都会被他惹恼,何况她只是平凡的护士。
“我哪有利用你,我会付你薪水嘛!”唉,他就是不想谈论她的去留问题。
相处时间越久他越被她吸引,不自觉地受她一颦一笑牵引,视线不忍离开太久地只想往视着她,渴望将她收藏在身边。
其实下山的路一直未受影响,是他故意串通熟病人哄骗她道路崩塌不易通行,硬要下山危险重重,打消她回工作岗位的念头。
这几天他有意让她融入他的生活,使她适应山里时而忙碌、时而清闲的日子,暂时遗忘城市的一切专心来体会他的存在。
可是他没料到事情一桩接一桩地全挤在一起,看她疲累的猛揉眉心提神他也很必疼,却没法分心地帮她分担一点事。
山上的岁月真的很寂寞,除了病人再无其他,习惯喧哗的人很难接受如此安静的环境,仿佛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的孤寂。
或者说全世界都遗弃了你。
“我该感到痛哭流涕吗?亲爱的大熊先生居然有良心了,他要付我薪水。”天哪!多荒谬的一件事。
言笑醉轻笑地将手肘搁在电脑上俯视袁素素。“我喜欢你叫我亲爱的。”
“很抱歉,亲爱的是一句讽刺话,非常遗憾你听不懂。”真是的,靠那么近干什么,她的心跳又乱了。
他让人神经紧绷,以为他又想吻她了。
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嘘!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她和大熊是百分之百不适合,熊只适合在山里觅食,而她将回到大城市。
“素素,我有没有说过你生气的时候非常漂亮?”她的唇形很美,勾引入想去品尝。
忍着气,袁素素鼓起双困。“我想熊的审美观异于常人,你应该找头母熊来说以上的赞美词。”
没有一个女人愿在生气时还接受人家的消遣,她长得好不好看她最清楚,用不着别人画蛇添足的多添一笔。
“你不行吗?”她这头母熊是瘦了点,多养几年一定壮观。
“你嘲笑我长得像熊?”很好,她被羞辱了。
袁素素的表情让言笑醉忍不住发笑。“不,你让我联想一种生长在枝哑间的小白花,小小的,微带清香。”
“丁香。”
“丁香?”那是什么花?他只听过紫丁香。
“没什么。”她把一叠尚未建档的资料塞向他胸前。“既然你有空自己动手,别事事依赖人。”
她该功成身退了,找个机会问路通了没。
医院的工作可以迟些上班无妨,少她一人没多大影响,可是电台那方面却不能拖太久,她存档的节目并不多,顶多再播一天就得找人代班了。
而她不喜欢自己的节目被别的主持人搞低了水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主持风格,若换个人味道会走失的。
“别急着走,咱们来聊聊。”言笑醉以身体挡着她,让她进退两难的困在他和电脑之间。
漏跳了一拍的心微微缩着,袁素素觉得吞咽困难。“你……你有什么事?”
“你有男朋友吗?”
“你问这干吗,与你无关吧!”吓!好大的一张脸,他几时靠得那么近。
“回答我。”他专注的眼神炽热而蛮横,逼得她后无退路。
“没……没有。”她懊恼的暗骂自己的蠢,何必老实的告诉他。
“很好。”盲笑醉满意的勾起唇微笑。
“很好?”为什么他的笑容让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觉?非常不祥。
“对,好得叫人想吻你以兹庆祝。”他凑近要亲吻她。
“停——”袁素素用手推抵他的前进。“你到底在唱哪一出戏,我们的交情没好到……呃!接吻的地步。”
她怎会想吻一头熊呢?难道被下了符。
“我们接过吻了。”他比比自己的嘴。“哦,让人意犹未尽。”
他做出陶醉的表情,其实心里慌乱不如表面平静,就怕示爱被拒。
“你……你胡说,你少造谣生事。”她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
轻抚着她的脸,言笑醉笑着把甘蔗和资料全搁下。“我来提醒你,那天夜里你一把推倒我趴在我身上,很凶狠的吻上我的唇不容我抗拒。”
“我哪有……”她气弱的不敢看他的眼,像是全身无力的靠着电脑。“你很卑鄙。”
脸一红,她想起了那天的意外,根本是他站不稳脚拉她一同受害,她才一不小心跌在他身上,两人的嘴巴不巧的碰在一起罢了。
可是他一说显得暧昧,好像她是急色鬼急欲占他便宜,强拉硬弓要他射箭似,她才没那么厚脸皮。
“素索,我当你男朋友如何?”惟一的一个,别无分号。
“男朋友?!”袁素素失声的尖叫,像看见恐龙大军集体犯境。
震惊。
“看来你也满欣赏这主意的,给个吻吧!”他等了好久才能再一亲芳泽。
大概有一世纪了。
“等等、等等,你以为你在干什么,这种事你能说了就算吗?”她根本没那个意思。
肩一耸,言笑醉略带容忍的道:“不然呢?要插香敬告天地?”
他侵略的眼神让她心慌。
“为什么是我?”她不可能为他留下来,她喜欢她的邻居们。
虽然有时候她们很烦,但大部份的相处时间是愉快的,没人的属性如她们这般相近,好像前辈子就是相知已久的好朋友,今生再续前世的情谊。
情人固然重要,但她更珍惜友谊,何况他们连情人都谈不上。
他紧张的凝神看着她。“因为你是我的母熊。”
“言笑醉,你说什么?”他死定了,她要通知醉醉来收尸。
“因为我喜欢你。”不给袁素素拒绝的机会,言笑醉俯下身吻住轻讶的双唇。
一样的甘醇,一样的甜美,一样让他胸口塞满心型的气泡,笑意快破胸而出了。
吻着她,他心无旁骛。
殊不知前后有几个病人走进诊所又走出诊所,面露微笑的直说有喜酒喝,逢人便说医生与护土的美事,如野火般传开。
先生娘,先生娘,他们有个先生娘。
唉!好烦。
唉!真烦。
唉!超烦。
唉!烦透了。
唉……
“你够了吧!光是一顿下午茶你就叹四十八口气,不想请客可以明说,我的稿子还没写完,没空招呼深闺怨妇。”
要不是冲着有好东西吃,她才不想理会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只会长吁短叹毫无建树,害她也想跟着唉两声发发怨气。
都怪雷啸天那家伙太可恶了,故意养刁她的胃又弃养她,说什么南下和丈母娘商讨婚事,顺便孝敬她老人家多待几日,不打扰她写稿的情绪。
哼!她信他才有鬼,肯定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才赶紧找靠山,把她的妈搬出来施压,以免她得知真相会失手宰了他。
好不容易被他养胖的肉又瘦了回去,他的养猪计划彻底失败,要是再不回来,她铁定会像枯萎的茶花慢慢凋谢,最后只剩一根梗。
天呀!她想念他,一个该死用美食引诱她的臭男人。
袁素素扯扯她衣袖,“别走啦!和风,我真的很烦,想找个专家来解解疑。”她有荷包大失血的心理准备。
反正大厦里的蝗虫就那么几只,吃不垮她的。
“专家?!”和风怀疑的看看左右,想瞧清楚她口中的专家生何模样。
三头六臂?火眼金睛?还是多了一条尾巴?
“你别找了,就是你。”有谁比她更适合荣登这个宝座。
“我?”素素肯定在开玩笑,错把乌龟当狮子,问错了。
那这些甜点她该不该退回?
没有迟疑的和风先切下蓝莓蛋糕含入口中,然后怕她后悔的赶紧朝千层派下手,咬过一口大概不能退了吧!吐几口口水更没人敢动。
“关于爱情的问题不找你找谁?你可是爱情领域的专家。”袁素素思来想去她最适当。
讪然一笑,她把苹果派搬到面前护着。“我写言情小说不代表我谈过很多恋爱,我连自己的爱情差点都摆不平了。”
爱情,太深奥,只有高中文凭的她解不开,大家自求多福。
“可是你一定有办法帮我,你最阴险狡诈了。”她若是第二没人敢夸言第一。
“唔!你说什么?”她太久没吃皮蛋了,忘了她专门让人脸黑一圈。
哼!小心点,她最会记恨了,她的笔会帮她报仇,给她不完美的结局。
袁素素赶忙改口,“我是说你最慧黠玲珑了,没有办不到的事。”她只能寄望和风的金玉良言。
来不及了,她心胸狭小。“用不着吹捧我,你到底在烦恼什么?”
“爱情呀!”她又叹了一口气,无限教吁。
“爱情有什么难,不过两个字而已,回去多练写几遍就熟了。”专家说的准没错。
“和风,麻烦你认真一点,别用敷衍的口气敷衍我。”爱情人人会写,却不一定人人都懂。
那一吻真的让她花容失色的逃回家,差点心志动摇的受盅惑,以为那幢快倒的诊所是她未来的家,吓得她夜晚噩梦不断。
但更可怕的还在后头,她回来之后才发现自已居然对大熊有点动心,而且分别一天已经非常想念他别扭的熊样,想将他打包带回大厦当摆设品。
其实她也不是很排斥爱情,看到邻居们出双入对还有些羡慕,那块“男宾止步”的牌子早被改成“爱人请进”,也不知是谁恶作剧擅自涂鸦。
不过她想只有怜怜那顽皮鬼会兴起涂改的念头,全大厦就只剩自个这丁香居的缺少另一半,可见爱情的箭已经射向她,可是她还想挣扎一下。
和风眉一皱,“干吗,绕口令呀!”敷衍来敷衍去。“爱情没什么大道理,往简单一点的方向想只有一个宇。”
“一个字?”她不会弄个奇怪的字让她猜吧!
和风大气一喝地抢了袁素素的蛋糕收归已有。“敢。”
“敢?”
“本来爱情就是一件冒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