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十败的她也输得脸红红的,不过,她还是硬挤出一丝笑容,“没办法,我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什么?杨子维眉一皱,这是说她会这么弱是因为他不够强?!“那换大王跟你下一盘吧。”
“好吧。”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输十盘了,她不在乎再输二十盘。
古镇宇刚刚已经看够她乱七八糟下棋法,他相信她根本是故意乱下的,还有刚刚的琴,她也是故意乱弹的,因为她根本不想留下来,而是被逼著留下来,所以她才会这么做!
而他会逼她慢慢玩的!
两人开始下棋了,欧阳静发现古镇宇的黑眸过于冷静,整个人给她的感觉也冷飕飕的,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真,这第一盘棋就开始“棋逢敌手”了,她是胡乱下,不能怪她,她本来就不会下,但她发现他好像也随便下,所以这棋盘上的黑白棋愈来愈多,却始终没被吃上几个。
杨子维在一旁是看傻了,这盘棋是在比烂的吗?
但古镇宇真的很厉害,他有法子烂到让他的王妃继续玩下去,唉,他的棋艺果然胜他一筹!
好累,怎么会玩这么久?欧阳静下得眼睛花、头也昏了,可她就是搞不懂这一盘棋怎能下这么久。
古镇宇著实厉害,这盘棋足足撑了一个时辰之久,才以一颗棋子险胜王妃。
百姓及百官们都发出如雷的欢呼声,“王太棒了!”
“王妃太棒了!”
看主子撑那么久,小谊也忍不住向前附耳在欧阳静的耳畔道:“小姐,你变强了。”
是吗?她怔怔的看著嘴角微微扬起,大概是在笑的古镇宇。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事情不对劲?
而再来的作诗、作词、绘画,她也是胡诌一通,众人也都是喊破喉咙的大叫好,总之,话挑好听的说嘛,管他什么平平仄仄对仗,她就来个“居之也安,怀仁为政,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天赐善摩,万岁万岁万万岁!”
简单,明了。
这画嘛,更简单,鬼画符,什么颜色都用上了,看得出她画什么的人肯定是天才!
结果,没想到善摩国这儿的“天才”多得数不清。
他们看出她画的是什么祥狮献瑞、马到成功、花开富贵耶……当然一言不和,不少人吵得脸红脖子粗,也不少人诚实的说看不懂,结果竟被他人耻笑,笑说程度不够才会看不懂,要他们再培养些人文素养。
总之,她的表演是在一团混乱中结束的,而她看到她的夫君好像已经快疯了。
不管如何,她终于可以在晚宴时松口气,看著别人表演歌舞了。
长长的第一天庆典终于结束。
欧阳静并没有先回房,而是先绕去看晨恩。这几天来,她的怪病其实没有半点起色,只是止痛药吃得多,为她减了不少的疼痛,而她,虽然努力的翻阅爹娘给她的医书,但也没有从中看到像她这样的怪病症。
探视完她,她要小谊留下来照顾她,接著想溜到地牢去看飞鹰,可守牢房的待卫硬不给她进,她是软硬兼施,才让他软了心,说只让她看一眼。
她急急跑进去,但心里也嘀咕著这古镇宇不知在想什么,硬要将飞鹰关在这儿,但基于夫妻感情不睦,她也没法子帮他求情,但现在看他的气色,好像还不错。
“你看来挺好的。”
“我身强力壮,伤势恢复大半了,我没事,不过我妹的情形还好吗?”他还是比较担心妹妹。
只是凝睇著美丽、善良的王妃,他知道自己已对她心生倾慕,要不是身陷囹圄,他还真想带她远走天涯。
“她还好,我也在尽力中,不过,我没有把握。”
“我明白了,真的很谢谢你。”
他的话刚歇,就看到沉著一张俊脸的古镇宇也走进地牢。
欧阳静今天跟他扮演了一天的恩爱夫妻,她累了、烦了,所以一见到他,小脸儿一绷,转身就越过他要拾级而上,没想到他也跟著转身,拥著她的小蛮腰就往上走。
她脸色丕变,“放开我!”
“你违抗了我的命令。”
“那又怎样,快放开我!”她拚命挣扎。
但他没有理会她,只是紧紧的扣著她的纤腰,一路将她拖回寝宫,斥走四名宫女后,将她推倒在床上。
她气呼呼的反身眺了起来,“怎么,这几天那些美女们伺候你伺候得不好,你要吃回头草了?”
他没答覆,迳自脱下身上的衣服。
她怔怔的看著他那壮硕的赤裸身体,想起两人曾有的肌肤之亲,她脸红心跳,咬著下唇,就想往外跑。
古镇宇一个箭步就将她拉回来,将她压倒在床上。
她咬咬牙,“你不会霸王硬上弓吧?你是一国之君……”
“而你是一国之后!”他的眼神冷硬,“却在国庆大典上荒腔走板的做了好几场让人想挖个地洞钻下去的恐怖表演。”
“我……”她的脸一红,呐呐的否认,“什么恐怖,大家都鼓掌叫好,你没看见吗?”
他黑眸半眯,“没错,从你画了那张鬼画符后,我是看见了!”他咬牙道:“我该死的看见大家为什么会鼓掌叫好,因为他们怕被说程度不够、不懂得欣赏,那幅画如此、琴艺如此、你的诗词、你的棋更是如此!”他愈说愈火光。
是这样的啊?她尴尬的皱皱鼻头,“我……本来的程度就是这样嘛。”
“错!”他咬牙咆哮,“你是故意要给我难堪,你故意在其他部族特使、百姓的面前让我出糗!”
“不是的。”这误会可大了!
“不是?难道完美才女这个称号是假的?!”他火冒三丈的发出更大声的雷霆怒吼。
惨了,他的火气真的很旺!
她手足无措的瞪著近在咫尺的俊颜,鼻间完全充斥著他带著怒火的阳刚气味,而他浑身似乎带著火……
唉,她能承认吗?说她的完美才女的由来。
“不敢说话了?”他冷哼一声。
她抿抿唇,“我没有什么不敢说的,反正眼见为凭,我就那么点工夫,信不信随你!”她懒得解释了,说那么多一定也没用的!
“你还真的很倔强,不肯承认自己的幼稚。”
“我幼稚?”
“没错,那是什么场合……”
“够了!”她也火了,不想再谈,“我故意也好,不是故意也好,总之都过去了,你要是想眼我吵一整晚,那请你自个儿慢慢说,我想睡了!”
她恼羞成怒,乾脆闭上眼睛睡觉,管他要干么,反正这一刻,她已经知道“诚实为上策”道句至理名言是错的!
古镇宇简直快气炸心肺,他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讨了一个这么倔强、不肯认错的妻子!
他身上原本交错著怒火与欲火,而今,欲火没了,怒火则是烧得更旺,他面无表情的从她身上起来,看到她眉头一皱又张开了眼睛。
他冷冷的睇视她良久,这才愤然转身离去。
呿,一定又去找什么美女温存了!欧阳静鼓起腮帮子,胸口也燃起一片妒火,但念头一转,这不是很好吗?她本来就不想伺候他的。
对,很好、很好,但为什么单独睡在这张大床时,她却觉得一点都不好呢?
好冷哦。
翌日,天泛鱼肚白,欧阳静就被小谊跟丁绵绵从床上挖起来。
“绵绵、小谊?什么事?”她呵欠连连地问著。
“王妃,你该起来了,快点。”
“是啊,小姐,你快一点。”
丁绵绵跟小谊边催促她起床,边帮她洗脸,再为她穿上一件小铠甲皮衣,然后将她的长发编成了七、八条发辫、淡扫蛾眉,就将还搞不清楚的她拉出宫殿。
此刻,天还蒙蒙亮,远远的有一道金色晨曦,而广场上已经挤满不少人潮,在人潮右方有一道围起的栅栏,栅欐里有四、五十匹看来焦躁不安的马匹,它们不停的仰脚嘶鸣,鼻孔也不时的喷著气。
“总算出现了,王妃。”
一身劲装的杨子维走了过来,站在丁绵绵的身边,看著她,眸底浮上一抹温柔,不过,当他的视线转到昨天差点没将他耳膜震破的王妃时,那抹温柔则由一抹打趣取代,“今天还有笑话可以看吗?王妃。”
她给了他一记大白眼,却看到丁绵绵跟他摇摇头。
她柳眉一皱,看看互动良好的两人,好奇的问:“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冯?”
闻言,丁绵绵的粉颊瞬间飞上两抹嫣红。她在昨晚已经成了杨子维的人了……
杨子维则笑得得意,但就是不开口。
“小姐,绵绵说她已经跟了杨少爷,也不住在祭祀殴堂了。”小谊在旁边悄声道。
她一脸恍然大悟,“难怪,可是,”她看著杨子维,挑眉问:“那你什么时候娶她?”
“娶?”杨子维一愣。他可从没想过这事。
“哇!所有的人都准备妥当了,你这个王妃还真有时间,可以在这儿闲聊。”塔莎冷冷的讥讽突地在众人的身后响起。
众人一回头,就看到她一脸冷漠的站在一群已经骑上那些躁动马匹的已婚妇人前,这可提醒了杨子维。
“对了,对了,有事晚一会儿再说,王妃,你先去挑一匹马吧。”
他指指那些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被挑到剩下两匹看来就很凶猛的马儿。
“这要做什么?”她一脸不解。
“亏你还是一国之后,连咱们善摩国的传统也不懂。”塔莎冷言讥讽后,再将这种已婚妇人为丈夫祈福的传统仪式做了简略的说明。
只要在太阳完全露脸前,妇人能驯服胯下坐骑,并骑到一公里外的“福临庙”,为丈夫点上一盏光明灯,神将赐福予她的丈夫,而妇人如果是骑越难驯服的野马到福临庙,丈夫所得到福分就越大。
听完,欧阳静是一脸兴趣缺缺。
一来她不会骑马,二来,为了那个自私、愚蠢,又不相信她真话的男人去跌断脖子?
哼,还是免了!
但她不想,杨子维、丁绵绵却拚命说服她一定得选匹野马上场。
因为这不仅表现女人的大无畏精神,也表现女人对丈夫的敬意与情意,她贵为王妃,怎能不做?
小谊自是不敢劝主子去骑马。小姐爬树技术虽然好,但骑术……从未骑过马,哪来得骑术?
塔莎见欧阳静还是无动于衷,冷冷的睨她一眼后,冷声道:“算了吧,就让所有的人知道本国的王妃是个不肯替王祈福的贪生怕死之徒。”
真的是被逼上梁山了!欧阳静看著外围为她加油的百姓,再看看高坐高台上,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古镇宇。
“好吧,我上了!”真无奈啊!
若跌断脖子,就叫早死早超生吧,反正她又治不好晨恩的病,也改变不了这个自私、愚蠢的昏君。
她在心里嘀咕老半天,可走到栅栏边,看到那两匹被挑剩但绝对是最难驯服的野马时,她又迟疑了。
她真的要跟自己过不去?她根本不会骑马嘛!
一个中低的男性嗓音突地在她身后响起,“请让我帮王妃吧。”
她愣了愣,一回头,就看到一名年轻太监走了过来,由于他头垂得低低的,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觉得这声音挺耳熟的。
“王妃虽是完美才女,但不谙马术,贸然上马恐有生命危险。”
“你是谁?”杨子维困惑的看著他。
“我是秦公公的随身小厮。”侯克伦低声回答。
“那好吧,不然,再拖下去,还真的赶不上时辰了,总之,王妃也在马背上,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