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别的选择,我可以煎牛排,或是煮海鲜面,还是你想叫外卖,披萨?附近一家中式快炒也能外送,我有菜单……你到客厅坐一下,顺便想想要吃什么,我去换套衣服。”
回房内的浴室换了衣服,他站在浴室洗手台前发了会儿呆。
没关系,他告诉自己,就像他每回告诉病人的那种语气,带着打气,加油的意味。
没关系的,汪闵渝,至少你回到台湾,你与她重逢了。
至少你有一次机会,也许能与她重新开始。
所以,忘掉当初失去她的痛苦,忘记那半年的日夜颠倒,都忘掉。
你的小珍珠帮你生了个聪慧漂亮的儿子,就算那不是她愿意的事,但她牺牲爱情,牺牲青春,所以,不管当初她带给你多大的痛,你都得忘掉,因为你欠她的更多!
看着浴室的镜子,汪闵渝与自己简短对话,接着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再拿毛巾擦拭脸上的水滴。
将毛巾放回架子后,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展开笑容,感觉自己蓄满力量,又能重新面对小麦了。
回到客厅,他看见小麦拿着原本放在茶几上的相框。
“这可不是菜单。”他笑着走上前,拿起相框,那是他跟父亲的合照,小麦刚才似乎看这张照片看得出神。
“……这是你父亲的房子?”
“是,你不会真以为我的品味在七年多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吧?”他揶揄地笑,将照片放回原位。
麦璃纭瞪他,心直口快的说:“我差点相信你真会为了一个称呼,改变整屋子装潢。”
“你应该相信的,就算我父亲还活着,为了那张门票,我也会说服他改装潢。”汪闵渝坐到她身边。“想好要吃什么了吗?”他决定别在同一个话题继续鬼打墙,那很累,得不到她的响应,更累。
麦璃纭吃惊地睁大眼睛,呐呐问:“伯父过世了?”
“上个月,他突然心脏病发,半年前我决定回台湾多陪陪他,没想到才五个月,他就离开了。”汪闵渝很感伤,他应该早两年回台湾,只是他……一直没勇气重新踏上伤心地。
他的工作是为病人怞丝剥茧,找出心结所在,然后鼓励病人勇敢面对,但一旦当事人一换成自己,他明知问题在哪里,却始终不想面对。
“对不起,你一定很难过。”她知道他父母虽然离异,但跟父亲母亲的感情同样的好。
汪闵渝笑笑的,没说话。
“你不该为了任何人改变屋子的装潢,这是你父亲喜欢的,这里也有你们共同的回忆。”麦璃纭心软了,“用不着改变屋子的装潢,你也可以叫我小珍珠。但,这个称呼,已经没办法带我们回到从前……我改变很多,跟以前不一样了。”
汪闵渝紧紧锁住她深黑的眼瞳,以前,他最喜欢看她的眼睛,总觉得那两潭深黑,会永远收藏他。
小麦说的没错,她改变很多,跟以前不一样,她有一头焦糖红棕色短发,从前看着他时总是柔软如水的眼神,现在果断坚决,聪慧干练,像个成功的女强人,他们……确实再也没办法回到从前,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感伤。
“没关系,我知道我们都不一样了,你愿意让我喊你我的小珍珠,对我来说,就像有一小部份的我们又回到从前的样子,小麦,目前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他真挚而诚恳地说。
两人视线紧密交缠,气分很好,空气中仿佛泛着淡淡的甜,他的话像世上最浓烈的情话。
麦璃纭想叹息,想蜷缩进他的怀里,好像他们之间没有横过七年的漫长光阴,仿佛他们从没有分别,他没离开她回波士顿……
她究竟想骗谁?她其实从没停止过爱他。
“我好气……你总是能影响我,总是轻易就让我改变,我甚至想不出自己该怎么办才好。”麦璃纭沮丧的说。
“那就什么都别想了,把我当成你的奴隶,想到要我做什么就交代一声……其实人生可以很简单,感情也可以很简单……”他低声说,朝她靠近,唇轻轻贴上她的。
汪闵渝的人生、感情当然可以很简单,他是活在当下的人,她想。
可即使只有他的感情简单,麦璃纭仍是放弃挣扎,她想要他,也许她本来就是很蠢的人,注定在汪闵渝身上,重复当年的错误。
“你能当我多久的奴隶呢?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她幽幽问。
汪闵渝瞧着她,温柔情绪翻涌,想起小英雄问多久能见到他,一天,二天,还是三天的神情,跟现在的小麦好像,眼底有份孩子气的脆弱。
他开口想说话,小麦却突然捂住他的嘴。
“算了,我不想知道答案,你愿意当多久奴隶就当多久,又不是上菜市场买猪肉,可以论斤称两杀价!”
她的说法让汪闵渝笑了,他拉下她的手,“小麦……”
“不准说!你是我的奴隶,我不准你说答案!现在,帮我解扣子!”当他的唇轻轻刷过她,她身体就立刻发热。
汪闵渝发亮的眼有一丝黯淡,然而对于解扣子这项命令,他实在是乐意之至。他又刷过她的唇,再轻吻她的脸颊,先开她的外套排扣,褪下她外套。
他的唇自她头项蜿蜒而下,他亲吻她丝质的黑色衬衫领子,再往下挪,碰触她衬衫第一颗扣子,他亲吻那黑色小扣子,然后轻轻咬,花了点时间用唇齿半咬半挑逗的终于松开它,舌头欢快的品尝着衬衫下光洁肌肤。
麦璃纭顿时浑身发烫,像着火一般,腹部也是情潮翻涌,又热又涨。
“你不想先吃晚餐吗?”他的唇回到她耳边,吐出温热气息。
“我比较倾向于先使用奴隶……”她困难地吞咽口水,仿佛他是一道香辣可口的美食。
汪闵渝轻笑,温暖的音频从麦璃纭耳膜一路通往她心底深处。
“这是我的荣幸,我亲爱的小珍珠,你想进房,还是我们直接用这张柔软大沙发?”奴隶的最高宗旨是把主人服侍得通体舒畅,瞧,他多有当奴隶的天份与自觉。
他觉得这一刻,幸福离他太近,那股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愉悦已经快淹没他。
“沙发听起来好刺激……”她也沙哑了声音。
他温柔轻笑。“那我们就在这里。”
他缓缓低下头,用折磨人挑逗人的速度,用唇一颗一颗咬开她的衬衫扣子,洁白的肌肤在敞开的黑色衬衫下形成强烈对比,她颈间的黑珍珠项链也衬托得更撩人了。
他忍不住轻轻吻过那一颗颗黑珍珠,像吻着一直住在他心里的小珍珠,汪闵渝满足轻叹,然后才带点歉意的对眼前人说:“对不起,我毁了一条珍珠项链。”珍珠会因为人的体液侵触而受损。
“买新的赔我……”其实没那么严重,但她想拥有一条汪闵渝送的项链。
“当然好。”他吻她的唇,扶她躺下,接着拨开她的衬衫,却不急于将它褪下,那比丝质光泽映衬着她柔软肌肤,让他光是望着,就像喝了催情酒。
第6章(2)
他亲吻每寸看得到的柔软白皙,轻巧的解开她黑色蕾丝胸罩,将那饱满软嫩盈握在手里缓缓爱抚,立即听见咬在她唇齿底下的叹息与低吟。
他知道自己让她感受到欢愉,但他想给的更多,他要她完全融化臣服在他怀里,他想听她激昂地呼喊,听她高潮后的哑声呜咽,他想让她紧紧攀住他,仿佛他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他想要全部的她。
终于,他褪去她所有的衣物,就像先前说的,他想看小麦身上只戴那串温润黑珍珠的模样。
如今的她就躺在金边花布沙发上,光洁无瑕的身子搭配一串闪亮黑色珍珠,她就像这世上最高贵的公主,美得让他屏息。
像膜拜似的,汪闵渝半跪在沙发旁的大理石地板上,冰冷的地板冷却了几分他近乎发狂的情欲,他多想一口把她吃了,却又矛盾的舍不得太快,太草率的吃了她。
他褪去身上的衣物,光裸着半跪回地板,这姿势让他别太急躁,他提醒自己,他们可以有一整个晚上。
“你好美,你知道吗?连你戴的珍珠都相形失色……”他抚摸她的短发,先摸她的脸颊,耳垂,唇瓣……
他缓慢轻抚感受她的柔软与美好,感受她因情欲高涨而起的紧绷在他的爱抚下变得顺服柔软,接着大手滑过她那双美丽的大腿,温柔的打开它们,看见深处泌出柔润的水光,表示她的身体早已为他准备好。
他俯首浅浅轻啜一口她的甜蜜,旋即从她的脚指头开始亲吻,他不知道岁月怎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那双脚依然柔软洁白如玉,他亲吻她的脚踝,她终于忍不住闪躲。
“不要……那不是……很干净……”这么说很杀风景,但她一下班就跟他回来,没机会先准备,没机会先把自己从头到脚整理干净,他吻她的脚,让她很尴尬。
“别动,你忘了我是奴隶吗?在奴隶眼中,主人的一切都是最美好的……”还真像那么回事!麦璃纭几乎要笑场,大情圣以为他在演A片吗?
如果她笑得出来的话,她是真的想大笑,但她没办法,在他细碎繁密的亲吻抚摸下,她全身的细胞都被他唤醒,身体仿佛被那些活跃细胞撑的饱满又空洞,想被他狠狠地占有,被他填满。
他吻上她小腿,听见她的声吟再也关不住地逸出来……多好,他就想让她疯狂,想让小麦的身体因为他沸腾发烫,甚至想听她哀求他占有。
“……我……爱你……真的……”
他伏在她雪白的背上,听着自己与她的喘息,也犹豫着要不要回应她的爱。
他应该没听错吧?她语调破碎的说了我爱你……那是激情高峰上的一时失控,还是被她隐藏的真心?
汪闵渝沮丧的发现,他分辨不清。
他很想响应她,如果她说了真心话,他想告诉她,他也爱她,真的很爱很爱,但万一那只是她一时失控,那三个字并没有他以为的意义……
他们急速喘息,然后逐渐平缓,他退出她身体,最后决定什么都不说。
这个晚上,他只要一回接着一回爱她,直到两人筋疲力尽为止。
“闵渝,我……”回过神,麦璃纭懊恼万分,她刚才失控了,居然对他说了我爱你!
“乖,我抱你去浴室,我想帮你洗澡,然后再要你一次,我的小珍珠,今天一整个晚上,让我好好爱你,要是你饿了,告诉我,我可以挪点时间喂饱你再继续。”他说,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抱起。
见状,她才放心窝进他怀里,也许,他没有听见,她柔顺地靠着他,一整个晚上被他好好地爱,这话让她又缓缓发热了。
今天,她决定什么都不要想,只要跟他作爱,他是美味可口的满汉全席,她要一遍又一遍的吃,也许很快的,她就会想吐,然后对他彻底免疫。
“你帮我洗澡,我们再来一次,然后我要吃墨西哥辣椒披萨。”她声音温柔,双手环上他颈项,这一刻,他们很像是一对恋人。
“没问题。”他重重在唇瓣吻一下。
汪闵渝先打电话点了墨西哥辣椒大披萨才抱着麦璃纭去洗澡,出了浴室后,在等待外送的时间,他们躺在大床上,温暖舒服地相拥。
原本只是拥抱着,后来他覆到她身上,忍不住与她结合,他原想就这样在她的身体里休息,谁知欲望有它的意志,小麦攀着他,吻着他耳窝,他被她挑惹得又想热烈要她……
结果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