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罗嗉,小心我——”她蓦地噤声,快手地抱住他瘫软的身子,而韩皓烈也顺势搂住她,知道自己没有太多力气阻止她,只好把所有重量往她那儿搁去,用虚弱的双臂占有地圈住怀中的娇躯。
她好纤细,他怎么舍得让她独力去对付那么多人?
“再不去医院,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你了——”说到最后,她终于哽咽出声,气对方又惹出自己的情绪,并发现自己泪腺似乎越来越发达了。
“傻瓜,哭什么?”
“我不要你为我送命。”
韩皓烈眼睛一亮。“你怕我死掉?”
“废话!”
嘿嘿,又成功地偷走她一些感情,算起来,应该已经偷了七、八成。
“别哭喔,乖,我答应你绝不会死的。”
“你以为你是神仙啊?想死就死,想不死就不死!比我这个‘死神'还伟大,说得比唱得好听!”忍不住捶了他一记,好气又好心疼地。
“我虽然不是神仙,但命硬得很,阎王要找我还得看我愿不愿意。”
“别哄我,如果你真在意我,就别死掉,而不是嘴上说说。”
他的目光更明亮了。看样子,从佳人那儿偷来的心有九成喔!
“我不去医院,一则是不想冒险,二则是我已经找到适合的人来为我医治。”
“适合的人?谁?”
怀中抬起的脸蛋,有着新泪满布的凄楚,令人为之动容怜惜,让他忍不住收紧手臂。
“他跟你一样,也是位医生,而且他医术高明,只要他在,我这点小伤就不算什么。”
“你确定?”
“我想你听过,他有个绰号叫‘天使'。”
温若男一愣,进一步询问:“那个医术高超,治人讲求三大条件的怪医生?”
“是的。”
韩皓烈又再次令她意外。他身上似乎有永远挖不完的惊喜,不但身手了得,搜集情报迅速完整,也善于易容,还会装置炸弹,别人视为传奇的神秘人物“天使”,他居然也认得,而且人家还要来救他!
“你到底是谁?”她问,突然觉得他绝非一般普通的徵信业者。
“追求你的男人。”他将头靠在她香肩上,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到底——”
“我好累喔。”
“啊,你快躺回床上。”她忙道,差点忘了他还在发烧。
他不禁偷笑,轻轻松松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同时也很高兴她如此关心自己。
“可是你会偷跑。”有些耍赖地不起身。
“我不会。”她保证。
“你在安慰我?”
“不是,我说真的,我不会离开你。”
他的精神又好了一些些。“你发誓?”
“好,我发誓,你快回床上。”
韩皓烈任由她扶回床上后,两手还不肯放开她,顺势把她搂了过来。
“你别用力呀,我会压到你的伤口。”她轻叫。
“没关系。”
“关系可大了,我好不容易才帮你止住血,但不保证伤口不会再裂开,不过幸好你够壮,先前流那么多血还能撑到现在,要是换了别人恐怕老早——你干什么?”
她一手抵着他的胸,一手抓住不知何时已探入衣里的手,羞红着脸地怒瞪他。
“我想摸摸。”他用着既可怜又快死翘翘的眼神向她索爱,但是滑入佳人衣服里的两只手可精神好得很。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
“你那句‘不会离开我',让我很冲动。”
“喂——你——别乱摸呀——”
“你好丰满。”嘿嘿,摸到了。
“你再这样,我会打你——我真的会打你——”
“打死我之前,先让我吻个够。”
“会流血啦!”
“第一次吗?这很正常。”
“我是指你啦!谁跟你说这个!”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到了这地步还有心情吃她豆腐,真想扁他一顿,但又舍不得,只能脸红心跳极其狼狈地躲着,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她一边要阻止这只毛手毛脚的禽兽,一边还得小心不去碰到他的伤口。
天哪!现在到底是谁在欺负谁?谁比较需要叫救命?趁火打劫的居然是受伤的人!
她无法思考太多,想要骂的话全让他给封住了,以火热的唇。
捱不过他的索求,只好任由他占便宜了,可那胡渣搔得她好痒,抚摸的手在她身上燃起一把火,烧得她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推拒之际,她忽尔顿住,呆呆地瞪着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三个男人,而那三个男人,也怔怔地盯着床上的他们。
三名男子相貌都非常英挺出色,有东方人,也有西方人,有蓝眼,也有黑眼,唯一的共通点,是他们的表情都很严肃,给人一丝不苟的感觉,不过现下都睁大眼睛,瞪着她和韩皓烈所上演的春宫戏。
她猛惊回神,尖叫一声,想也不想地,立刻把身上这只色狼给狠狠踢到天边去。
第八章
收到韩皓烈的求救讯息后,萧奈儿立刻要老公赶来。
奉爱妻之命,靳易留下两位徒弟保护妻子,自己则带着大徒弟和三徒弟赶到韩皓烈这儿。
有靳易这位黑白两道都敬畏的名医在,韩皓烈的伤立刻得到最完善的救治,而靳易所带来的两位学生大徒弟秦怀仁跟三徒弟诺尔,也是在各自医学领域中的佼佼者。
正如韩皓烈所言,只要靳易赶来,就算一脚跨过死亡线,靳易也会把他拉回来,何况他所受的还不是最严重的伤,加上先前急救止血得当,靳易接手后头的医治工作,可说是举手之劳。
“三天别下床,一天服四次药,伤口约一个礼拜就可以拆线,不过如果做激烈运动的话,复原时间会延长,还有,这是处方,治内伤的。”靳易将一包西药递给温若男,又开了一张融合中药及印度疗法的处方笺。
“他哪来的内伤?”她纳闷。
“你踢的那一脚。”
靳易的提醒,害她霎时脸蛋像火烧,即使努力维持镇定,假装不在意,但脸红却无法控制,真的好想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可惜没地洞,只好拚命把脸往处方笺埋去。
蓦地一顿,她盯着纸上其中一样药材名,又再度把脸蛋抬起来,黛眉紧蹙,狐疑地盯着这位世人绘声绘影的传奇医生“天使”。
她并没有要质疑他医术的意思,在为韩皓烈医治的过程中,她已见识到他高超的技术及独特的医疗方法,据他说是运用了印度土着治疗动物撕裂伤的独门秘方,在她学医的生涯中,从未看过如此神奇的治疗方式。
就算她见识浅薄吧,不问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为什么要加这个?”
她指着其中一个药名——“阳起石”,虽然她学的是西医,但在读医校时,副修过中医的学分,如果她没记错,阳起石是壮阳药,也因此她的眼神才会那么狐疑,甚至几近质疑的态度。
靳易回过头,依然是那张千百年不苟言笑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当然也找不到心虚两个字。
“壮阳药,你不知道?”他反问,眉头皱得比她深,好似在反问她,身为医生,怎会连这点基本常识都不懂。
“我当然知道。”她的表情也同样严肃,以专业的口吻提醒:“他受的是刀伤,并非肾亏。”
“没错,但可以顺便补一补,以备不时之需。”
“为什么?”她的浓眉皱得更深了。
“阳起石是壮阳药里等级最高的一级,比鹿茸、鹿鞭等动物性荷尔蒙更好,当然,身为医生是不建议吃壮阳药,毕竟要补肾气、肾阴、肾阳,从根本做起才是健康之道,吃壮阳药虽可求得一时的痛快,却很伤身,不过皓烈不是普通人,他是我见过最强壮的人,底子很好,这种人吃壮阳药跟车子加油一样,所以不碍事,只要——”
“等等。”她忙喊暂停,越说越扯远,越听越糊涂了,她必须先搞清楚一件事。“我要问的是,他为什么需要吃壮阳药?”
靳易凝视她一会儿,有些领悟,点点头。“可以不吃,改用针灸,由关元进针,得气后行气至龟头,也可以维持很久——”
“等等。”她又叫暂停,这次有点火气上升,管他什么龟头鱼头的,她一字一字地重复。“他受的是刀伤,一个受刀伤需要休养的病人,为何需要壮阳?”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他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静~~
时间在锐利的视线交锋中停止,他沉默,她比他更沉默,但眼中的犀利未减一分。
在一旁整理医疗器具的大徒弟秦怀仁,也察觉到那股飘荡在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流,冷热气团交锋,很诡异,也很危险,反倒是诺尔有点搞不清状况。
“他们怎么了?”诺尔悄悄问向大师兄。
“在沟通。”
诺尔瞧瞧老师和那女的,回过头来,深感不解地问:“可是他们只是互相瞪着,没说话哩。”
“沟通不一定要用语言。”
“不用语言?那用什么?比手画脚吗?”
大师兄瞄了他一眼,将目光收回,淡淡吐出两个字。
“意会。”
低沉的语气,冷静的言行,一如他尊敬的老师那般少言,在四个徒弟当中,他是最沉得住气,也最能了解老师想法的一个。
诺尔想了下,恍然大悟道:“喔,我懂了,就像中国有句话,叫做‘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对不对?”这是他最近新学会的谚语,颇感自豪。
大师兄没开口,算是默认了。
诺尔对中国人表达的意境一直很有兴趣,哪能不趁此机会请教一番。
“你可以看得出来老师和那女的在沟通什么?”
“可以。”
诺尔受的是实事求是、凡事有科学根据的西方教育,虽然大师兄这么说,但他仍忍不住怀疑。
“那么老师说什么?”请教的语气中多少含了些考核的意味,秦怀仁哪里听不出,既然师弟问了,做大师兄的当然不能沉默。
“老师说:‘你最好去问当事人',那女的说:’我要亲口听你说',然后老师说:‘既然他没告诉你,我也不能说'。”
诺尔听得一愣一愣,很怀疑大师兄是不是在说笑,但瞧瞧那两人对峙的表情,台词搭配起来似乎满像一回事的,怱尔瞧见那女的眼神微微眯了下,忙又考考大师兄。
“看到没?那女的眼睛眯了下,她在说什么?”
“她说:‘你最好从实招来'。”
“啊,老师的眉头在动。”
“老师是在说:‘又不关我的事'。”
“那女的右脚往左边跨出一步了。”
“她说:‘你没得选择'。”
“快看!老师也移动步伐了,与她保持对峙的状态,他们要打起来了吗?”诺尔紧张地拉着大师兄的衣袖,“天使”与“死神”的对决,势必战况激烈。
大师兄摇头。“老师是在问:‘你当真非要知道不可?',女的则回答:’没错!'”
诺尔半信半疑。“你怎能确定?我怎么看都觉得……呀,他们停下脚步了,老师还叹了口气。”
“老师说:‘好吧'。”
“好吧?”诺尔回头瞪着大师兄,满脸疑惑。“好什么?”
“老师决定说了。”
“耶?”正当诺尔不太相信,打算反驳时,忽然听到老师开了尊口。
“皓烈说你们的第一次要轰轰烈烈,为了怕养伤期间妨碍性功能运作,所以要壮阳,好来个一飞冲天让你开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