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被褥里的傅月沉早羞赧得开不了口,只能拼命点头,根本不敢抬起头望向他那张帅气迷人的俊脸,怕会让他瞧出端倪,到时他这根大木头肯定会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凤违天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拉起被褥覆住她光裸的娇躯。
傅月沉却像是刻意与他作对似的,不着痕迹的倚进他宽大的胸膛里,丝被滑落,露出她曲线玲珑且泛着动人粉嫩色泽的美背。
“谢谢公子二度搭救,否则小女子肯定跌得很惨。”趁凤违天没注意的时候,狡猾的笑意爬上了那双璀璨的水眸里。
面对她大胆的投怀送抱,凤违天当场脑袋一片空白,思绪好像在瞬间被人抽走,好半晌反应不过来。
“喔,这没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应该的。”
“是吗?”诡笑乍现,她故意埋在他怀里又磨又蹭,一双小手也顺势抚上他健壮的胸膛,刻意制造出慌乱无助的假象,实则得意极了,存心要他把持不住,大开色戒。
果不其然,风违天被她抚得一把欲火直往脑门窜,他尴尬的推开她的小手,可没一会儿,那双小手又抚了上来,有意无意的挑逗他的渴望、挑战他的理智,差点让他按捺不住地狂吼出声。
“既然姑娘已经没事,那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傅月沉就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
“公子,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她巧笑倩兮的倚在他怀里笑瞅着他,模样虽楚楚动人,心里其实气坏了。
不敢相信她这块肥肉都已经自己送上门了,他居然还能那么理智的再次推开,不禁让她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公子是不是不喜欢我?”她突地可怜兮兮的问道,硬挤出来的泪水恰巧就这样悬在眼睫上,要掉不掉的,好似多么无辜委屈似的,瞠着一双恳求的大眼目不转睛的瞅着凤违天。
“我……”该死的!生平第一次,他居然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公子,别走。”傅月沉不管了,豁出去的抱住他,可不想再让他溜掉。“公子,你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小女子对你实在万分感激,小女子无以为报,就让我以身相许吧!”
凤违天一听,当场吓得推开她。“你在说什么?”
“以身相许呀!”她外表看来或许楚楚动人,实则狡猾诡诈、诡计多端极了。“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许作为报答应该也不为过吧!还是公子根本不喜欢我?”末了,她还免费奉送了几滴眼泪,存心让他良心不安。
凤违天几乎哭笑不得。“不是这样的……”
“那公子是愿意了?”傅月沉狡狯的截断他的话,笑得好贼。“我就知道公子不会辜负我,那以后就请公子多多指教了。”她窃笑着,内心最真实的一面这会儿可是表露无遗。
“什么?”此刻的凤违天根本无暇注意到那些。“姑娘,我看这中间可能有点误会。”
“什么误会?”傅月沉干脆卯起来耍赖道:“我不觉得有什么误会啊!既然公子救了我,我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吧!公子就别再客气了,还是你认为我配不上你,所以你不肯认帐?”
凤违天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姑娘何出此言?”
“既然不是的话嘛……”她突地扑向他,张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怎么也不让他溜掉。“那一切就好办啦,反正小女子都已经是公子的人了,那咱们现在还等什么呢?”
闻言,凤违天未细想便用力推开她,突然觉得一切简直荒谬至极,好像这一切都是设计好、只等着他往下跳似的。
“姑娘,我想你可能真的误会了,我……我只是在无意间救了你,绝没有要轻薄你的意思,所以你根本不用以身相许。如果我说了什么让你会错意的话,那我向你道歉。”
傅月沉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对不起,恕在下失陪了。”
话不过刚说完,他已如来时那般,飞快的冲出门外不见踪影。
“凤违天!?傅月沉抖着双唇狠咒着,简直不敢相信她都已经送上门了,他居然又再次把她推开。
她愤怒的急喘着气,一双小手更是握得死紧,恨不得手里掐的是他的颈子。思来想去就是想不通为何堂堂名满京城的风流才子,在面对送上门的肥肉时,居然还把持得住,而且还拼命往外推,好像巴不得好运降临在别人身上,就是不要和他扯上一丁点关系似的。
“好样的,凤违天,我就看你能躲到何时!”看来,她不祭出法宝不行了。
天不过蒙蒙亮,江边几艘停渡的渔船便已开始忙碌起来。
而在几名船夫忙着上货卸货的同时,一阵阵浓烈的酒香却在此时飘过停泊的船只间;一艘精致的画舫停在其中,显示出它的尊贵豪华,而那浓郁的酒香正是从画舫里传出来的。
走近画舫一看,赫然发现昨夜那从傅府里落荒而逃的凤违天正大口大口的灌着酒,一双深邃的黑眸深不可测,似乎透露着某种奇异的光芒,身边则摆放了不少的酒壶,不难猜出他一定是昨夜在离开傅府后,便带着几十瓶的酒来这里藉酒浇愁。
说是藉酒浇愁还真是一点也不为过,除了藉由酒来抒发心里的烦愁外,他还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来麻痹自己。
接连两次放掉到手的肥肉,他都不禁要开始怀疑起自已是不是有问题了,否则依他那风流的个性,怎么可能放着美人不要,还将之往外推,好像她是什么可怕的毒蛇猛兽似的。
但天知道她根本不是,而且还是人人垂涎抢着要的天仙美人,但偏偏一看到她,他就是无法对她做出任何不礼貌的举动来,生怕唐突了佳人,毁去她在众人心目中完美的形象。
越想越懊恼,他仰头拿起酒壶猛灌,一边渴望着能软玉温香抱满怀,一边却又碍于世俗礼教的规范而踟蹰不前,连他自己也不懂他何时变得如此“宽大为怀”了。
一双闪烁着无限诡谲的水眸却在此时闪进他脑海里。
是他看错了吗?他竟在她眼中看到算计似的阴谋诡计!
印象中,她一直是最柔弱无助、楚楚动人的,娇弱得好似需要人好好的捧在掌心呵护,天真得就好比三岁娃儿般不懂人情世故,单纯的以为天下只有好人而没有坏人,又怎么可能出现那种诡计多端的眼神?好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
“我真是该死的受够了!”他烦闷的咒道。越来越多的疑问堆积在胸口;让他理不出个头绪来,如坠五里雾中,放眼望去净是一片朦胧晦暗的景象,怎么也寻不到出口。
越想他越觉得一切古怪!
照理说,自己房里半夜三更突然闯进个陌生男子,就算不放声大叫,应该也会吓得浑身发抖吧,可她非但没有,反而还急着以身相许来报恩,这再怎么说也实在说不过去吧!再者,他一点也不觉得她有任何害怕的感觉,反倒像是胜券在握、秘密策动着什么计划似的。
偏在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耳旁却在此时传来岸边几个船夫们嘻嘻哈哈的调笑声,当场让他一张脸更黑。
他低咒了声,拿起酒壶再灌,那几句对话便毫无遗漏的传了过来——
“我听说京城里的四香美人个个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好像没多少人真正见过她们的长相。”
“就是啊,这可真是可惜,我们成天在海上工作,生活也在海上,更别奢望能有幸一睹那四位美人的容颜。不过听说她们身上天生就会散发香味,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这我也不晓得,不过我想应该是真的吧!否则京城里怎么会传得绘声绘影的?那香味应该是很特别的!否则又怎么会叫四香美人呢!”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因为她们四个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也可能她们四个都长得一副尖嘴猴腮、不堪入目的模样,所以才故意放出这种风声。这年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这也不是不无可能的。”
此话一出,几个人立刻笑成一团,画舫里正仔细聆听着他们谈话的凤违天脸色却越听越难看。
“你这句话说得倒挺有理的。咱们又没亲眼见过她们,谁知道她们真正长成什么模样,说不定还真让你给说中了。可能她们正好丑得不能见人,怕以后嫁不出去成了个老姑婆,所以才故意弄了什么四香美人的名堂来,反正是真是假又没人晓得。”
突地,其中一个船夫改而转口道:“不过如果那四香美人真如传言那般漂亮的话,我还真想见识见识呢!”
另一个人也跟着兴奋的说:“是啊!如果传言属实,我想光那股香味可就搔得人心痒难耐了,要是再配上一副窈窕的身段、美得惊人的脸蛋,我看就连圣人也把持不住。”
“可不是吗?要真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尝一尝呢!光想就令人感到兴奋,要是真有那美人陪我度一夜春宵,我死也瞑目。”
几个船夫越说越兴奋,字里行间竟是污秽龌龊的言词,再加上明显淫秽的暗示,凤违天终于忍无可忍的跃出画舫,分别赏了那几个下流的船夫每人一个巴掌。
“把你们的嘴巴放干净一点!”他冷冷的道,脸色难看到极点,恨不得一掌毙了他们。
几个船夫被打得莫名其妙,纷纷破口大骂。
“你是谁?凭什么动手打我们?我们又哪里惹到你了?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你居然敢在这里动手!”
凤违天环起手臂,脸上难得出现森冷的神色。“凭你们口出秽言,我就有权动手教训你们。我警告你们话最好不要乱说,要是让我再听到任何难听的话,我绝不放过你们。”
“你这家伙打哪儿来的?”
“你算什么东西!”
“他奶奶的,你这王八羔子!”
几个船夫气得七窍生烟,挽起衣袖破口大骂,却又碍于他的身手,只能忍气吞声的瞪着他。
他突地冷笑,“我不叫王八羔子,我叫凤违天。”他冷眸一扫,气氛马上变得有些寒冷。“你们要是有问题的话,可以到京城凤家来找我,我绝对欢迎你们。”
此话一出,众人才发现他始终握在手里的那把宝剑。
“天哪,是凤剑!”
“是京城有名的凤家公子!”
“是风流四才子里的凤剑公子!”
顿时只闻耳边传来陆陆续续惊天动地的呼叫与求饶声,没一会儿,几个方才还大言不惭的说着大话的船夫已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了踪影,逃得一个也不剩。
凤违天冷哼了声,神情冷峻。
要不是他们逃得快,凭他们刚才说的那些侮辱人的话,他就非把他们好好的教训一番不可!
正所谓人言可畏,不过就这么芝麻绿豆般的小事,竟也能拿来让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话题取笑,看来他得让他那三个弟弟好好的管理管理这船运了,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凤家船运的威名岂不颜面无存?
他又冷冷的扫了一眼,才甩甩衣袂,沉着脸转身离去。
第四章
一进门,他们立刻被凤违天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给吓住。
“大哥,你怎么了,是谁惹了你,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凤违晰率先开口。神情里净是纳闷的神色,不懂谁敢招惹这个在京城里享有极度盛名的凤剑公子。
凤违楚也好奇的道:“是啊,大哥,这会儿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碍着你了?让你气成这样。”
凤违天冷哼了声,沉着脸瞪向一旁的凤违宸。“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