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也不在坚持,跟在荆军身后,亦步亦趋。
荆军二人进山已经两个小时了,可是除杀了几个探子之外,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情报,他俩此时已经深入青木岭腹地,穿行在高大树木之下,明亮的阳光根本无法穿透厚密的树叶,因此底下只能用幽暗形容,他俩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
其实杀了第五个哨探之后荆军已隐隐摸着些蛇人在青木岭的基本部署,即隔一段直线距离安插一名探子,而此时荆军在前面一棵树底下发现一个呼呼睡觉的探子暂时证明了他的猜想,“就这样的也能做哨兵?废物!”心里暗骂,准备将之生擒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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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山洞
荆军带着风铃轻轻往蛇人睡觉的树下摸去,二十多米的距离,此时已走了大概一半,荆军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看风铃,示意她停下,观察周围。
风铃会意,端着散弹枪四下扫望。
荆军点点头,继续向蛇人走去,已经不到三米,蛇人没有任何察觉,瘦小的身体却打着如雷的鼾声。
悄无声息的从靴子上摸出匕。首,再过一米他就可以将刀架在蛇人脖子上,一只手捂住蛇人的嘴,他心里微微有些激动,这将是在异世第一次近距离擒拿兽类敌人,只是此时,身后猛然传来风铃的呼救声,“啊!大哥,救命!”
荆军大惊,手下再也顾不得近在眼前的蛇人,猛回头,正看见风铃被收在一个类似渔网的东西里,手脚乱挥,面无人色,惊恐的大眼正看向自己,并带着哭腔喊道:“救我!呜……”
荆军拔腿欲冲向风铃,因为他四下并没看见任何的蛇人,渔网却是拉着风铃急速退向树丛中。
但他正准备迈步的左小腿猛然一痛,接着全身发软,脑袋沉沉欲睡,恍惚间奋力抬手冲之前睡觉的蛇人就是一枪,之后身体重重落地,头晕脑胀之际只觉全身舒麻不已,随后不省人事。
“我在哪儿?是在做梦吗?啊!风铃呢?”
荆军猛地睁开眼睛,“忽”的一声翻身而起,拿着手。枪四下巡视,没有其他人,除了脚底一具已然僵硬的蛇人尸体。
荆军慢慢回想,当是他要活捉脚下这位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的蛇人探子,让风铃在身后不远处放风,自己太过心急要抓一个活口询问而忽略了对周围环境的仔细搜索,导致没有作战经验的风铃被敌人用渔网捉住,自己心急解救风铃,却没注意被脚下的蛇人咬了小腿一口,蛇毒攻心,陷入昏迷前一枪将探子击毙。
想到此,左小腿的确有些疼痛,荆军赶紧挽起裤管,小腿上四个细细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不过血液颜色却是鲜红,“不是蛇人都有剧毒吗?这可不像是有毒的伤口呀?”
左右想不明白,而且风铃还被抓,生死未卜,寻找线索救她才是当下第一要务!
荆军记得昏迷前风铃被装在渔网里拖行的路线,紧跑几步,满是枯叶杂草的地上清晰可见重物拖过的痕迹,有此线索,荆军再不迟疑,顺着追了下去。
事实上,风铃被拖行的距离也不是很远,荆军穿过小树丛,跟着痕迹跑了不到二十米,地上已经看不到明显的拖痕,倒是多了三条巨蛇蜿蜒游走的印记。
他估计到了这里风铃应该是被扛起来了,他心里不明白的是,风铃那么大力气,刚被抓可能会有惊慌,但这么一会儿后她并没有被束缚的手脚怎么不破开虽然细密却很单薄的渔网呢?
多想无益,所幸这三个蛇人一路都有清晰印记,荆军心道,这可和自己进入青木岭遇到的蛇人探子行事完全不同,不会是觉得被那个蛇人咬后就必死无疑吧!
荆军循着痕迹追踪了差不多五里地,一路上虽然很是担心风铃的安危,但更明白自己如果再鲁莽的话两人可真就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紧绷神经,还真被自己提前发现五处哨探,因有前车之鉴,暂不打算抓活口询问,全部一枪毙命。
蛇人串过的痕迹大概又向前延伸了三百多米,荆军看到一个山洞,痕迹确切指示他们进入了这个山洞。
荆军清掉附近的两处暗哨后站在洞口,除洞口处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出来有多深,没有照明设备要闯入敌人巢穴无异于自投死路,但他从上衣口袋里一摸,嘴角露出微笑,手上已多了一个小手电,这可是他多年形成的一个习惯,此刻再次帮了自己大忙。
荆军打开手电,凝神听了听声响,这才慢慢贴着洞壁向里深入。
前行十几米后,隐隐闻到一股腥臭味,随着一步一步深入,味道也是越来越浓,大概走了四十多米后,荆军只觉得这股味道直熏得自己五脏翻腾,随时都可能将胃里的东西喷吐而出,心里暗骂。
“真是一群臭蛇,这么脏的地方也能呆?我咋就没习惯装个防毒面具呢?”
臭归臭,但人必须得救,好在经过这么一段距离的习惯,刚才恶臭欲呕的味道已不是那么强烈,荆军借着小手电的光芒逐渐看清了恶臭的来源。
其实就是蛇人将捕获猎物的内脏骨头甚至还有自己的粪便排放的地方,“难道这帮爬虫就不知道讲点儿卫生吗?”荆军再次暗骂。
好在蛇人的垃圾场也是有边界的,荆军觉得深入一百米时,手电光芒照射之处已看不到污秽不堪的东西,他再向前走了十几米,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再入口的空气虽不如外界清爽,但终于不是刚才吸一口胸腔都隐隐作痛的臭气。
荆军再次紧绷神经,既然越往深处环境略显干净,说明离蛇人聚集之处已然不远。
的确如荆军所料,再往里三十米,他已经看到前方有亮光传来,赶忙按熄小手电,紧贴墙壁,缓缓靠近。
荆军已到了亮光之处,左右各一个火把,只不过左边的在墙上插着,右边的却掉在地上,火势黯然,看样子即将熄灭。
此处没人把守,荆军微微松口气,继续前进,耳中隐约有声音传来,甚是吵杂,听不真切。
荆军加快脚步,声音越来越大,他却也越来越惊愕。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嗯?连个肉都烤不好?是不是等姑奶奶再撕上一个?!”
一个清脆却是霸气十足的声音传入荆军耳朵。
荆军心下大定,这个声音是风铃无疑,平安无事就最好,不过她这是怎么回事,听这口气可不像是被绑架啊,倒活脱脱像是个电视里的占山女大王,他心里狐疑。
荆军快步向着风铃说话的方向跑去,前方是一个大洞,有被人修凿的痕迹,此刻看来更像是个大厅,灯火通明,但场中气氛却显诡异。
满场有数十个蛇人,不过都是毫无生命气息的冰冷尸体,而且个个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身首分离都算是好看些的,更多的是断为好几截,甚至是劈成两三瓣儿,总之,已是见惯死人的荆军此刻直如来到了血腥修罗地狱,不由冷汗涔涔。
场中一处篝火,旁边站着三名瑟瑟发抖的蛇人,篝火架上串着一条不知什么动物的腿,烤的焦黑。
石厅靠里正中一个大石椅,之上端坐一人,是个女子,浑身浴血,左手拄着一把大刀,满是血迹的小脸上此时尽是狰狞之色,正在呵斥三名蛇人。
“姑奶奶饿了,快点烤好!”
其中一名蛇人忙不迭的从篝火架上取下腿肉,也顾不得肉还很烫,就游动蛇尾,将之向女子送上,从他抖得差点把肉掉地上的行为看,他很怕女子。
荆军看的一阵心疼,石椅之上正是风铃,散乱的长发耷拉在满是血迹的脸庞上,虽然呵斥声吓住了三名蛇人,可他分明从中听到了一丝颤抖,风铃在害怕。
荆军大声道:“风铃!”
正低头啃了一口腿肉的风铃娇小身体一震,抬头看向石厅门口,一个此时看来无比高大的身影出现,正是自己最想见到的荆大哥。
再也不顾任何形象,将手中的腿肉一扔,嘴里咬着的一块都忘了吐出或者咽下,眼泪夺眶而出,从石椅上一跃而下,冲荆军飞奔而来,哭喊道:“哥啊,你没死啊!”
荆军一愣,随即释然,定是当时风铃看到自己被树下蛇人咬中昏迷的一幕,还以为中毒身亡呢。
荆军轻轻拍着紧紧抱住自己,哭的声嘶力竭的风铃,温言道:“好啦,没事啦,我还活着,这不来救你了吗?”
风铃依旧哭个不停,荆军劝阻无效之后,只是静静的抱着她,“干脆痛快哭一场吧,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说是无所谓,而且也是个智商很高的科学家,但终究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经过这一变故,内心深处的脆弱终于显露出来,现在就将压力全部释放吧。”荆军想到。
十几分钟后,风铃的抽噎声终于停了下来,缓缓松开抱着荆军的双臂,只是还不时的拿油腻的手抹着眼泪。
“可不要再哭了,小美女都成大花脸啦。”荆军看着眼泪流过满是血迹的小脸的风铃,开玩笑逗道。
风铃情绪已经平静,听到荆军的话,嘟着嘴白了一眼他,扭头对三个蛇人道:“去弄点水来我洗脸,快点!”
一名蛇人闻言逃命似的摆动身体向后爬去,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一盆水放到风铃身前,荆军近看这名蛇人,放下水盆的时候布满细鳞的双手颤个不停,不少清水都撒到外边,风铃见状,一瞪眼,刚想发作,随后看看荆军,变成吐舌头,竟对着蛇人微笑道:“好了,去烤肉吧!”
蛇人如逢大赦,快速爬到篝火架旁干活。
荆军等风铃洗干净脸上和发丝上的血迹,从一个兜里掏出本是用来包裹伤口的纱布递过去,看着风铃擦干净脸,露出清秀的面庞,这才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风铃闻言,四下看看都是残肢断臂的石厅,竟然一阵恶心,干呕几声,却没东西吐出来,咽了几口唾沫,这才说明事情原委。
原来,自他俩进入青木岭蛇人哨探就已发现,只是看到二人不见如何动作就杀了几个探子之后,其余探子越发谨慎,最后想了一个诱敌办法,即荆军和风铃看到的睡觉蛇人。
蛇人根据前面的一些情报,将荆军的行为动作分析的很是透彻,知道他绝不会带着风铃去直面敌人,果不出所料,风铃被留在后方,荆军则去擒拿蛇人。
还不待荆军动手,暗中埋伏的蛇人向风铃扔出蛇筋网,此网和渔网外形无甚区别,只是材质全部为身死蛇族身上的大筋,韧性极强,惟有刀割,否则撕扯不断,偏偏风铃有的是力气但就是没有带刀。
风铃猝不及防之下被收入网中,她惊呼声打扰了准备行动的荆军,而此时在树下假寐的蛇人猛地发动攻击,一口咬住荆军小腿,风铃看的分明,荆军被咬后立即摔倒,而自己也被拉扯进入树丛中。
担心荆军安危,奋力撕扯蛇筋网,可惜挣脱不得。
“很快我被拉到两名蛇人跟前,我很害怕,一不小心被其中一条咬在肩膀上,不过他没咬进去,倒是磕了他两颗毒牙,”
说到此,风铃满脸不屑,“这俩蛇人吓了一跳,一时不知怎么办,这时又走来一名蛇人,对他俩说:‘那个家伙被蛇十一所伤,该是活不成了。’”
“我一听就慌了,喊道:‘骗人,荆大哥没事!’那蛇人却冷冷说蛇十一是蝮蛇族探子,毒性非同寻常,被咬后几无生还可能。我已经绝望,因为我知道蝮蛇可是剧毒蛇……”风铃说到这里,身体还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荆军拿自己宽大温暖的手轻轻握了握风铃的小手,展颜一笑。
风铃继续道:“那个蛇人看着先前两人说:‘这只母猴子怎么还不昏迷?’那俩支吾道:‘咳咳,二哥,这母猴子皮硬,咬不进去,我的牙都被磕掉了。’‘混账,咬不进去她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