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生……”一见到他,念儿眉心一拧,满腹委屈地扑进他怀里。
双臂一张,她才不管他肯不肯,便紧紧的、牢牢的抱住了他。
他一怔,显得有点不安。
但他没有推开她,因为她伤心掉泪的模样,教他心底涌起一股深浓的怜惜。
“你怎么了?”他从没见她这样过,就连他骂她、赶她,甚至一时冲动冒犯了她,她都没因此伤心难过。
她颤抖著肩膀,说不出话。
她明明有好多话想跟他说,但……但现在全哽在喉咙,发不出声音。
他会怎样呢?知道她可能要嫁给什么玉剑门的少主,他会有什么反应?
“到底是怎么回事?”端起她的脸,他难得温柔地问。
“我……”咬著唇,她一脸委屈可怜,“我不嫁,什么少年英雄、青年侠士,谁希罕啊!?”
他一震。她要嫁?嫁给谁?黑迎刃不是把她送给了他,为何还要她嫁给别人?
突然之间,他有一种很浓、很深的失落感,彷佛快要失去一种他原本所拥有的东西般。
不,不对,她对他来说一直是种负担,他不该在意,因为她根本可有可无。
但,为什么他会有这么严重的失落感?
她出现后,他发现自己的复仇意志有了些许的动摇,不明显,但他感觉得到。
他知道她将是他日后上怒剑山庄寻仇时,唯一软他犹豫的理由。
她根本是他的绊脚石,只会摧折他的斗志。这是个机会,是他甩掉这颗绊脚石的机会……
“你要嫁了?”他勾起唇角,努力的挤出一抹浅笑,“那不是很好吗?”
“好个头!”她抽身而退,咬牙切齿的瞪著他。
可恶,她可不是为了报喜而夜奔禁地的!
“是黑迎刃作的主吧?”他笑睇著她,“庄之主亲自为丫鬟挑选对象,你应该觉得荣幸才是。”
“就算他是皇太子,我也不希罕!我……”
原以为他会有点反应,不要说妒嫉,但至少也有几分的不舍。可他波澜不兴,就像是她跟他从来没有关系似的。
“我……我……”真气人,难道要她一个女儿家厚著脸皮表明心迹吗?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还未能察觉她的心意?她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啊!
“我有意中人!”她瞪著他,冲口而出。
她涨红著脸,气呼呼地看著他,像是要他注意到她眼底深浓的情意。
他淡淡地望著她,一笑,“那你向黑迎刃说去,跟我说也于事无补。”说罢,他旋身避开了她火热的目光。
他不敢看她,他怕在她眼底看见,某种他不该发现,也不愿发现的感情。
“说不得的,因为……因为……”抬起眼帘,她发现他正回避著她的视线,像是在逃避或掩饰著什么。
她懊恼地趋前,一把端住他的脸。“你为何不敢看我?”
他一震,强自镇定的直视著她。“我正看著。”
“好,那你就好好的看著我,我……”她把心一横,“我的意中人就是你。”
她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点都不感意外。但他必须说,他真不知该作何反应。
黑迎刃在信中说过,她是“属于”他的,如果他在她闯进来的那一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要了她,她现在应该不必嫁给什么青年侠士吧?
但如果当天他真强要了她,她今天还会说她喜欢他吗?
不,他不该再这样想了,他必须决绝地、果断地甩脱这个麻烦。
“你爱错了人。”他冷漠地直视著她,“我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
被如此冷酷的拒绝,念儿眼眶红了,眼底闪著泪光。“你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吗?”
“是。”他说。
“骗子!”她揪住他的衣襟,气愤地叫嚷著:“你这口不对心的石头,你骗人,你……别说你不喜欢我!”
虽然他总是待她冷淡,但她感觉得出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她的看法及态度已改变许多。
她不奢望他很爱很爱她,但怎么可能连一点儿的喜欢都没有?
迎上她愤怒又伤心的眸子,恨生感觉颈子有点僵,但他还是努力地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你。”
“一点点都没有?”她难以置信也难以接受。
“从来都没有。”他冷笑一记,眼底却有著不被发现的痛楚。
“骗子!”她挥动拳头,一次一次地槌在他胸口,“你骗人,骗人!”
他任由她发泄著怒气,文风不动地杵在原地。
念儿泪眼汪汪,气愤不已,“可恶,你这个大骗子、登徒子,上次明明亲了人家,现在又不认帐,可恶,混帐东西、讨厌鬼,我恨死你了!”
不管她如何骂他打他,他还是无动于哀地看著她。
看见他那冷漠无情的样子,她再也咽不下这口怨气。
心一横,她猛地抓起他的手臂,“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我!”说罢,她狠狠地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你!”他知道她是来真的,因为他的手背疼得让他皱眉。
“你疯了!?”他一振臂,用力的甩开了她。
她不甘心地看著他,“对,我是疯了,我……我死都不要嫁给那个岳玉书!”
“所以你想跟我?”他目光一凝,严厉地问。
“对。”她想也不想地点头。
“以后你不会求我,阻止我向黑迎刃寻仇?”他直视著她。
“我……”她一怔。
“你做不到,不是吗?”他冷笑一记,“你根本做不到,不是吗?”
“我是做不到,但是……”
“但是什么?”他沉喝一声。
她咬咬唇,淌下眼泪,“但是我还是喜欢你,还是想跟著你。”
看见她那坚定而又美丽的脸庞,他的胸口一阵狂悸。
她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他可以带走她,随时。
他是喜欢她的,他没理由眼睁睁看著她被黑迎刃摆布……
“好,”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去告诉黑迎刃说你不嫁,你要跟著我。”
她一震,“我……”
“怎么?你不敢说?”
“说不得。”她眉心一纠,“能说的话,我早说了。”
“你不过是个丫鬟,黑迎刃说不定会成全你,何况他早就把你……”他几乎要说出黑迎刃把她送给他的事情,但他不希望她知道自己是颗被主子随意摆弄的棋子。
“恨生,我真的不能说……”她忧急地道,“要是我说了,你……你就……”
“就怎样?你在怕什么?”
“我怕,我当然怕……我怕你会没命下山。”她嗫嗫地道。
“什么?”没命下山?她只是个丫鬟,黑迎刃会为了她而坏了他信守诺言的美誉?再说,黑迎刃早把她送给了他,又怎会……
突然,他心头一震——
他感觉到她瞒著他什么,而那个事实将会完全改变现在的情势。
“黑迎刃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而毁了他的信誉?你有那么重要吗?”
“我……”迎上他怀疑的目光,她心虚地低下头。
“看著我!”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我……”她怎能说?要是他知道她是仇人黑迎刃的女儿,一定会认为她一直在耍弄他,到时别说喜欢她,恨她都来不及呢。
但……她能不说吗?
如果她真的不想嫁给岳玉书,真的想跟他走,她就必须解除他心中所有疑惑。
再说,纸包不住火,他总有一天会知道她的真实身分。而到那时,又是怎样一个难以收拾的局面呢?
“你说不说?”他语带威吓地道,“如果不说,你现在就滚,永远都别再来了!”
她噙著泪,委屈可怜地望著他,“我……我给你看样东西,你看了之后就会明白……”说著,她缓慢地自襟内摸出一块玉佩,然后塞到他手心里。
他疑惑地摊开手心,神情在瞬间由惊转怒。
这块刻了个“黑”字的青玉太眼熟了,因为黑迎刃的腰上就缠了一块。
这一际,他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你……”他感觉上当受骗,咬牙切齿地瞪著她,“你是黑迎刃的……”
“他是我爹……”她不敢看他愤怒的眸子,怯懦地道,“我不是存心欺骗你的……”
他冷然一笑,“我竟然被你蒙了?原来你一直在耍我……”
“不!”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急著解释澄清,“不是那样的,在我还未误闯禁地前,根本不知道后山困了个人,本来我想告诉你实话,但我发现你想向我爹报复,所以我……我……”
“你真的不知道吗?一点儿都不知道?”他冷漠地注视著她泪湿的丽颜,“黑迎刃还真是个伪君子,以武林正道自居,却净干一些见不得人,六亲不认的勾当。”
她一怔,“什……六亲不认?”她不解地望著他。
“我现在都明白了。”他冷哼一声,“黑迎刃为了毁掉我,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牺牲他的亲生女儿。”
“你在说什么?”看见他那种扭曲的表情,念儿十分害怕,“我为什么一点儿也听不懂?”
“瞧你这张清纯无辜的脸……”他掐住她的下巴,恨恨地道,“我差点儿中了你的计,你跟你爹都是伪君子。”
“不是,不是!”她知道他此刻是多么的气愤,但她不要他误以为这一切都是阴谋诡计。
“不是什么?”他勃然大怒,直指著她的小脸,“你假装误闯后山、假装对我好、假装对我动了情、假装你毫不知情,然后诱我掉入陷阱,耍得我团团转,你这骗人的小狐狸!”
他的唇角轻扬,勾起一抹毁灭性的冷笑,而那笑意教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恨生……”她觉得他好可怕,而且他一直说著她听不懂的话。
他说她爹要牺牲她来毁灭他?她爹怎会做那种事?虽然他霸道地想决定她的婚事,但他还是疼她、爱她的啊。
“恨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恨生冷哼一记,“就在你来的几天前,黑迎刃留了一幅画跟一封信给我,告诉我画中的女子是属于我的,然后几天后,你就出现了……”
她一震。他是说,她爹给了他一幅画,而那画中女子是她?
就在她疑惑不解之际,他忽然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愤怒地将她抛上了床。
“既然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就不需对你客气。”说罢,他扑到她身上去,强势而可怕的俯视著她。
“恨生,别……”
看见她那无辜的表情,他不觉更是恼火。
受骗、受伤、受挫……他几乎失去理智,胸口只充满了仇恨及报复。
刷地一声,他扯开了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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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惊呼一声,满脸的委屈及惶恐。
但是她没嚷没叫,甚至也没挣扎。
俯身,他粗暴地在她耳鬓、颈项间厮磨,并胡乱吮吻。
“唔……”她咬著唇,强忍著几乎要爆出的尖叫。
她知道他心里有太多的怨恨、愤怒及不甘,如果伤害她能让他好过一点,也能让他对她爹的怨恨少一些,那么她愿意……
他疯了似的揉捏著她的身躯,像头抓狂了的野兽般。
虽然已打定了主意随他,她还是因此而颤抖不已。
“不……”不自觉地,她开口求他。
他不让她说话,低头封住了她惊惧的唇,激烈得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