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呀!”怜儿摇着云天梦的胳膊,一脸神秘,“云哥哥,怜儿刚才看到这边有紫气浮现,一定是有灵物的。而且看颜色和祥光,恐怕是九玉灵芝呢!”
几人面面相觑,怜儿眼神一转,目光锁定在镇南王身上:“咦,灵芝原来在这儿!”跑到他跟前,也不管合不合礼数,掀起镇南王衣袖便把其内的九玉灵芝掏了出来,犹自喊道:“怪不得灵气这么弱,原来已经离土了!”
镇南王犹白怔愕,却不好出手跟个小女孩抢东西。
云天梦忙跨步向前,拉过怜儿,并将灵芝重新递给一脸尴尬的镇南王:“王爷,真是抱歉!怜儿她不识礼数,冒犯之处,望请海涵!”
镇南王拿过灵芝:“不妨事,这孩子天真烂漫,倒是蛮讨人喜欢!”
将怜儿定在身边,云天梦有些无奈:“怜儿,这灵芝乃是贡物,王爷是要用来救人的!”
怜儿咬着嘴唇,无辜地说:“怜儿又不知道!嗯!有人得了热毒之症吗?”
镇南王惊异地问:“小姑娘,你怎么知道灵芝是用来治热毒之症的?”
“那有什么?”怜儿抱着云天梦的胳膊,“我早就知道,九玉灵芝是至阴之物,只有患了热毒症的人才会用它!”
云天梦心念电转,瞬即明白:“王爷,怜儿曾跟一位不知名的僧人学过医术,所以对药草病理略知一二!”
其实怜儿并末对他说过。但他向来心思缜密,—猜便中。而不知名僧人自然便是元元大帅了。元元大师医术超绝,世所共知,云天梦当然不想让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隐而不宣。
镇南王恍然:“原来如此!”
胡玉儿别有用心地走近怜儿,上下打量着她:“我想,怜儿姑娘怕能识尽天下花草吧?”
怜儿毫无心机地说:“当然了!”
胡玉儿试探地问:“那你一定识得寒池……”突然触及到云天梦迅速变冷的眸光,她赶忙咽下后边的话,笑道,“其实怜儿姑娘最大的本事是抓牢了云公子的心,这可是其他女人万难办到的呀!”
云天梦向龙文大—使眼色,后者会意,赶忙拉过怜儿:“怜儿,少爷有要事与王爷相商,文天哥带你到弄蝶院玩!”
怜儿不依地摇头,紧紧靠向云天梦,看样子是不舍得离开。
凑到怜儿耳旁,云天梦悄声哄道:“怜儿。听话,—会儿我就去找你!”
“真的?”怜儿高兴地说,伸出小指,“咱们来打勾勾,骗人的是……是坏蛋!”
转身挡住镇南王与风飘雪的视线,云天梦伸出小指与怜儿勾了勾,笑得温柔:“骗人的是坏蛋!”
怜儿依依不舍地被龙文天拉走,谁想,刚走到门口,怜儿忽然回头:“云哥哥,九玉灵芝虽能克制热毒,但药性阴寒,千万不能给四十岁以上的女人服用哦!”
云天梦惊讶不已,问题脱口而出:“为什么?”
甩开龙文天的手,怜儿又跑回云天梦身边:“因为四十岁以上的女人受不了九玉灵芝的阴寒。即使热毒尽去,也会被寒毒所伤。”
镇南王大惊失色:“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怜儿肯定地说。
“那……”镇南王顾不得与身边的胡玉儿眉来眼去了,急得团团转,“那该怎么办?”
怜儿纳闷地问云天梦:“云哥哥,他怎么了?九玉灵芝不能用,但可以用七色海棠呀,那也是克制热毒的灵物呢!”
心中一动,云天梦忙问:“怜儿,你有七色海棠吗?”
镇南王也急急地说:“是呀!姑娘可有能治病的那个……什么七色海棠?”
怜儿瞅了瞅镇南王,又瞅了瞅云天梦,点了点头。镇南王一见大喜,刚要说话,怜儿却调皮地眨眨眼说:“如果我把七色海棠给你们,云哥哥你得……”
云天梦眉一挑:“什么条件?说吧!”
歪着头,咬着唇,怜儿的神情可爱极了:“你要……你要亲怜儿—下!”
龙七扑哧一声笑了,其他人也是忍俊不禁。
镇南王心头一松,笑着说:“这倒容易办!”
云天梦似笑非笑地盯着怜儿,—把将她拉入怀中,对着她耳边说了—句话,怜儿小脸—红,但随即“嘻”的一声笑了,拉下云天梦的头,凑在他耳旁,也不知在嘀咕什么。
云天梦开始面现犹豫之色,但似乎禁不住怜儿软语相求,终于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镇南王爷:“怜儿问我是谁得了热毒之病,她想亲自去给她诊治。”看了—眼怜儿。他继续说,“怜儿说热毒症很难根治,用药尤其要谨慎,否则会病上加病,因此她想亲自去看看!”
镇南王略有犹豫,毕竟皇后是非常之人,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龙九看看怜儿:“你有把握吗?”
怜儿嘟着唇:“九哥不相信怜儿吗?”看看镇南王,“王爷你胸腹之间一定受过伤,而且你在夜间一定休息不好,对不对?”
镇南王大吃一惊:“姑娘从何得知?”
“我从你呼吸的样子就知道了。另外你眼下发青,唇色微紫,这是夜不能眠的症状呀!”怜儿说的头头是道。
众人面带惊异,龙九点点头:“王爷日理万机,能知他夜不成眠并非难事,但光凭外表便可测知他胸腹之伤,简直匪夷所思!”
云天梦也有些意外:“王爷,您胸下真受过伤?”
镇南王震惊地点点头。然后满脸钦佩地向怜儿说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等医术。看来皇后的病情有望了!”
怜儿得意地看着云天梦,笑得很是开心,云天梦却忍不住拧了拧她的小鼻子。
三天后。
云天梦万没想到,怜儿入宫给皇后治病,一去就是三天。虽然从龙九处得知皇后病情已神奇般地好转,致使龙心大悦,对怜儿赏赐有加,但毕竟自两人重聚后就再没分开过,而现在却一别三天,正所谓:—日不见,如隔三秋。怎不让云天梦心头烦扰。
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云天梦一阵烦心,猛地将茶碗甩开,大声喝斥道:“笨蛋!我不想喝云雾茶,去泡一壶龙井来!”—旁的侍女吓得连忙应是,跑了下去。
同在书房内的龙文天忙向龙七使个眼色,龙七恭声说:“少爷,不必动气,下人们笨手笨脚是常有的事。倒是三哥已经顺利到了三殿下府邸,随侍在三殿下身边。有三哥居中联络,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是吗:”云天梦往后一靠,“那冷玉蝉死到哪去了?怎不见他向我回报?”
龙文火答道:“冷玉蝉与李顺卿这几日正忙着调派人手,在各处多安插—些眼线,以把握京城中任何细微动向。”
云天梦不耐烦了:“这点儿小事,也用得他们亲自出马?!一群笨蛋!”
龙文天心中苦笑:少爷明知这次是在各个皇亲重臣府安排行事,当然要万分谨慎,两位坛主若不亲自前去,才会挨骂呢!但口中却说:“少爷,所谓‘一招之失,满盘皆输’。李、冷二坛主也是怕坏少爷大事,才事必亲为!”
这时,下女们已将新沏的龙井茶奉上,并向云天梦禀告:“少爷,仙儿姑娘说要请少爷到怡心居饮宴,在外候着呢。”
云天梦不耐地挥手:“去!去!去!少来烦我!”
这时,又一个下女跑进来:“禀少爷……”
云大梦剑眉一挑,断喝道:“你们听不懂我的话吗?”
这个丫头吓得一激动,忙说:“九爷和怜儿姑娘回府了!”
“你说什么?”云天梦满脸的不耐立即换上了惊軎交加的表情,“怜儿回来了么?”
“是!”
云天梦霍然站起冲向门外,却差点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上,稳住身形,云天梦定睛一看,忍不住大喜:“怜儿!”
“云哥哥!”怜儿大叫一声,立即扑入云天梦怀中。
两人紧紧相拥,只觉此身如在梦中。
怜儿紧紧揽着云天梦的脖子:“云哥哥,怜儿好想你哦!”
抚着怜儿的脸颊。云大梦轻轻地说:“我也是!”
将脸埋入云天梦胸膛,怜儿喃喃地说:“我们以后不要再分开了,好吗?”
心中漾满了喜悦和爱怜之情,云天梦轩吻着怜儿的秀发:“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过了好—会儿,怜儿才突然想起什么,抬头指着随后跟来的龙九及穆秀平兄弟,后者手中托着锦盒:“云哥哥,皇上赏了我许多好玩的东西呢!你快看啊!”
云天梦微微—笑,不在意地瞟了一眼:“怜儿,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不是比什么都来得珍贵吗?”
穆秀平兄弟对视—眼,笑了。穆秀平道:“少爷,皇上曾问怜儿姑娘要什么赏赐,怜儿姑娘答‘我只要快点见到云哥哥!’,这和少爷的话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忍不住捏了捏怜儿的小鼻子,云天梦语带宠溺:“你呀,怎么在皇上面前也胡说起来!”
怜儿不依了:“我才没胡说,我说的都是真话。不过,皇上还问我云哥哥是谁。他可真笨,连云哥哥都不知道,哼!”语气很是不屑。
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云天梦无奈地将怜儿揽在怀
里:“你唷!怎么得了啊!”
龙九面无表情:“少爷,怜儿姑娘虽说了许多傻话,但童言无忌,况且她的医术连太医都大为叹服,皇上与皇后并无怪罪之意。”
怜儿皱皱小鼻子:“我哪有说傻话?九哥你冤枉人!”
龙七终于逮住说话的机会:“九弟向来诚实,看来怜儿你又弄出不少笑话了!啧啧!可惜我没看见!”言下大有惋惜之意。
气得怜儿小脸儿通红:“我才没有!臭七哥!”
“龙七,我记得你一向最爱找龙九麻烦,怎么现在又对他赞赏有加起来?”云天梦的话中有很明显的讥讽意味。
尴尬地摸摸鼻子,龙七看了眼龙九:“我那是骂在嘴里,爱在心头。”
龙文天、穆秀平兄弟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龙九只是冷冷地扫了龙七一眼:“莫昆仑说的不错,你和冷玉蝉是一对病人!”
云天梦摇摇头,轻声对怜儿说:“别理他们!云哥哥今天好好陪你玩一玩,怎么样?”
怜儿高兴地连连点头,龙七忙道:“我也去!”
冷冷地瞟他一眼,云天梦剑眉—扬:“你没事可做吗?”
龙七一看形势不对,忙赔笑:“我忘了,冷副坛主曾找过我,想必是有事商量的!”
“那就好!”云天梦丢下三个字,拉着怜儿的手径自走了出去。
龙文天笑看了下苦着脸的龙七:“活该!”
“慢点!”云天梦紧拉着怜儿的手,排开熙攘的人群,走到一间玉器店门口,“怜儿,云哥哥给你挑几件玉器玩吧?”
看了看里面橱柜中琳琅满目的玉器古玩,怜儿不感兴趣地说:“不要,我要去买布袋娃娃!”
无奈地刮了刮怜儿的鼻子,云天梦说:“好吧!”
突然间,道中行人纷纷退向两旁,一队官兵快步跑过,将行人挡在路边。
云天梦一皱眉:“这又是做什么?”
—位身穿华服的老者看看云天梦,笑道:“公子不知么?皇后病体痊愈,昌乐公主要去大相国寺还愿。”
怜儿好奇地问:“什么叫‘还愿’?”
云天梦忙将怜儿拉在一边:“我朝佛道盛行,许多人都以为佛祖神仙们能帮助自己完成心愿。公主也是如此,她必定认为皇后病情好转是佛祖保佑,才去大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