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龙文天脸一板,“没少爷的命令,你可不能随便出去。”脸色一缓,“况且,隆天苑这么大,还不够你玩儿吗?”
用劲儿甩开龙文天衣袖:“你不陪怜儿,也不许怜儿出去玩儿,我不理你了!”怜儿气嘟嘟地转身跑开。
龙文天哭笑不得。忙叮嘱:“文大呆一会儿便去找你,别乱跑!”但看着怜儿气愤的背影,他又有点担心,“莫昆仑!”
“属下在!”莫昆仑应声现身,像原本就站在那儿一样。
“你去跟着怜儿,不要让她迷了路,有事回报!”龙文天吩咐。
“是!”莫昆仑眉目不动,转身而去,刹那间便不见了踪影。
怜儿边走边气愤地嘟囔着:“哼!都不跟怜儿玩,都是大坏人!”
突然,她停下脚步,想了一想:我不会自己出去吗?一会儿你们找不到我,一定会着急,谁让你们不理我,我便让你们急一急!打好主意,怜儿便又喜笑颜开地往门口走去。
谁想她刚到门前,便被面无表情的莫昆仑拦下:“怜儿姑娘,未得允许,你不能走出隆大苑!”
看着莫昆仑的酷脸,怜儿心中已经产生怯意:“我又不认识你,你于吗拦着我?”她的声音很小。
“我只是奉命行事!”莫昆仑毫无商量余地。
咽了口唾沫,怜儿一接触他冷冽的目光,心中打了个突,连忙别开目光,小小声地说:“不去就不去嘛,你凶什么!”连忙转身向苑内跑去,却没看到莫昆仑脸上已浮现出笑意。
“气死人了,气死人了!那么凶!”怜儿走到湖边,心里还在委屈。望着澄澈如镜的湖水,怜儿心又一动:哼!
我偏要让你找不到我!
毫无征兆,她纵身便跳下了湖。
“怜儿姑娘!”莫昆仑大惊失色,连忙也跳人湖水,但除了水草游鱼,哪儿还有怜儿的踪影。莫昆仑心焦如焚地游来找去,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出不去园子,那个傻丫头竟……竟跳湖自杀了。我的天呀!
其实怜儿一到湖里,便已化身为莲,跑到湖的另一边了。对岸本就植满了莲花,茎叶覆水,莫昆仑当然看不见。怜儿却玩得兴起,在湖底游来游去,也不知漂出了多远,直到钻过湖底的一个截水大闸,那闸门正是隆天苑与外面的交界之处,平常不能随便开放,今天正巧要换水,却让怜儿碰上了。
“哗!”怜儿钻出水面,四处一看,只见青山绿水,分明已是降天苑外面的大地,怜儿喜出望外,连忙飞身上岸,因为四野无人,否则她断不敢在外人面前飞行,这是元元大师密切嘱咐她的。
怜儿向半路遇到的樵夫打听了去京城的路,便趁四下无人,掠过树梢,向京城飞去。
终于进城了,怜儿被熙攘的人群挤来来挤去,不但不觉累,反而愈加开心,-边嘻嘻笑着,一边更用力地和人家挤,看来她是把这当成了一种游戏。直到她的目光被糖葫芦吸引,这推挤才算有了目的。
好不容易挤到卖冰糖葫芦的的老者身边,怜儿长长呼了一口气,盯着粘满糖汁的糖葫芦,话却说给老者:“我要吃糖葫芦!”
老头连忙挑了一串红果又大又多的递给怜儿:“这串行吗,小姐?”‘
怜儿连忙接过,舔了一下:“当然行!”
然后转身要走,老者赶忙说:“小姐,您还没付钱呢!”
“钱?”怜儿惊愕地看向手中的糖葫芦,这才想起每次云哥哥买东西的确是给了一些白花花的东西,这可着急了,“老爷爷,我没有钱呀,我云哥哥有钱的,可我找不到他呀!”看看可爱的糖葫芦,怜儿狠狠心,万般不愿地将糖葫芦递还给老者,“还你吧!”但谁都能看出,她有多舍不得。
卖糖葫芦的老头却笑了:“算了,就送给姑娘吧!反正我也未必都能卖出去,还不是剩下!”
“真的?”怜儿开心地拿回糖葫芦,又舔了一下才说,“谢谢老爷爷!”
谁想这幕情景恰好被旁边一个无赖看见:“唷!小姑娘,如果你让我在你那嫩脸上产上一口,我把所有的糖葫芦都抢来送你,怎么样?”说着,还将嘴向怜儿凑去,那种恶形恶状,实在令人恶心。
怜儿起初一愣,但随即小脸气得红通通的:“你……
你,我又不认识你,才不让你亲!“赶忙跳了开去。
那无赖紧追不舍:“假正经什么,来,亲一下!”
卖糖葫芦的老人一看,连忙拦住无赖:“我说张三儿,人家小姑娘又没惹你,你也给自己积点阴德吧!”
“老不死的!”那张三儿边骂边将老人推向一边,“少管你三爷的闲事!”
怜儿赶快将老人扶住,气鼓鼓地说着:“这个大恶人,真是坏!”
“臭丫头,你敢骂我!”
张三儿拉袖子正要向前。这时,对面走来一个摇头晃脑的人,身后还跟着几个打手,那人喝道:“张三儿,欠我的钱也该还了吧?”
张三儿一听,连忙收起凶相,点头哈腰地说:“钱大爷,这几大手头紧,您宽限几大。”
“钱大爷”哼了一声:“宽限?我看你是皮痒了!”
“钱……钱大爷,我……”张三儿一急,突然看见了怜儿赶忙凑到姓钱的耳旁,“钱大爷,我把这个丫头给你,一定能卖上几个钱!”
钱大爷打量着怜儿:“你少给我来这套。看衣着,便知不是你能罩得住的!”
“您有所不知,她连买糖葫芦的钱都没有,我看是没主的人。”张三儿继续怂恿。
钱大爷有点心动,谁知这时,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分开人群,走到他跟前:“钱大爷,我正找你呢!”
“吴同,是你呀,有事吗?”
吴同悄声说:“有个大爷要见你,就在胡同口的树林里。”
“谁?”
“您去就知道了,那个大爷可是真正有权有势的主儿!”
“那……好吧。”钱大爷略一犹豫,冲着身后的人吩咐,“我们走!”
怜儿有些好奇:“喂!你们去哪儿?等等我!”说完连忙追上去,还不忘回头瞪张三一眼,“你才是臭鸡蛋!”
那张三目瞪口呆地看着怜儿竟主动跟着正想卖她的人走了:“这世上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来到树林边上,钱大爷问吴同:“人在哪儿?”
“在这儿!”一个白衣散发的人从树后转了出来,竟是虹风镖局的局主风飘雪。
吴同迎上前:“风局主,那趟镖货就是他让我托的,我只拿了五十两银子,其余的全不知情!”
“钱大爷”一看不妙,转身要跑。风飘雪更快,略一换步便拦住他:“钱成,那趟缥是朝廷贡品,你已犯了诛连九族之罪,还不将主使人说出!”
“我……我真的不……不知道。风局主,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回!”钱大爷也顾不得在众人面前,竟跪了下去。
“只要你说出是谁给你的货,我便放了你!”风飘雪目光似冰。
“我真的……不知道……”
“是不知,还是个敢?”
“找……我是不敢……呃!”突然,他双目一瞪,身子一歪,竟倒下地去。
风飘雪一惊,连忙向前探视他鼻息;就在这时,另外几个跟钱成来的人,包括吴同也纷纷滑落地面,林内却有人影闪了一下。
风飘雪身形似电,惊人林中,却不见有人。
“该死!”风飘雪恨恨地一顿足。
“喂!”从一棵树后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风大哥!”
那声音怯怯的,几不可闻,不是怜儿是谁?
风飘雪目光一凝,诧异地说:“是你?!”
怜儿从树后走出来:“风大哥,我刚才看到有一个人躲在树林里,后来不知怎么又走了,他走得好快!”
风飘雪点点头:“你可看清楚他的长相?”
怜儿想了想:“他好像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长得……长得……就是那样子吧!”
眼中透出笑意,风飘雪有趣地问:“哪个样子?”
“就是……那样子嘛!”怜儿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突然想起什么,“风大哥,那几个人怎么了?”
风飘雪怕他们已死的事实会吓着她,便说:“只不过昏过去了,现在重要的是找到那个肯衣人!”
“我能找到他!”怜儿扬起头。
“怎么……”
“那个人身上有股子花香味,是茉莉花瓣和菊花花瓣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我可以跟着花香找到他!”怜儿肯定地说。
“真的?”风飘雪半信半疑。
怜儿可不高兴了,鼓起双颊:“我才不会骗人呢!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风飘雪一边跟上,一边自言自语:“莫非是个女人?”
怜儿领着风飘雪转过了三条街,才来到一座豪宅之前:“就在这里!”怜儿边说,边径自走上前要去推门。
风飘雪急步上前,拦住怜儿:“你干什么?”
“进去呀!”怜儿眨眨眼睛。
风飘雪叹日气:“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四殿下赵承宇的府第。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九玉灵芝失窃之事果然与他有关!”
皱皱鼻子,怜儿不太明白:“我们不进去了吗?”
风飘雪看看四周:“走,我们偷偷潜进去!”
两人翻过高墙,一路闪闪躲躲,来到一处凉亭中,怜儿闻了闻:“味道没有了!”
“到那边看看!”风飘雪拉住怜儿,跳进走廊。
怜儿边走边好奇地四处张望:“那玉盏花好漂亮!”
怜儿高高兴兴地指着走廊一侧花草中的一株。
“嘘,轻声些!”风飘雪无奈地阻止,“我们可不是在逛花市,明白吗?”
无辜地眨眨眼睛,怜儿迷惘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呀!“她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这里又有那种味道了呀!“
连忙捂住她的嘴,风飘雪四处望望:“小声些,我的小姑奶奶!”
挣脱他的手,怜儿呼了口气:“什么是小姑奶奶?”
差点儿没翻白眼,风飘雪揉了揉太阳穴:“快走吧,找到那个人才要紧!”
两个人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是书房。风飘雪贴着墙壁小心地挪到窗户边,往里看了看,用手示意怜儿看看里边正在谈话的两人中是否有要找的那个人。
“四殿下,凡是和此事有关的人都已不能再说话,但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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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间客室,布置华丽,怜儿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呀?”
赵承宇背过手去:“这便是你以后的住处。”
“哦?”怜儿状似了悟,突然她瞪大了眼睛,“什么?
我的住处?“
点点头,赵承宇理所当然:“对呀,喜欢吗?”
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怜儿咬了咬指甲,瞄了瞄赵承宇,小心地说:“我要回家了!”转身便要往外跑。
赵承宇急步上前,一把将怜儿拦腰抱住,他着迷地将头埋在她的秀发中:“好香呀!怜儿留在这里,嗯?”
怜儿挣扎着,小脸通红:“不要,我要回家!放开我!”
赵承宇的话却更可恶:“我偏不放过你!你能把我怎么样?”说完,还在怜儿额头上亲了一下,意在示威。
哇的一声,怜儿大哭起来:“放开我,你这个大坏蛋,云哥哥,有人欺负怜儿,你快来救救我呀!”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泪如雨下,好不伤心。
“喂!”赵承宇连忙放开她,有些愕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