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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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到情来-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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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身走了,走出房间,走到空旷的大厅,他坐在吧台边,打开一瓶威士忌,苦涩的喝着闷酒。
  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
  原本已经绝情断爱的他,为什么还妄想去抓住幸福?
  他太傻了,真的太傻了,稍微有一点脑袋的女人都不会想留在他身边,所以舒屏才会背叛他,所以冯绿芽才会毫不在乎的舍弃他。
  他是一个失败的男人,空有成功的事业,却接二连三在情路重重的跌跤,这都是因为他不自量力的关系。
  没多久,他听到下楼的声音,是她拖着行李下来了。
  他抬眼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她的背挺得直直的,他这才注意到,今天她穿了一件多么性感的洋装。
  “冯小姐——”他叫住了她。
  绿芽的心脏猛然一震,步履本能的顿住了。
  冯小姐……这称呼多么生疏啊,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万分之一的期待,期待他会挽留她。
  他苦苦的啜了口酒,把想挽留她的不理智吞进喉咙里,沙哑而低沉的说:“把霍园的钥匙留下来。”
  走吧,走出他的生命也好,他是个阴阳怪气的男人,没有任何女人可以与他相处得来,包括她在内。
  几个字粉碎了她最后的期盼,也粉碎了她的心,她觉得心好痛好痛,也觉得心好酸好酸,如果她不快点离开这里,她一定会被这份心碎与心酸折磨死!
  她迅速从皮包里取出钥匙搁在桌上,然后走出霍园大门。
  屋里仍旧没有灯光,霍极鼎在那声震碎他所有意志力的关门声响之后,埋头喝着苦酒。
  酒可以害人,可以使人失态,可是酒有时候又是人最好的朋友,它可以消愁,让人暂时忘了心痛,甚至麻痹一个人的感觉,所以他一口一口的喝着,命令自己下许去想绿芽被那个年轻又杰出的运动员接走之后会去哪里,他们会做什么……
  从隐身的楼梯口走下来,霍美桑怯怯地看着独喝闷酒的父亲。
  她在房里听到了争吵声,也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
  “爹地,冯老师是因为我而走掉的吗?”她垂下了眼睑。“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她。”
  从陌生到熟悉,她明明就那么的那么的喜欢她的冯老师,却因为冯老师有可能成为她的后母,她就开始排斥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可是当她看到冯老师走出大门,她的心就慌了。
  霍极鼎抬眼看着女儿,毫不掩饰他的痛苦。“那些都不重要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爹地,我去找她,我们一起去找她……”
  她隐隐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或许冯老师就不会走掉。
  “不用了。”他失神的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有资格让她幸福。”
  “那个……”霍美桑别扭的说:“如果你要再婚的话,我不会反对,我也……真的需要一个妈妈,邓小姐其实并不坏,她是被我气走的。”
  如果拿邓小姐和她的冯老师相比,她当然比较希望冯老师成为她的后母,可是一切好像都来不及了,都被她破坏了,所以现在她决定了,无论下次父亲交往的对象是谁,她都不再反对。
  “美桑……”他的眼神有丝动容,感觉女儿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第十章
  绿芽有好一阵子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因为报上每一天都有霍极鼎和新欢出入社交场合的消息。
  他的新欢名叫彭云娥,是个三十四岁、离过婚的名媛,没有生育孩子,当初离婚的原因正是她有不孕症,因为被同是企业世家的夫家嫌弃才离开的。
  因此,她跟霍极鼎可以说是相当速配的一对,她不孕,却极爱孩子,而他正好有个九岁的女儿,同时他也不希望再有孩子。
  另一方面,他们年龄相当、经历相似,都有过一次婚姻纪录,而说到财力,彭云娥虽然不像霍极鼎身价百亿,但她生意手腕高超,拥有父执辈留下的上千万遗产,谁也没占谁的便宜。
  就因为他们这么契合,所以绿芽才会一天比一天不是滋味。
  他们才分手多久,他居然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虽然霍极鼎没发表过任何一篇想婚的宣言,可是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迟早会娶彭云娥,因为她已经不只一次对外界侃侃而谈,说她会把霍美桑视如己出,也对当霍园的女主人有了心理准备,更气人的是,记者访问了霍园上下,每个人都对她赞不绝口,她酸葡萄的想,不知道彭云娥花了多少钱收买那些下人哩。
  扪心自问,彭云娥比她适合霍极鼎一百倍,虽然外貌平凡,但或许人家温柔体贴呢,不像她这只母狮子,发起威来连城隍庙也冲得倒,恋情才萌芽没多久就夭折了。
  “冯大作家,你好像对着那张报纸很久了。”上午十点,明亮的公寓里,韦凌珊将现煮好的香醇咖啡搁在好友面前,笑睇着她。
  唉,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明明是两个相爱甚深的男女,为何偏偏走上分手一途呢?
  唉,这会是她这期专栏可以好好探讨的题目。
  绿芽没发现好友的心思,眼睛还是喷火似的瞪视着摊在面前的美丽报。
  报上有一张彭云娥的独照,是昨天她参加慈善晚会的照片,她身上一套价值不菲的翡翠首饰,据说是霍极鼎送她的礼物,而当记者访问霍极鼎,他则说是礼貌性的回礼,因为她也送了他女儿一架全球唯一手工打造的古董钢琴。
  哼哼,真是懂得礼尚往来啊,为什么他就从来没有送过她有价值的礼物?
  “彭云娥……”绿芽蹙了蹙眉。“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俗吗?”
  “你呢?冯绿芽小姐——”韦凌珊微微一笑。“你的名字更可笑,真不知道冯馆主是不是故意整你,居然把你娶名为绿芽。”
  “不要再落井下石了好吗?”绿芽白了好友一眼。“你没看见我已经够痛苦了吗?”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还来得及,如果知道后悔了,就快点去向他道歉,那么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就有着落了,还有个现成的女儿可捡呢。”
  “道歉?”她一脸的“怎么可能”。“你以为这两个字很容易说出口吗?”
  韦凌珊笑吟吟。“那当初伤人的话怎么就那么容易说出口?”
  “他也有说啊。”绿芽嘀咕着,“而且说得不比我少。”
  “现在再来比这个是于事无补的。”韦凌珊啜了口咖啡。“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办?真要将他拱手让给彭云娥女士?”
  “现在我还有资格决定要或不要吗?”忽然之间,她又丧气了,干脆连咖啡也不喝了,趴在桌上像只死鱼一样。
  他们已经出双入对,她若再出现只是自讨没趣罢了,不,她是女王,她绝不做那样没自尊的事。
  “一念之间哪。”韦凌珊说了句很有哲理的话之后就拿出圆镜梳妆打扮。
  绿芽马上从桌上直起身来。“咦咦?你干什么?”
  “化妆。”韦凌珊笑了笑,扑了扑蜜粉,又取出一串很有峇里岛风情的项链戴到颈子上。
  “你不在这里陪我?”绿芽瞪大了眼。
  她还以为在自己这失恋的痛苦时分,凌珊会义不容辞的陪她哩,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另有节目。
  “抱歉,我大学学长约我吃饭,他的爱情曲折离奇,是很好的题材,中午你恐怕得落单了。”
  “可是——”绿芽张着嘴又闭上,又忍不住张开了嘴。“可是我在失恋耶,你不安慰安慰我吗?你看这报上的照片多刺眼啊,你不怕我想不开?”
  “你不会的,因为你是好强的狮子女郎冯绿芽。”她笑了笑。“要走时把门带上就行了。”化好妆,她拿起皮包翩翩出门去了。
  绿芽眼睁睁看着唯一的伴就这样约会去了,她双拳愤慨的直落桌面。
  怎么搞的,美好的礼拜天她居然槁木死灰的待在别人的公寓里,只祈求一个闺中密友把咖啡谈心的下午居然这么困难,凌珊这没义气的死女人,改天她失恋了,她也绝不会为她掉一滴泪!
  狠发完,空虚的感觉又来了,她发泄似的拿了支笔在彭云娥的嘴唇上画胡子,又把那夺目的翡翠首饰涂成黑色,正感觉好过了一点,手机响铃却倏地吓了她一跳。
  分手之初,她也曾期待他打电话给她,可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她也就死心了,然后她对自己发誓,如果他打给她,她一定要挂他电话!
  “绿芽吗?”奚瑞骏的声音传来。“你有空吗?可不可以陪我去参加一个下午茶宴,地点在和风会馆,你不是提过你想去见识一下。”
  “和风会馆?”她的声音高亢了起来,死了一早上的精神又来了。
  和风会馆是百万会员制的交谊俱乐部,会员还经过严格筛选,也就是说,有钱也未必进得了它的大门。
  能够有机会进去参观一下真是太好了,听说里面的服务生全都送往日本受训过,待客礼节一丝不苟,也全部精通中英日文,还皆是俊男美女呢。
  “没问题,我马上过去接你!”
  她真的是挺大女人主义的,奚瑞骏失笑莞尔地说:“不,是我过去接你。”
  和风会馆就如同绿芽想象中一般奢华气派,走进那金色典雅的大门,你绝对会以为自己是什么皇室贵族。
  “其实我也不喜欢这种场合,可是学长一定要我给他面子。”难得西装革履的奚瑞骏对她耳语。“忍耐一下,我们待一小时就走。”
  “不会啊,我觉得这里很值得研究,随便你想待多久都行,我都奉陪。”绿芽很兴奋,这是自从她失恋之后第一次感到自己还活着。
  “你喜欢?”他很惊讶。这里的人看起来都很做作,她居然会喜欢这种场合?
  “是啊。”绿芽笑了笑。“这算是我工作内容的一部分。”
  奚瑞骏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什么意思啊?”绿芽不解的看着他。
  他淡淡笑了笑。“我不太喜欢交谊场合,结束一天的练习回到家,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休息,应酬太多我会受不了。”
  她很讶异他的生活模式居然这么自闭……哦,不不,不是啦,是这么单纯。“这样不就交不到朋友了吗?”她怀疑的问。
  他很理所当然的说:“我根本就不需要朋友,每天的练习已经让我一点时间都没有了。”
  绿芽很想反驳些什么,比如人是群居的动物,不可能孤独的活着什么的,可是又觉得不干她的事,人家有人家的自由,轮不到她来批评。
  “奚先生,真是荣幸荣幸!”茶会的主人过来握手寒喧,奚瑞骏的学长也过来了,绿芽正好利用他被困住的时间溜到别处去打转,这种好机会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呢。
  和风会馆共有十层,一楼是咖啡厅,包括露天咖啡座和接待大厅,二楼是精致昂贵的日本料理和铁板烧,三楼和四楼都是宴会厅,五楼是千万会员卡的俱乐部,六楼至九楼是商务饭店,十楼是办公室。
  这会儿,她走出四楼的宴会厅,好奇的搭了电梯到五楼。
  当地一声,电梯门开了,只见一条长长的走廊、幽柔的灯光,分明是饭店房间。
  咦咦?怎么这样?
  她回头看了透明电梯一眼,明明是按五楼的俱乐部,难道她按错了?
  不管了,她好奇的走出电梯,长长的走廊铺着高雅的象牙白地毯,好像认走了进来这儿的人都穿新鞋似的。
  不过这种地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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