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里再怎么哀怨,她还是只能乖乖的坐在那儿,任由维莉将她的头发拆下,然后全部再重新来一次……
“啧,越混越回去了。”为了加重自己不屑的程度,四哥还把手上的烟往地上一扔,顺便重重一踩以示不悦。
“她那个眼睛……一大一小耶!”维刚眯着眼打量,摇着头。
“还有那个衣服,要露的话,里头的防护措施要贴好,我都看到胶带了。”羽人皱起眉头,像是要证明似的伸出手,被孟韦晴快速的拍开。
“再重来一次!”三人齐声道。
“没问题。”维莉是乐此不疲,快乐得不得了。
天啊?谁来救救她啊?
再次被拖入更衣室前,孟韦晴努力的瞪了三人一眼,强烈的表示姑娘她已经越来越不爽了,他们最好克制一点。
只是,三个男人各看一眼,没一个把她的无声警告当作一回事。
混帐东西!
深夜时分,袁天纮刚停好车,就看见下了车的孟韦晴。
这么巧?
走到她身边,看清她身上的装扮,袁天纮心里微讶。
微卷的长发编成了黑人头,脸上是相当有个性的妆,再搭上她身上的俐落裤装,形成相当……姑且称之为诡异的装扮吧!
“想笑就笑,反正我今天看多了,也不差你一个。”孟韦晴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是丑到外太空去了,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在意些什么,经历那群恶魔的凌虐之后,她可是认命得很。
事实证明,他们根本是心存不良,计划良久了!说什么机会难得,非要大展身手不可。骗鬼啊!光是定装就花了四个小时,其他拉里拉杂的准备工作就别提了;最过分的,还是在她身旁拼命的泼她冷水、削她面皮!要不是她修养够,早就在那儿发飙了。
是够交情啦,要不然扯破脸也得吵。
只是她真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竟换来他们有志一同的恶整?不过就是移居高雄,不联络罢了,有这么严重吗?
“看来是很特别的工作。”袁天纮并没有取笑她的打算,只是含蓄的表示着,没忘了她昨天提到今天要外出工作。
侧身让她先进电梯,他淡然的按下楼层。
“与其说是工作,不如说是去牺牲形象,与彩衣娱亲有异曲同工之妙。”搞了半天,什么进展也没有,就是为了取悦那群没人性的“昔日旧友”!
没错,自己今天根本算不上工作,纯粹只是去联络感情,提供他们笑料罢了。
对于这点,袁天纮选择不接话。因为不了解经过所以难以发言,也是交情不深不适合多语。
“你也这么晚,应酬吗?”抱怨完毕,孟韦晴想到眼前的男人似乎也挺辛劳的,居然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家。
“不,纯粹是加班。”袁天纮维持着一贯的简洁。
“还有,助理没能联络上你,所以资料我直接带回来了。”步出电梯后,袁天纮抽出公文递给她。
“谢谢。”孟韦晴当场抽出,看到的是一如他简洁的内容,耸了耸肩。
“我这几天会提出几个大概的方向和地点供你参考。”而后,想到今天的结论,她不由得叹息。
“不过,我另一头的工作恐怕还有得拖,时间不是很能明确的调配。”讨论也要有时间,像他这种大老板,大概连说上十分钟的时间都得事先预约吧?可偏偏自己又拿那群没人性的家伙没辙,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继续玩下去,放下正当工作于不顾,时间实难掌控啊!
“不要紧,如果累的话先休息。”袁天纮误解了她的担忧,以为她怕两边跑的工作量过大。
“不是这个问题。”孟韦晴原想解释,后来决定算了,和他说也无济于事,纯粹是抱怨一堆而已。
“别担心,再忙的日子我都撑过了,我会尽快提出的。”孟韦晴耸肩一笑。
看着她怪异装扮,与她那干脆不拖泥带水的行事态度,他只能说相当不搭调。
听到她的话,再想到四弟那满档的行程,与三弟媳当初被工作压力逼得逃跑的事情,袁天纮难得的闲扯起来。
“觉得可惜吗?”听起来没头没脑的问话,可是孟韦晴却知道他指的是以往的演艺生活。
“并不会。”就像小柔说过的,她们即使再难过、再不舍,却绝对不后悔。
“人生总是有舍才有得。”她是真的这么认为,也这么过着。
袁天纮淡笑。
“也对。晚安。”看着他走进三楼书房,孟韦晴再往上走回房,心里对于他刚才的笑容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没想到,他是会笑的人。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再以貌取人了。原本看袁天纮的一言一行,她还以为他永远是那副沉稳不动泰山的模样咧!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他居然还会笑。
赞叹过后,孟韦晴没再多想的赶紧回房,卸下自己一身可笑的装扮,并且再次的咒骂那群损友。
啧,明天还要去,真是倒霉。
看着吧,明天再任他们乱搞,她孟韦晴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第5章(1)
晌午时分,孟韦晴步下楼梯,准备出门迎接那糟糕的工作。
“小晴,要出门呀?”和日色如夏坐在客厅聊天的江如虹看到她,一脸笑意。
“你穿这样真好看。”孟韦晴低头看向自己,一条深蓝牛仔裤、一件白上衣,头发也没擦什么顺发露、保湿霜的,就只是随便拨二下,脸上还架着大墨镜,这样是哪里好看?
见她一脸疑惑,熟知她习性的日色如夏小心的问:“小晴,你刚起床?”
“没,早起来了,只是在楼上想案子才没下来。”知道她的顾忌,孟韦晴偏头一笑,代表自己再清醒不过。
“我还以为你还在睡所以没叫你呢!”江如虹笑笑。
“饿不饿?我请陈妈弄点东西给你吃再出门吧。”
“没关系,我不饿。”孟韦晴拒绝,将手中的记事本交给小夏。
“这个麻烦你交给袁先……天纮。”在江如虹欲开口前,孟韦晴相当警觉的改口。
“我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只是先做书面报告而己。”
“这是晚会的设计内容吗?”日色如夏接过。
“我会交给他的。可是你昨天不是已经进棚了吗?还没完成吗?”只是个平面照,应该不会拖这么久的时间,更别说她昨天好晚了都没见到人回来。
“不要说了。”提到这个,孟韦晴忍不住的诉心酸。
“你知道这次负责的人是谁吗?四哥他们那一群人耶,昨天把我当娃娃批评了一整天,摆明了就是在恶整我,所以一件正事也没办成。”
“四哥他们啊。”日色如夏倒是很高兴,再度听见故人的消息。
“怎么样,他们近来好不好?四哥还是那个脾气吗?”
“好,怎么会不好,不好的话就没精神跟兴致整我了。”孟韦晴一叹。
“所以啦,在家里替我祈祷吧,希望他们今天会好好的做事,不要像昨天一样公报私仇,净是拿我当笑料寻开心。”戴上琥珀色的墨镜,孟韦晴告诉自己要打起精神。
“资料就麻烦你了,我晚上可能也回不来了。”
“我知道,你自己加油哦!”日色如夏是很想助她一臂之力,可是如果她也跟去,恐怕只有提供大家另一个怨恨恶整的对象而已。
“我会的,走了。”孟韦晴挥挥手。
“伯母,拜拜。”
“路上小心。”江如虹含笑目送,迫不及待的转头看向日色如夏。
“小夏,那本子里头写什么?”这二个人该不会守旧到纸上谈情这种纯情至极的方式吧?
“呃……”看着婆婆一脸兴味,日色如夏也只有乖乖的交出记事本。
江如虹欣喜的接过,连忙翻看,不过脸上很快就浮现出失望的表情。
“怎么全是些公事,还写得一板一眼的?”江如虹摇摇头。
“小晴也真是的,这么认真做什么呢。”
“妈,小晴向来对工作都很尽职,不过没关系,至少她和大哥会有独处的时间,尤其是晚宴开办的前几日;身为总监的二人一定会朝夕相处的,你不用着急。”日色如夏出言安抚,就怕江如虹动念想更改记事本的内容。
其实江如虹真的很想这么做,可是她的字迹儿子早已看习惯,而且看孟韦晴写得这么详细,恐怕她和天纮以后就要靠这本本子讨论晚会事宜,传来传去的,很容易就被拆穿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哦。”听了三媳妇的话,江如虹笑了笑,将记事本交还给她。
“这个嘛,还是由你保管比较好。”她那个儿子呀,最爱疑神疑鬼的,还是别去沾染的好。
重新拿回记事本,日色如夏的心里松了口气;要不然,她真怕无法对孟韦晴交代。
再来,她只要建立与大伯说话的勇气就行了。
“大哥?”怯怯的声音拉住了袁天纮的步伐,他回头,看到与自己并不常交谈的三弟媳。
“有什么事吗?”袁天纮无意吓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自己保持着安全距离,这样也好,省得老三啰唆。
“这个……”日色如夏速速的送上孟韦晴留下的记事本。
“因为小晴手头上的工作有些延宕,她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遇上您,和您一起讨论,所以她交代我把这本子交给你。”看着那本子,袁天纮点点头接过,没多作表示的目送松了口气的日色如夏从容退场,他也转身进了自己的书房。
连看完五份报告,起身到外头煮了杯咖啡的袁天纮,这才将目光放到那草绿色的记事本上。
拿起本子,他端着咖啡坐在沙发上,边啜饮边轻松的翻看。
袁先生:首先要向你道歉,我遇到了一群坏人,所以手上工作的结束日恐怕是遥遥无期,为了不影响到整个晚会工作的进度,也不希望约了你宝贵的时间却无故缺席,所以我想就先以这种方式做纸上谈兵的沟通。而以这种草率不正式的谈论实出于不得已,还请你别太介意。
孟韦晴P。S。我将基本提案记下,若有疑问或建议请直接注明,再交由小夏转交即可。
遇到坏人?想起她那晚上不伦不类的怪异装扮,她指的是这个吗?
袁天纮思考着这句话代表的意思,只可惜他对她的工作内容一无所知,不过看她的口气,应该只是玩笑似的抱怨而已。
看来,她也是忙碌一族,怪不得今天回来也没见到她的人。不过也好,省得母亲又在一旁观望或者设计,这种讨论方式,也许是最安稳的一种。
袁天纮饮尽咖啡,看着她记下的大方针与提出的地点,一一写下自己的意见,并告诉自己,这种发展其实也不错。
被母亲操控非他所愿,所以能够减少越多所谓的“机会”,他也越能有耐心对付母亲所设想的一切。
虽说长子难为,但若有那种母亲与父亲,辛苦更是旁人的十倍有余。
在这夜想起,他还真是同情自己呢。
“唷,来啦,居然敢给老子晚到!”孟韦晴才刚晃进摄影棚,四哥的吼声就跟着传来。
抬了抬手,孟韦晴决定要对他的无理取闹说些什么,要不再这么任他玩下去,拍二个月也看不到成果。
“什么晚到,我还早到五分钟咧!”首先,就是气焰上绝对不能输人,孟韦晴不客气的驳回他的指控。
“还有,我丑话先说在前头。”第二步,先声夺人,避免又一头栽进,任他们搓圆捏扁。
“你们今天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