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顺从;丈夫的意旨,你要遵从。”
“我偏偏要做最烂的女人,怎样?”欧阳萱莎冒火地大叫。“大不了休了我啊!很简单,只要说三次‘我休了你'就可以了,喏!说啊、说啊!你不敢说就是懦夫,说啊!说……”
“阿伊莎,你的冷静呢?”卡布斯蹙眉打断她的怒吼,难以理解为何她会突然失控。
去他的冷静!
欧阳萱莎张嘴正待反嘲回去,随又顿住,愕然望住拧眉肃目的卡布斯,一时说不出话来。
上帝,她是怎么了?
她不是自诩是脾气最好又最冷静的人吗?而现在……
她是怎么了?
过去从没有人能够挑拨起她的脾气,就算人家刻意要激怒她,话说得再难听,她也能一笑置之……不,她根本是懒得理会人家,人家话才刚起头,她已经打起瞌睡来了,一个盹儿醒来,对方已经气死住当场,她正好回寝室去再睡个回笼觉。
而且向来她都懒得花脑筋去思考太多,总认为船到桥头自然直,事先烦恼不一定会发生的情况实在是很无意义的事,不但浪费时间也浪费精神,反正事到临头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可是刚刚她不仅大发雷霆之怒,而且起因竟然是她在烦恼一些未来可能会发生,但不一定会发生的事,这不是大大违背了她的原则吗?
为什么她会做这种蠢事?
疑惑地想了大半天,最后她告诉自己,因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她总不能等人死了再来烦恼如何让死人复生的问题吧?
对,这是一个无可反驳的理由,所以她可以理直气壮的继续发怒,也可以堂堂正正的继续骂她的“同居”人说的话是狗屁,更可以光明正大的继续和那根有理讲不通的木头争执到底。
不过经他这么一提,她也冷静下来了。
这人是根顽固的烂木头,硬碰硬只会先撞扁自己,唯一能够与他“沟通”的办法就是跟他“斗智”,这个没问题,对她这个天才而言,这是小case,只要古兰经和圣训背得滚瓜烂熟就行了!
“好,重来,卡布斯,我跟你说……”
“卡布斯,我有话跟你说!”
欧阳萱莎差点把鞋子脱下来K过去,幸好她现在已经恢复冷静,能够忍耐下来,但还是忍不住朝沙勒米狠狠瞪去一眼。
“好吧!男人最伟大,让你们先!”
没想到让他们这一先,又先出另一个问题来了。
卡布斯和沙勒米说完话后回来立刻被欧阳萱莎抓住。“你们刚刚在谈你弟弟的事对不对?”
卡布斯颔首。
“如何?你们处理得如何?”欧阳萱莎忙问。
“处理?”卡布斯表情古怪地摇摇头。“不,我还没有开始处理那件事,只吩咐阿拉威部落的人暂时不要把我还活着的事透露出去。”
欧阳萱莎面无表情地瞪住他好半晌。
“你是说,你没有派人回去告诉你父亲,说你弟弟想害死你?”
“没有。”
“也没有派人去捉你弟弟?”
“没有。”
“只是嘱咐阿拉威部落的人不要把你还活着的事透露出去?”
“是。”
“为什么?”
“因为我必须先处理你的问题。”
欧阳萱莎闭上眼。
上帝、阿拉、菩萨,随便谁都好,请多赐给她一点耐心吧!
睁眼,欧阳萱莎很冷静地注视烂木头。“你有没有想过,你弟弟很有可能回头去察看你死了没有,结果发现你不见了,于是又开始瞒着你父亲追杀你?”
卡布斯点点头。“想过。”
嗯,他还不算太笨嘛!
“然后?”
“我还是必须先处理你的问题。”
他是白痴!
欧阳萱莎又忍耐地闭闭眼。“阿拉威部落的人都知道是你弟弟要伤害你吗?”
“不,只有酋长和沙勒米知道,其它人只知道有人要伤害我,但不知是谁。”
欧阳萱莎难以置信地瞠大眼。“也就是说,就算你嘱咐过阿拉威部落的人不要把你还活着的事透露出去,但只要你弟弟一问,他们还是会告诉他,因为他是你弟弟,没有人会怀疑他,所以现在他可能又开始在追杀你了?”
卡布斯沉默片刻。
“对。”
他竟敢说对!
不可思议,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脑筋啊?
欧阳萱莎突然笑吟吟地咧开嘴。“卡布斯,你知道吗,你确实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既有男子漠氧概也有男性魅力,实在迷人极了,我几乎可以肯定地说,你可能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人。但是……”
她的笑容开始僵硬。“你也是这世上最最愚蠢的男人,顽固又死板,既没脑筋又没判断力,猪都比你骢明,醉酒的人都比你更有思考力,天要是塌下来,头一个被压扁的就是你;地要是陷下去,头一个摔到地狱里头的也是你,可悲的是,你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因为你就是这么愚蠢,听清楚了没有?白痴!”
卡布斯两眼吃惊地瞪住她,不敢相信她竟敢如此侮辱自己的丈夫!
然后,他也生气了,一张脸拉得比面线还长,黑得比黑人更黑。
“你这个无礼的女人,竟敢侮辱你的男人!”
“我没有侮辱你,那是事实!”
“那不是事实,我有我的原则!”
“是事实,你的原则根本狗屁不通!”
“不是事实,男人的事女人不懂!”
“是事实,男人的事我是不懂,我只要懂得你是超级大白痴就行了!”
“你又侮辱我!”
“侮辱你又怎样?来咬我啊!”
“你这个疯女人……”
两人愈讲愈大声、愈讲愈生气,最后居然剑拔弩张地对吼起来,不远处正在喂骆驼和马喝水的沙勒米等五人看了不禁目瞪口呆。
“哇呜,居然有女人敢跟男人大吵!”罗瓦赞叹道。
“哇呜,没见过卡布斯这么生气!”卡林啧啧称奇。
“哇呜,从不知道卡布斯也会怒吼!”巴尔德惊叹不已。
“哇呜,卡布斯真的爱上他的妻子了!”
“咦?”四双惊愕的视线不约而同集中到沙勒米身上去。
“你为什么这么说?”乌苏妲语声尖锐地问,还隐隐带有雷鸣声。
“虽然在极少数的机会里,卡布斯确实也会生气、会怒吼——当他认为需要用气势来压制或警告对方的时候。可是……”沙勒米带着有趣的微笑,兴味十足地欣赏那对吵闹不休的男女。“你们见过卡布斯跟人家吵架吗?”
“没有!”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也没有,因为卡布斯从不跟人家吵架,他说吵架是没有理性的争执,毫无意义又浪费时间,所以他绝不会做那种事,如果对方硬要跟他吵,他会一语不发,直到对方冷静下来为止。”
“但他现在正在跟他老婆吵架啊!”说那不是吵架恐怕没有人会信。
沙勒米笑容抹深,“只有心爱的女人才能使最冷静的男人失控。”
卡林恍然大悟。“所以,他是真的爱上她了?”
“毫无疑问。”
“他自己知道吗?”
“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从这天开始,欧阳萱莎与卡布斯始终保持冷战当中,因为欧阳萱莎要求卡布斯先行处理他弟弟的问题,但卡布斯坚持要先解决她的问题,双方争执不下,于是从大吵大闹演变为冷战,就像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欧阳萱莎不肯跟他说话,卡布斯也不愿意让步,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直至他们到达沙漠中的一个小绿洲——欧拜莱。
形势比人强,冷战不得不宣告终止,美国和苏俄终于联手了……
第五章
欧拜莱是一座葡萄牙殖民时期的四边形城堡,雄伟的矗立在穿越绿洲的大马路旁,椰枣树遍地林立,还有几株赛木哈,最令人惊讶的是,这里竟然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沿着溪边是一大段防御敌人进攻的上墙,围绕了整个绿洲,一直连结到城堡,形成一个小型要塞。
“我们在这儿休息一天,补充食物和水。”卡布斯告诉其它五人预定在这儿逗留的时间,再低头问欧阳萱莎,“你需要买点什么吗?”
欧阳萱莎的回答是,“哼!”然后用力把头撇开。
卡布斯皱眉,沙勒米四人差点大笑出来。
“我们先去找住处吧!”
由于是沙漠中的小城市,雨水少,气候炎热多风沙,所以欧拜莱的房屋多数是无顶屋,只有用以阻挡风沙的四壁,屋顶用椰枣树的枝叶稀疏地搭成凉棚,白天遮蔽太阳,晚上散热很快;也有的索性围住大树建四堵墙作为房子,树像大伞一样遮太阳,代替屋顶。
至于他们找到的旅店更简陋,只不过是一处四周用上墙围起来的小空地而已,旅客还要自己生营火,大家围着火堆,铺上布毯席地而卧。
“我要和沙勒米与巴尔德去买一些必需品,你真的都不需要什么吗?”
找到住处后,卡布斯又问了一次同样的问题,而欧阳萱莎的回答依然不变的简单。
“哼!”
卡布斯无奈地摇摇头,出去了,几乎他们前脚才刚踏出去,乌苏妲后脚也跟着要出门。
“我也要买东西!”
“咦?慢着,乌苏妲,你不能……”
卡林气急败坏的追上去,紧接着欧阳萱莎也背起她的背包……
“我也要出去看看。”
“欸?”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无可奈何的罗瓦只好苦着脸伴随在欧阳萱莎身边充当临时保镖。
有店面、有帐篷,也有地摊,一家挨一家、一摊接一摊,陶壶铜器、布料饰品、咖啡水果,雕刻精美的弯刀、乳香和香炉,还有食品摊子,以及摩肩接踵的人潮,欧拜莱的市集还挺热闹的。
“刚刚那些首饰还不错,你不喜欢吗?”见欧阳萱莎只看不买,罗瓦好奇地问道。
“我只是想看看,何况……”之前虽然也有经过市集,但由于要赶路,没有时间让她闲逛,都嘛只是远远瞄一眼就走人,现在好不容易碰上机会,她怎能放过。“卡布斯也没有给我钱。”
“我有。”
“不用了,罗瓦,我真的只是想看看而已,谢谢你。”
欧阳萱莎只是想看看,另一批人里的乌苏妲可不只是想看看,她几乎每看一样饰品都想要。
“那个、那个、那个,还有这个……”
“等等、等等,乌苏妲,我可没有那么多钱……”
“我会叫沙勒米还你的啦!”
“阿拉垂怜,我不是那个意思,乌苏妲,我是说我身边没有带那么多钱啊!”
但乌苏妲才不管他那么多,她不但坚持要买,还自顾自挑拣更多喜欢的饰品,卡林只好拚命把东西再放回去,惹得乌苏妲又闹起小姐脾气来,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突然……
“咦?那不是……苏尔坦吗?”
“苏尔坦?”
卡林忙转头循着乌苏妲的视线看去,但乌苏妲已经扯开喉咙叫过去了。
“苏尔坦!这里、这里,我们在这里……”
“阿伊莎,卡布斯在那儿呢!他好象碰上朋友了……”
闻言,欧阳萱莎看也不看一眼,立刻朝相反方向走去。“那个铜灯不错,我们去看看!”好象那种擦一擦就会有灯神冒出来叫你主人的阿拉丁神灯——说不定就是那只。
“等等,卡布斯他们的表情好象不太对啊!阿伊莎。”
欧阳萱莎脚步一顿,犹豫一下,还是回过头来顺着罗瓦的手指看过去,立即明白罗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