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身上就只著一件外衣,包裹不住她外衣底下的神秘美丽,一只手轻易从襟口探入,握住她左边的尖挺饱满,也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她感到自己恍若被握住了心跳和呼吸。
这一刻多么的疯狂!他们在皇宫的最高处,做著最心惊动魄的事,仿佛这世上只剩他俩,她的身子瘫软在他的怀抱里,在他的吮啃逗弄下心荡神驰……
她看过一些书,上头有画男女相欢之事,只是没说到会让人头脑昏沈,全身像火烧,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在她体内骚动不安,令她难受,却无法抗拒。
他的大掌几乎巡过她每一寸肌肤,他的唇也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痕印,他燃烧的灼热仿佛要焚毁了她,令她不由得逸出一丝乞求的呢喃,在乞求什么,她不明白,只希望他拥紧自己,让她有种归属的感觉。
在最后一丝理智淹没前,他低叹了一声,心中明白有些界线是不能逾越的,有些火是不能玩,起码不是现在,因为他必须保护她,在尚未提亲前,他必须考虑到她的身分,
若非她是公主,他一定会立刻要了她,但她是,公主的贞节和名誉比他个人的情欲更重要。
他的唇突然离开她,将她圈抱住,改而抚摸她的青丝,心疼这个已然被他挑逗得红潮满颊、心律不整且娇弱无助的蓉儿,他可爱的公主啊……
“啸风?”
“嘘——”他低哑的声音温柔地在她耳边安抚。“我想要你,但不是今晚,那会亵渎了你,我会耐心等到迎娶你的那一天,洞房花烛夜时,就是我索取权利的时候了,到那时……我会得到全部的你,连一根头发都不放过。”最后几个字几近灼热的粗哑,令她人一羞,将脸埋进他胸膛,似是首肯了。
他在安抚她的同时,也等于在安抚他自己,因为他可是用了最大的耐力,在克制著身下的欲火。
“我会向皇上请求赐婚,等我。”他低语。
怀中的佳人倚偎得更紧,轻轻允诺。“我等你……”
星空下,云端上,两颗交付的心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一吻定今生,许下承诺,将未来许给了彼此。
悠扬的琴音中,飘著香墨的味道。
一名画师正坐于案前,面前的案上摊开著画轴,桌案旁有宫婢为他蘸墨。
画师全神贯注地在画轴上勾勒线条,下笔小心翼翼,因为他此刻描绘的对象,可是笔墨难以形容的美人哪!
以线描画并不难,难的是以形写神,除了画工技巧要高超之外,被画的对象是否合作也很重要。
“这……”画师擦了下额上的冷汗,陪著苦笑,卑微地央求。“公主殿下,可否展眉一笑?”
端坐在软绣榻上的李云蓉,难得像个公主般规规矩矩地安坐著不动,静不下来的她,为了方便行动,总是一袭劲装打扮,不像其他公主后妃那般以抚琴诵诗为雅兴,她则偏爱舞剑、对奕,心血来潮时定要骑马射箭为乐。
此刻的她,梳了个飞仙髻,画了个拂云层,在额心点了个梅花印,唇办上则涂了个淡红心的唇色,让她本就生得倾国倾城的美貌,益发娇柔美艳。
她手执织罗扇,穿著时下最流行的襦裙,上襦是金缕蹙绣的大袖衣,外披宫锦袄子,及腰的袖长飘渺如仙,衣料是织造精美的镜花绫,下半身则是金泥簇蝶裙,裙长曳地,宽大的翻花领口,让人得以窥见她甚少示人的纤颈以及粉嫩的半胸。
如此天仙绝色的美人儿,真是坐也娇,行也娇,见之令人魂魄销,本该是天香国色的唯美景致,但……
画师频频擦著冷汗,明明是大白昼的,他却有如身在阴曹地府冷飕飕之感,只因他描绘的人,此刻正吊著眼珠子,露出大半的眼白,阴沈沈的脸色,活似死人上吊的表情。
“笑?”李云蓉瞪著画师,那燃著不耐的怒火,直教他吓得抖颤。“坐在这里像个死人不能动,本公主笑得出来才怪。”她现在可是一肚子火,皇宫贵族人人喜爱让技术高超的宫廷画师描下自个儿的画像,她却不爱,坐著不能动对她而言无异是一种酷刑,她之所以坐在这里当个木头,还不是因为皇兄下令,要画师为她绘一幅画像。
闷!闷死人了!
别说画师汗颜,随侍在旁的掬香和蔻儿,也—个头两个大。
“公主啊,您就笑一笑,好让画师早点完成皇命吧。”
李云蓉睨了掬香一眼,勉为其难地弯起唇角,露出的却是恶鬼索命的凄厉冷笑,害得画师手一僵,画笔也掉到地上。
“公主,别闹了啦~~”掬香被她搞得哭笑不得。
冷敛的蔻儿较了解公主的脾性,说出的话可就没那么软,而是一针见血。“若是画得不好,皇上下令再画一幅,公主这死人就得当两次。”
这话果真奏效,就见李云蓉表情微微抽搐,不一会儿,便执起织罗扇,端庄娴雅地摆出仙姿,漾出一抹足以令男人销魂的妩媚笑意,画师瞧了,当下立刻提笔,忙将这欲羞还笑百媚娇的人间美景落在画纸上。
终于,好不容易完成了画像,画师匆匆告辞,带著画轴向皇上覆命去。
“折腾死我了!”李云蓉伸了个大懒腰,甩甩发麻的臂膀,转转腰骨,女儿家的娇柔不复见,摆出的是男儿率性的举止动作。
她一点也不喜欢穿金戴银,如果可以,她宁愿生为男儿身,那么她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宫去了,而非受制于这富丽堂皇,却处处受限的金丝笼,
“来人,帮我把这身累赘的衣服卸下!”
“哎呀,好不容易打扮好,别换下呀。”掬香抗议,她们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公主穿上宫装。
一旁的奶娘也劝道:“是呀,公主要是平日穿这样多好,而非胡服骑装,那些妃子一天到晚争奇斗艳,哪争得过咱们的公主,要我说,公主才是皇城第一美人哩。一瞧著公主这身高贵的打扮,他们所有奴才可是比公主本人还高兴,只要她们的公主愿意穿上襦裙,也可以这般倾国倾城。
不少王侯将相作诗词送来表达对公主的爱慕之意,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公主顶多以骑射对奕会友,从没对哪位男子示好过,她们伺候公主多年,明白她的心性,寻常男子公主是看不上眼的。
“这衣服有什么好,走路不方便,又碍事。”她还是偏爱劲装的打扮。
“公主,你贵为金枝玉叶,要是让人瞧见你这粗蛮的举止,谁敢上门提亲呀。”奶娘禁不住摇头。
“奶娘,这皇城里的王侯将臣,早知本公主娇蛮的性子了,毋须他们瞧见或探听,每年的狩猎日,我哪一次不是猎装皮靴打扮,施展粗鲁的举止。”李云蓉毫不在意地说道,语气中的快意显现出她不想嫁人的意愿。
“其他公主早在及笄之年便由皇上婚配许人,公主都十八了,怎么皇上还不为您婚配呢?”奶娘有些焦急地问,她最大的心愿,便是瞧著一手带大的公主能嫁子皇亲贵族。
“那是因为皇兄知道我不想嫁人,他才不会逼我呢!”
“公主想当一辈子的老姑婆?”奶妈直摇头。
“我知道公主为何不想嫁人。”掬香以袖掩嘴笑道,神秘兮兮的模样,仿佛看透了公主的心思。
“喔?”李云蓉眉儿微挑,接过婢女奉上的桂花露,在鼻下盘旋闻香,媚眼儿则瞧向掬香那信心满满的表情。“你倒说说,说中了有赏,若是说不中就罚你。”
掬香才不怕公主的恫吓,谁都晓得公主是豆腐心,只在嘴上耍狠,不过这一点只有文乐宫里的婢女奴才知晓。
“公主不想嫁人的原因若非其一,便是其二。”她故作高深莫测地说,引得众人十分好奇。
“一是什么?”蔻儿问,奶妈也好奇聆听,其他婢女奴才更是拉长了耳朵。掬香一脸正色,向来俏皮的神情难得严肃了起来。“那是因为……”随著她语气越显凝重,好几只耳朵也跟著拉长。“咱们这长安皇城内,还没有出现一位让公主看得上眼的男子。”
“ㄘㄟ~~”众人翻了个大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哎呀,我还没说完呀,干么这么不给面子。”掬香嘟起嘴儿抗议道。
“没对你丢鞋子就是给面子了。”蔻儿不客气地数落,这话逗笑了一旁看好戏的李云蓉。
“我说了,不是其一就是其二呀。”
“是是是,其二是什么?快说,别卖关子。”
“其二就是……”掬香这回可笑得鬼灵精了,提高音量宣布她明察秋毫的结果。“公主心里必是有了意中人。”
李云蓉心下咚地一声,平静的心湖无端投进了一块石子,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当大伙儿数落取笑著掬香卖的关子不值一子儿时,李云蓉这厢正脸蛋微微发热,因为烙进脑海里的赫啸风,占据了她所有思绪,他留在她唇里的灼烫还在,那拥抱住她的臂膀感觉也在,还有那强悍的男性气息依然清晰……这一切都令她怔怔地失神了。
抚著心口,一想到他,她的心就跳得好快。
给我时间,我会选个适当的时机,求皇上让你下嫁予我。
那一晚,当他离去前所对她做的承诺,言犹在耳。
当时,他将她送回文乐宫里,与她吻别,在被其他人发现前离去。当时婢女们和侍卫正为了找不著她而焦急,差点就惊动了皇上,所幸她及时出现,安抚了大伙儿,吩咐他们整夜加强看守外,也不准他们传出去,因为她担心皇兄知道了会怪罪御林军,而御林军统领又是啸风。
其实啸风本来可以将刺客缉捕的,是因为她的阻止才没有,为了私心,她不要任何人怪罪啸风。
她才不管是谁要对她不利,反正兵来啸风挡,水来啸风掩,有了他,她什么也不怕。
啊……她发现自己已经陷得很深了耶!
她兀自笑了起来,还觉得很不好意思,待回过神,忽见周围好几双大眼睛盯著她。
“公主,你为何自己一个人在偷笑啊?”
“咳……有吗?”她忙收敛住笑,发现自己太得意了。
“有,还笑得脸都红了。”掬香道。
李云蓉不但不以为忤,索性对大伙儿宣布:“其实掬香说对了,本公主的确有了意中人。”
“什么!”众人皆惊呼出口。
“公主有了意中人?怎么奴婢一点都不晓得?”
“是哪位王公大臣?将军?抑或王爷?”
“是——”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还来不及说出的话,被殿外传来的大呼小叫给打断了,就见一名宫婢匆匆忙忙地进来,是负责膳食的宫女翠玉。
“翠玉,瞧你急的,何事需要这么慌张,天塌下来了吗?”
“公主,适才奴婢回来的途中,听见膳房的张公公说,皇上决定了公主的婚姻大事呀!”
“是吗?”李云蓉从容不迫,完全没有吃惊这回事,因为是意料中事,不像其他人那般震惊。
“皇上将公主许给谁?”蔻儿问。
当然是赫啸风了!李云蓉万分把握地想,因为皇兄早想把她嫁出去了,只是因为没人敢娶她这刁蛮公主,所以一直延搁著,只要啸风和皇兄开口,皇兄自然会答应。
翠玉喘著气,道出众人一致想知道的答案。
“吐蕃王!”
“什么!”这回惊呼出口的是李云蓉,她瞪著翠玉,若不是她耳背了,就是翠玉说错了。
“皇兄将我许给吐蕃王?”
翠玉忙将自己听来的消